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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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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如此言语,乃是觉得小邪聪明过人,自有他的一套,求诸己,不如求诸他,说不定可收到意想不到之效果。 小邪胸有成竹,道:“老头你不是说那功夫是有一定顺序和方位?” “不错,第一、二层都有!” “那就好啦!”小邪自得一笑,走向前,“我只要搞懂你的位置就行了!” 他立于欧阳不空身前七尺,道:“现在是面对面,你开始耍功夫,虚的不必,全是实的,而且是必定要落脚之处!” 欧阳不空似懂非懂,亦照他指示展开身法,绕着小邪四周及上空乱转。 小邪只是轻松的念着:“右左、斜左、上右、左前、右后……”随着身形之快捷,念得更快,到后来却编出号码:“三右二左三前四上一后二右……” 等欧阳不空舞完身法,小邪正如一连串念了四十五个号码。 轻轻一笑,小邪道:“成了!” “就这么简单?” 小邪道:“不然你以为有多困难?不信你试试看?” “好!” 欧阳不空马上再展开身法,奇怪地,小邪只要念出一个号码,然后往其方向抓去,硬是遇得欧阳不空身法为之一窒而显得狼狈。 试过几次,他不得不佩服小邪之聪明才智,自认为天下无双之身法,在他手中却不到几分钟全被化解了? 他已撤招而苦笑:“你的号码竟那么管用?” 小邪得意耸耸肩头:“哪里!现在时代不同,一切要讲求快速和有效!” 小丁甚为好奇:“你如何编号和运用?” 小邪道:“反正身法是固定,九宫混五行,刚好是四十五种变化,我念完亦是四十五个号码;我先将前后左右各份三等份,就以时钟来说:前方就是十一、十二,一点三个刻划,那么‘一前’就代表正前方十二点钟方向,‘二前’则是一点钟方向。以此类惟,前后左右就有十二个方位,人到那里,我往那边抓不就得了?至 于上空较大,就划成正方形四个角落,岂不也很省事?什么离位十八,坎位二十三?学上三天三夜也还在坎位二十三!” 如此一说,小丁已了然于胸,不禁对小邪之聪颖反应更形佩服了。 “你最会偷懒了!专学一些旁门左道!”她娇嗔而笑,虽是训人,却充满情感。 小邪瞪眼:“什么偷懒?三分钟可以学会,你想叫我花上三年?吃花生,剥了壳就可,你还想慢慢把壳磨去了再吃?我就不相信我偷懒有什么不对?” 小丁霎时脸红,本只是少女之“撒娇”,没想到小邪如此“不解风情”,硬来个就事论事,弄得她好生困窘。 “我……我只是说说罢了!你没什么不对……” 小邪得理不饶人:“所以说,你刚才说的话全是磨了壳子吃花生,笨倒没关系,还以为自己多勤快?” 小丁呶了嘴,想反驳,但呶了几次还是忍了下来,省得弄得无地自容。 欧阳不空不是滋味地笑着:“被你这么一说,小老头我可真的要从头再学了,免得跟不上时代。” “那当然!”小邪一副严师样,“你没听过活到老学到老?别以为学了那几招就能耍威风?过时啦!” 欧阳不空干笑不已:“现在年轻人,贼得很!” 虽然被骂成“贼”,小邪却感到更形得意,毕竟自己这么一套,并非他人所能企及。 得意过后,他才道:“老头你最好再回去一趟飘花宫,问问老夫人,到底有多少宫女走出飘花宫?也好有个线索!” “我捎信要她们来可以吧?” “当然可以!”小邪道,“说真的,要是没有飘花宫,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欧阳不空有感而发,叹息道:“没想到飘花宫一向不问世事,仍躲不掉世俗之牵连!” “唉呀!活的好好的,干嘛躲起来?”小邪道,“人就是人!再怎么躲,还是会沾上人味!呵呵……我倒想替飘花宫做笔生意。” 欧阳不空见他笑的如此邪,不必说,这生意必定不是什么好路数:“你想弄什么把戏?” “没有啊!”小邪得意非常,“只是打开飘花宫门户,利用人们好奇心,看一眼一两银子,或者卖点兰花,开个禽兽肉铺!保证大发利市!不出三天,老头你就是全国首富欧阳百万了!” 照他如此乱搞,飘花宫已成了菜市场,实在够煞风景。 欧阳不空只能苦笑:“你要搞时,先通知一声,我让给你就是!老头我不敢赚这个钱!” 他不敢硬是阻止,否则本是戏言之事,卯上了小邪,可就会使起性子而蛮干了。 小邪呵呵直笑:“唉呀!真是可惜!这么好的生意你不做?欧阳‘百万’呀!” 欧阳不空干笑不已:“我老了,就留给你吧!杨百万!” 小邪笑得更惹人:“我哪是杨百万?我是杨江山!将来要改名杨地球!才能表现‘通吃帮’的优良传统,大小通吃!” 他又道:“所以说嘛!光靠飘花宫这笔生意,怎么支持我的开销?我是看不上眼的!你好好考虑,若要做,我帮你忙就是,免得人家说我虐待老人!” 欧阳不空颔首:“好吧!等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你!”顿了顿,方转开话题,“你何时出发?” 小邪已提起心神,立时道:“打铁趁热,现在就走!” 阿三、阿四闻言已露笑容,两人倒立过久,已满脸胀红,汗流满地。阿三不停抖颤双手,大气直喘:“小邪帮主,战前是须要休息的!” 小邪睨眼转向他,狡黠而笑,似经过思考,方道:“好吧!说不定你的和尚头还管用得很!” 阿三、阿四这才嘘口气,坐了下来,装出一副尽忠效命姿态。 再谈些琐碎事,众人已各自散开为任务而忙碌。 黄澄澄细沙,黄澄澄岩块充塞天地间,不见花草树木,不见飞禽走兽,静寂如沉沦万丈深海之石块,透不出一丝活人气息,炽热烈阳浇淋火红金灿岩浆般撒遍了整个沙漠。那沙,就如放在热锅烧炒般,足可烘熟一条大水牛。 九月天,大漠仍是烫人火热。 除了集水绿洲之外,有谁会混踏这杀人不见血之沙漠? 不是利刀切体,那种疼痛而死亡,而是慢慢的烘出汗,慢慢的抽掉水份,让人干、让人渴。蒙上眼晴一片的沙,裹在身怀仍是沙,拖慢的脚也是沙。任人吼、任人奔、任人哀求,它总是默默地,慢慢地缠绵着你,让你瞧尽了身躯渐渐 干枯,脑际渐渐发胀而空白,然后爆裂红肉翻出,冲起烧焦之血腥肉味,拖在沙堆,任你用尽所有力量想拖拉一寸,仍是被揪得无以动弹,让你一寸寸的品尝死亡之滋味。 这就是人人谈之变色的沙漠,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基穆山就位于此沙漠之北端,高高耸凸于青蓝苍穹间,大老远即可见着,宛若佛塔般庄严。 难怪瓦剌族人把它当作圣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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