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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以小邪直觉,似乎她和小邪有所认识,甚至过从甚密——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而救小邪。

  她若是小邪朋友,又为何怕小邪认出她面目?

  若是朋友,她又怎会天灵教主的独门身法?

  她又怎能出入也先军营重地而不露蛛丝马迹?

  小邪稍加思考,做了一个结论——

  这女子和小邪一定十分熟悉,但她却和天灵教主有某种关系,是以才懂得此种身法,为了救小邪,却又不能暴露身份之下,她只好!面。

  她既然和天灵教有关系,出入军营自无问题。

  结论已下,另一问题又起。

  小邪想至此人若和自己认识多年,那她不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如此之久?和可能是敌人的人混那么久?!

  小邪不禁心头发毛而苦笑,自嘲道:“还好我魅力充足!她被我感化了,是来救我的!”

  想不出她是谁,只好作罢了,检查一番伤势,觉得几处鞭痕虽大,却已结疤,另外左胸被撂了一刀五寸长伤口还抽痛着,以及背心那五个指孔仍火辣辣,算是伤势较重。他很快拿出金创粉抹在伤口处,一阵刺痛过后已转清凉,这才嘘气:“黑皮奶奶的!老虎变羊被犬欺?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伤已不疼,气势就来,转往那位天灵教主,已抽出匕首,准备捞回本。

  捉狎直笑,他道:“嘿嘿!大教主!你行?你威风?我倒要看看你的脸如何见不得人!”

  匕首一挑,已划破教主面罩,露出白发苍苍,白眉卷长之瘦瘪脸孔,那对怨厉眼眸快要喷出火般地狠瞪小邪。

  “你看吧?看完了我再阉了你!当什么教主?谁不知天灵教全是拉萨和尚!你却留起头发,成何体统?”

  右手猛往教主头上扯下一大把发丝,匕首乱挥,登时替他理个大秃头——只不过多了几道刀痕而已。

  再刮起刀,刮得教主身躯因疼痛而抖颤。

  小邪冷笑:“你也知道痛?痛就不该掴我巴掌!什么截脉穿心绞?你奶奶的猪脚!掴一个涨一百倍!”

  啪啪然,小邪着实不客气,打得他满口是血,牙齿落满地面,泪水忍不住已渗出眼眶。

  “有胆你就别哭!奶奶的!我看你根本不是教主!”小邪突然觉得有此可能,喝道,“说!教主在哪里?”

  天灵教主身躯猛抖,仍然无法动弹。

  小邪拍开其穴道,霎时教主趁机反手捣向小邪心窝,全力一击,力逾千斤。

  “还早得很哪!”

  小邪早有防范,右手一抄,轻而易举抓住其手腕。他觉此人除身法奇特外,其他功夫并未如想像中高强,更肯定他的想法。

  “你不说,我就活活烧死你!”

  小邪依样画葫芦的将教主绑在木桩上,所不同的,他已引燃枯材,存心烧了教主。

  教主哪见过如此狠厉手法?火苗一薰,什么骨气也没了,急叫:“我说!我说!”

  小邪满意而笑:“你果然不是窝囊教主!说!教主在何处?你又为何扮成他模样?”

  “老夫是他替身……目的在联络也先王子!”

  “也先见过真教主?

  “见过……”

  “这么说你们面目相差不多了?”

  “可说完全一样。”

  “那你为何不理光头?”

  “本教虽大部份为和尚,但仍有少部份不是和尚,而且教主身兼太师,是以不理光头。”

  “兼什么太师?”

  “鞑靼太师!”教主道,“本来此职是也先王子所兼,但王子将任瓦剌国王,暗中已将太师一职封给教主了。”

  小邪恍然:“难怪你们会替也先卖命?”他问,“你教主窝在何处?”

  “瓦剌国内基穆山。”

  小邪想再问,突闻喧杂声已逼近,想想自己方才到现在虽停留不到几分钟,但打响的巴掌,现在又引燃干柴,火光闪闪,已将本是为了避敌耳目而弄成漆黑一片之营区给引亮,没人追来,那才叫怪事。

  当下不再逼问,狎笑道:“你自己把火弄熄!我没空跟你鬼混!”

  抓起几只引燃之枯枝已奔向帐篷,想来个火烧蒙古包。

  只见沾火枯枝去向帐篷,霎时已引燃支架和布篷,甚至皮车。轰然火焰滔天,熊熊烈火已吞噬整个蒙古包。

  一连放火烧了十几二十个帐篷,小邪才大呼过瘾地再找其他事情做做。

  他想干何事?

  想找出天灵教之任何秘密,以及祁镇之下落。

  然而火焚烈焰冲天,似乎瓦剌军已分出一批调头急驰赶来救助。

  小邪只闯了三个帐篷,一无所获,听及呐喊声逼得甚近,只好放弃搜寻,赶忙掠出帐篷,本该听黑衣女子所言,往东方掠去,但想及黑衣女子是掠往小山丘。

  “刚才明明很多高手雌伏在山丘里,怎会不见他们踪迹?”

  好奇心驱使,他已纵往黝黑山丘,一方面想看看这些高手是否已走了,另一方面则想摸摸黑衣女子底细。

  临行前还向困于火堆之假教主打招呼。见其衣衫已沾火花,哀叫不已,就算援兵及时赶来,烧层皮必定无啥问题。

  人方走,仓惶士兵已到,忙着救火拆账,一时也无暇再追捕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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