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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要不了命的……我们回去找姥姥看看有无方法可治……”

  水柔也不敢怠慢,马上扶着她,再扶起小千,已往东方绵延峻岭掠去。

  不知名的地方,却有着世外桃园的景物。

  小桥流水恬静,奇花异卉盛开着,尤其是池边的水仙,一株株笑靥迎风,暗香浮动,脱俗已极。

  涌在四周的雾气,轻柔舞动飘飞,隐露一股闲情韵律,宛似神仙居一般。

  池边有位白衣貌美少女,她正在以青莲叶挽水浇花,慢慢的浇,像在雕琢艺术品,从枝到叶、到花、瓣、蕊,都那么细腻小心。

  每浇完一株,她都会爱心的倚身,以嫩红的脸腮去抚慰花朵,然后带着少女娇柔和灵秀笑着,再依依不舍的换下一株。

  这些花草树木都是她心爱的,都是她亲手种植的。自她懂事以来,她就爱上了它们,因为它们是她最长久的知己。

  突然间,雾气浮动,走出来一位鹤颜伛偻的老太婆,她的脸都皱了,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扬。

  她并未老得走不动,而是健步如飞,三两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含笑道:“水仙儿,你猜谁回来了?”

  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样的清新脱俗,也称作水仙。

  她习惯的抬起头来,灵滑如水银流晃的亮丽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甜美声音传出说道:“是我娘回来了,对不对?姥姥?”

  姥姥摇着头,鸠发上的木制小发簪坠着一只指大水彩凤也晃了起来,好似要飞上天般栩栩如生。

  “不是,是水月和水柔回来了。”

  “真的?”水仙问。

  水仙丢下莲叶,高兴的拍手说道:“她们回来了,我就有伴了。”

  姥姥走上前去,枯瘦的手已抚向她秀发,流露一股爱意:“不过她们还带了一个人回来,你可要小心些幄!”

  “人?”

  水仙一阵激动,从小到现在,她也只见过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已不知天下还有何种人的面貌。

  “她在哪里?是不是新收的丫环呢?”

  水仙希冀的问着。

  姥姥含笑道:“可能不是,听说是个小男孩”

  听其所言,她似乎也未见过小千。

  “是男的?”水仙更激动道:“男人长得如何呢?”

  在她意念中,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词,却分辨不出该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她当然更怀着新奇的盼望了。

  如若她见着小千这种秃头被烧掉几撮短发形同癩痢,而又眼青脸肿的人。不知将作何想法。

  姥姥含笑说道:“水月已经通知,可能马上就会到了,届时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水仙追问道:“还要多久?”

  姥姥祥和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姥姥来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准备,到时才不会让人看笑话了。”

  水仙登时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对一个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已紧张起来道:“姥姥,我该怎么办?”

  姥姥安慰笑道:“别急,姥姥、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不知是牙齿少多了,还是咽喉变老了,她的声音总是沙哑着,说起话来好似非用点力不可。

  她已带着水仙坐在池畔旁,稍凸起的一块较长的古白色岩石,已慢慢说些有关男人的事。

  水仙听的时有笑声传出。

  姥姥如此做,另有一番用意,她曾听水月说过小千亦有“滴血浮印”,这可能与水仙有所牵连。

  因此,她想以水仙来接近小千,若有血缘关系,总是会出现某种共同之特征。

  当然。喜是宫主在此,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第二十五章 苦中作乐

  方谈论差不多半柱香光景,远远已传来石门滑动的声音。

  水仙已迫不及待的蹦起来说道:“她们回来了,姥姥我们快去看看!”

  拉着姥姥就想奔向发声处。

  姥姥反而拉住她了,含笑道:“小姑娘,你忘了你是小宫主,又是女人,怎能如此冒失的去见男人呢?”

  水仙似乎已知道自己太过于心急了,嫩脸也红了起来,说道:“可是……她们就快来了。”

  “所以你在此等一会儿不就行了?”

  水仙说出那句话本是一种反言作用,如今被姥姥一说,倒也不好意思再如此莽撞了。

  “好嘛!姥姥你要快去快回喔!”

  “姥姥怎能忍心让你久等呢?”姥姥慈祥道:“你等一会!姥姥这就去带人,让你瞧瞧男人是何模样?”

  含笑中,她已快步行去。

  水仙则追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带着期盼希冀眼神,不停的往前边一处月门晃着瞧着,足尖垫着老高,只差没垫在花丛上。

  那是一处洁静的小厅,布置高雅,见不着屋梁,好似晶黄玛瑙的巨石砌成,四四方方,若非摆了不少家具,和石室并无两样。

  小千就躺在地上,仍未醒过来。

  水月刚倚靠墙角那张竹椅,脸色白的吓人,但仍自忍着。

  水柔扶着她,惊急的想找姥姥,却见姥姥已进了门,急叫道:“姥姥您快来,水月她中了毒……”

  姥姥顿感惊愕,一个掠身已欺向水月:“中了谁的暗算?”

  说话中,已把起水月脉门。

  水柔往地上指去,恨道:“还不是这小子!”

  姥姥瞄不着小千脸容,不过她已放心,只要不是邪魔歪道,料想水月已无性命之忧,遂认真的替她诊伤。

  “奇怪,脉博还算正常,只是弱了些……并不像中毒迹象……”

  她以询问眼光向水月道:“你感觉如何?”

  水月抚着肚子,失神道:“腹痛如绞……”

  姥姥又抓开她嘴巴,仍瞧不出名堂。

  水月无力呻吟道:“听他说……好似一种泻药……我已快受不了了。”

  “泻药?”姥姥不禁皱起眉头:“泻药并非毒药,怎会如此严重?”

  水柔恨道:“这小子贼得很,他什么名堂都有!”

  接下来,“光是泻药只是其中一种名堂而已”她并没有说出口,但神情已相当明显的告诉姥姥。

  “老身再瞧瞧……”

  姥姥有点不信邪的想瞧出是何种东西所造成,可惜她忘了小貂儿是天生异种,懂的药物可比她多上不知几倍。

  她当然瞧不出结果。

  “快把他叫醒,我问问看。”

  水柔带有俱意,说道:“他很那个……他很可恶,现在弄醒他,恐怕……”

  姥姥道:“放心,此处出入无门,他逃不了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捆他一辈子吧?”

  水柔无奈,只好走向小千,连拍几掌,马上有了反应强烈的反应。

  突见小千已“啊”的尖叫一声,登时将三人给吓着,各自封掌于胸,以防小千有所突袭。

  叫声过后,小千已迷茫的坐起来道:“糟糕,杀错只了!”

  他刚好在做梦母鸡生金蛋,一刻钟生一个,一天就有数十个,所以他想留着母鸡而杀公鸡来进补。

  岂知他梦见自己刀一挥,竟然把母鸡给宰了,惊慌之下,才会如此尖叫。

  也才会将她们三人给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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