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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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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只让你赢一次,就如此嚣张?好,现在赌江南。”小邪道:“赌注就是我这身‘无价之宝’!” 皇上照赌,他运气并非很好,自是输去了江南。不到几分钟,江山都赌光了,这才感到小邪赌技之高超,然而他仍意犹未尽,江山不见形,输了也拿不去,自是无关痛痒纵使小邪沾毛笔记了一大堆账。 小邪得意直笑:“你的江山已没了,还想赌什么?” 皇上道:“你爱赌什么,朕就赌什么!” 小邪灵机一动,道:“就赌你身上那件龙袍。” “有何不可!” 只要皇上一开口,马上变成小邪所拥有,这下不但输去龙袍,连玉佩都不保了,腿毛已快被拨去数百支,他才知道‘痛’,不敢再赌脚毛,哭丧着脸道:“赌小丁好不好?” 小邪甚为无奈道:“好吧,别说我没给你翻本的机会!” 不到两下子,小丁又被赢回来,若小丁知晓早已历险一遭,非恨死小邪不可。 前后不到半小时,皇上龙袍早已易了身,当真成为小太监,已对小邪的赌技更是佩服,道:“朕都输光了,你能不能教朕如何掷骰子?” 小邪呵呵轻笑道:“通常输赌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好吧!看在你现在替我管理江山的份上,传授你几招,省得又把我的江山给输了!” 皇上兴高采烈直叫:“那你快传给我,朕——” 小邪狡黠睨向他:“手痒了是不是?” “我——”皇上嫩脸微红,此举又如小孩在抢糖吃。但仍禁不起诱惑,心一横,道:“就算是吧!” “嗯,通常手痒时,都学得比较快。”小邪自得而笑:“掷骰子嘛——” 那张嘴说得天花乱坠,然说的都是最重要而有用的东西,听得小皇帝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就能学会此项技巧,好在他人面前逞能一番。可惜想练成,谈何容易? 吆喝声已转弱,卫兵此时方觉得皇上已恢复正常,方才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太监会逗得皇上嘻笑无常,狂放吼叫,简直如街上地痞般,实不像一国之君。现在吆喝声较为正常,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嘀咕小太监是何许人也? 突然小邪已惊觉屋外已有动静,脚步声一片混乱,急道:“王公公可能回来了,你还没告诉我,哪里可以藏身。” 皇上一时也想不起何处较隐密。 “唉呀,随便一一处,王公公较少去的就行了。” “御膳房,他甚少去该处。”皇上骤露喜色:“从左边再两座楼院往右拐,大概就在那个地方,你躲在那里,只要不出门就可以了,万一”他想抓下腰间玉佩给小邪,方知早就输给他,苦笑道:“你没有万一了。” 小邪明白他的用意,掐出透明而带紫绿椭圆形玉佩,轻笑道:“玉佩、龙袍都在我身上,小心人家把你当成冒牌货。” “不会——” 皇上方想说出另有辨认方法,小邪已闻脚步声甚近,顾不得再听他瞎扯,笑道:“我走啦,江山可要好好保管,别忘了多练习。”他手比掷骰子动作,已窜向楼梯,眨眼不见踪迹。 皇上赶忙收拾东西他从来没如此忙过,尤其是小邪乱画(用来记赌账)那堆宣纸,想塞都藏无去处,只好往桌下丢。 一错身之间,一位五旬稍带怄倭,身材不高的锦袍太监已走上楼梯口。老脸微抬,额头嵌着三数条黑黝黝蚯蚓般的横纹,两道快脱光的白眉毛,支支翘硬如自鼠小鬓,直扫向毛鬓的灰白头发,竟似乎是一 样的,酒润红般瘦脸,布满淡灰寿斑。尤其那皱如卷干茶叶的眼眶,吊着三角毒蛇般的眼珠,黠光毕露地盯向皇上,缓和而带自大的尖锐声音已传出:“皇上你可无恙?” 皇上强自镇定道:“还好,先生可逮到刺客了?” 王振走上梯面,伛偻身形,站直直也像在恭身,只须抱拳就显出十分恭敬模样,道:“回皇上,刺客狡诈,一时无法逮着。”灵狡眼光已发现书桌乱得很,快步走过来,急道:“皇上您可受了骚扰?” 皇上稍带怯意道:“没——没有,朕很好!” “那——这些书籍——”王振已翻动桌上籍册。 “没什么——朕一时无聊,是以——” “皇上——”王振稍带责备口吻,道:“您是一国之君,就是平时起居、作息,理当养成君子之风,看您——”他已抓出书桌底下之“赌账”,一张张翻动:“字不像字,画不像画,全如孩童信笔乱涂——”他叹道:“奴才费尽心力,无非是想希望皇上早日长大,以担国家重任,而您却唉!” 皇上如见严父般默立一旁,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但想起小邪所记之账,全是代表形式(江河则画蚯蚓般黑线,再写简单错别字,江南则画一朵花)甚为简单和明了,却也瞒过王振,暗自侥幸不已。 王振严肃道:“皇上童性未改,理当自罚临帖三千,以能督励自已。” “先生所言极是,朕该自罚。” 看来皇上果真对王振百般依赖,连王振骑到他头上,他都认为理亏在己。王振对此反应,一如往昔,觉得甚满意,方自露出浅淡而冷黠笑容,眼神一闪,又问:“听护卫说,您方才和一小奴才戏耍?” 皇上立时又紧张了:“没——没有,他只是路过,朕一时无聊,才叫他上来,结果他甚为惧怕先生责罪,朕不得不放他回去!” 王振闻知是皇上硬叫人来,而非小太监胆大包天敢违抗自己命令,怒意也松了许多。宫中小太监并非少数,他也未必能全部认识。 他问:“皇上可知他是属于何房?” “似乎是御膳房——朕也不认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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