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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的身材和爹长得一模一样,这该是遗传的第一步,唉……”

  天真的郝贝已紧张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可以天天勤做腹部运动。”

  郝宝叹道:“没有用的,这是遗传,谁也改不了,还好你还有二十年享受正常人生。”

  郝贝想到再过二十年,自己小腹就会凸起,就觉得泄气。

  他叹道:“如果我真是小腹旗凸出,我也会伯别人说我老。”

  郝宝见他当了真,暗自笑在心里,频频点头,脸容仍是一片惋叹。

  “你有这种先见之明,实在很好,将来必能处之泰然,咱们老爹这两年尤其怕老,咱们在他面前都不能说一个‘老’字,以免刺伤他的自尊心,方才我不是说了一句‘老家伙’?呵呵!差点儿被爹揍个半死,所以我们年轻人不得不防‘老’啊!”

  郝贝担心道:“万一在爹面前恰巧碰到老鼠就麻烦了。”

  郝宝讪笑:“那时咱们只好大叫——鼠——鼠——‘老’字则得当机立断,立即省略。”

  “可是老婆却不能叫——婆。”郝贝觉得想笑,又觉得事态严重。

  郝宝呵呵笑道:“有何不可,反正爹的老婆,我们只叫娘,不会叫婆。”

  “可是我们的老婆呢?要是在爹面前叫婆……”郝贝也不知所措,瘪笑不停。

  郝宝想了想,也觉得不妥,道:“爹的禁忌实在太多了,咱们得好好跟他打个商量。”

  “可是我猜他一定不会接受。”

  “总该试试,不然禁忌太多,有一天咱们的舌头一定会打结,迟早会变成口吃。”

  郝贝叹息:“其实我也希望能成功,能免除禁忌,否则老婆变婆婆,那有多惨!”

  两人为此事十分困扰,绞尽脑汁在想对策,他俩躺在树根,位置尚称舒服,也许是起得过早,再加、上方才打斗,此时已感觉疲倦,眼皮渐渐加重,他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得墙外传来脚步声,方将两人惊醒。

  郝宝立即坐起,自嘲一笑:“想办法,想到周公那边去了,可惜仍找不到答案,只好转回来啦!”

  郝贝也凝起心神:“爹回来了?”

  “大概吧!”郝宝瞧瞧天际,已日上三竿,映得树叶透出层层金光,正是父亲最近常常返回时刻。顶人似想到什么,突然快捷起身,奔向石墙,从墙中雕花假窗缝隙瞧向墙外。

  只见得一中年汉子潇洒走来,蓝青丝抱迎风轻摆,好一副仙风道骨。

  郝贝细声道:“爹好像又做了一件新衣裳?还是现做现穿。”

  郝宝点头:“差不了,每天一件,算算也有数十件了吧!?呵呵!照此下去,爹以后就可开服装店了。”

  郝贝道:“那我们岂不更惨,沦为看店员。”

  兄弟俩叼呵直笑。郝宝有所感触:“也许咱们该和爹谈谈,或能帮个什么忙?”

  来不及两人多想,郝运已快走近大门,宝贝兄弟赶忙奔回原地,抬起长剑,来不及制造打斗声,只好各自比划,反正有练就成了。

  还好,郝运心情似乎特别好,方跨入门,潇洒地向两兄弟招手并“咳”了一声,轻笑道:“宝贝啊!剑练得如何了?”

  轻巧走了过来,那步伐带有节奏,让人觉得那是意气飞扬的人,才会如此走法。

  郝运四十出头,本是留有铝胡,为了爱情,突然间就剃个精光,留下长久未经太阳照射的苍白,本是和古铜色脸皮肤色有所差别,但他似乎经过修面美容,整张脸显得油光透红,差别也就不大了,看起来亦显得更为年轻。

  郝宝正想说练完剑了。

  郝贝却两眼直蹬父亲硕壮身材不放,尤其是小腹,方才郝宝说得绘影绘形,让他为凸出的小腹刻骨铭心,现在却——

  他突然大叫:“爹的小腹已经不凸了。”

  郝宝也盯向都运短部,果然不凸了。吹牛总该有个结果,立即据住郝贝的手,连连说道:“恭喜、恭喜!”

  郝贝大力欣喜,现在他不必担心二十年后,他会跟爹一样凸出小腹,笑的更是开心。

  郝运可不知两个宝贝儿子在嚷什么,一时也被吓住,站个笔直。最近似乎习惯于表现自己优雅的一面,手势也甚柔和地抚着丝缎蓝青长袍,烫的毕挺,倒有些像员外郎。他诧然地瞧着两兄弟,眉宇之间竟也和他俩有七分神似,英挺豪迈之气蕴含其中。

  他突然发现这兄弟俩对自己腹部特别关照。又指指点点,登时明白这是怎么回来,不禁轻叱道:“你们未免太大胆了,你爹的腹部,岂是你们可随便谈论的?”

  郝贝急道:“可是这件事对我本重要了。”

  郝运诧然不解:“我的腹部关你何事?”

  郝贝一脸认真:“我正担心遗传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放心了。”说完已有了笑意。

  郝运被他一说,更是迷糊:“啥遗传问题?”

  郝贝看看哥哥,郝宝已忍不住窃笑:“小腹微凸!”促狭目光落向父亲腹部,表情更是怪异。

  郝运闻言,面色、脸眉皱皱变变,十分怪异,这小腹的秘密,倒也使他感到困窘难为情,正想来个恼羞成怒。

  郝宝已见风转舵,欣羡道:“但是爹已经克服了这种困难,而且年轻了五岁以上。”

  郝贝又盯向父亲小腹,笑的开心:“恭喜爹,现在您是名副其实的年轻爹爹了。”

  “真的?!”郝运摸了摸自己小腹,不禁也露出喜色:“爹爹总是年轻的好!”习惯地摸着整齐头发,已走近两兄弟。

  对于愈来愈大的儿子,对赫运心灵已构成严重威胁,那个字(老)更会令他惶恐不已,因此,他绝口不提老,自己也不准儿子们胡乱吐露,尤其又是在“满面春风”时刻,连头上灰军都拔个精光,虽然少了不少头发,但能留住一头乌发,自是“年轻”不少,做点儿牺牲仍是值得。

  如此努力保护青春之下,又岂能让人随便提及“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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