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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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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毛盾想谦虚却仍掩不了得意神情,忽有想法:“其实以少堂车的血代替朱砂效果更好,父子连心,你爹总会心软的。” 冼无忌闻言急忙伸出指头:“要如何弄?” “写你爹的生辰八字,然后虔诚叫三声:‘爹请您快回来’就行了。” 冼无忌当真咬破指头在阴阳镜上写下父亲生辰八字然后恭敬虏诚地念三次那句话。惹得毛盾暗自窃笑,看来那句话是毛盾临时编进去的。否则岂会有此笑容? 毛盾还在庄严地说声:“很好很好。”然后把阴阳镜摆在祭坛上。他虽有伤在身,照样耍得有声有色。 “洗银灯啊。你若有知情显灵,你儿子在新婚之夜还念念不忘你这老爹,有何想不开,躲了二十年也该足够了!”毛盾念了一大堆求神求鬼又求人的话,桃木剑舞得虎虎生几毛头在旁亦是焚符点笔,耍得四处充满灵魂界般,泛起森森寒意。 毛盾耍了一阵,猝而将桃本剑运功点去:“亲家请现形吧,你儿子在等你啊一一”剑尖似会逼出劲道般直盯阴阳镜猝然见到黑沉的镜面如水纹般浮动,众人眼睛盯得直直的。毛盾眼看已有效果,当下赶忙又催把劲,还让毛头再灌两道符。 “各位兄弟请避开,请让灵神走进来,亲家啊,现形吧!你儿子在等你啊一一” 毛盾不断强调做儿子的冼无忌在期现盼望,无非是想打动他心灵而甘心现形。 果然镜中浮水印渐渐浮出人形。谈谈的,满头银发,毛盾心下大喜:“出来啦!出来啦!快现清楚些。你在哪里?” 镜中人仍未开口,静静地随水纹骚动。毛头也参加追问,脑袋逼得甚近,这人有点眼熟:“咦,这不是师父吗?” 毛盾也发到影像那头灰发,转身。师父也在后面,他斥道:“师父别搞鬼啦,把它当镜子照?” 醉天师父摇头干笑让在一边:“这里行吗?” 角度岔开,毛盾才勉强点头:“行是行,就是请师父别暗中搞鬼损了我的法力啊!” “师父已老,法力不及你强——” “可别说这番外行话,谁不知咱们这行越老越厉害。” “你不同,你是灵童,师父就不及你。” 毛后虽是满心得意,还是请师父高抬贵手,然后又重新施展法力,经过一番挣扎,阴阳镜又浮出灰发老人,跟前次并无两样。 “师父你怎么又搞鬼一一”毛盾瞪向醉天,想赶他走路,可是目光触及醉天,突有灵感,往后镜中瞧去,还抓在手止不时来回比较醉天和镜中人影。 毛盾突而哧哧邪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人法力如此之高,还是个酒鬼—一”毛盾笑的更邪:“师父您骗得我好苦!” 毛头还搞不清:“师父骗了我们什么?” 此时洗媚如和老烟枪已猛瞧醉天这老人脸孔是有些变化,可是那左眉角一颗病仍自若隐若现。老烟枪突然落泪了。 洗媚如喜极而泣:“无忌,他就是你爹一一” 冼无忌一楞,但见及醉天充满父亲慈祥的眼神,他哪忍得了。一声“爹”激动叫出,已跪在醉天膝前,深伯被人发现泪痕,他把头埋得甚低。 醉天抚着爱于头发,只有一句话:“爹辜负你了!”无尽关怀从指尖传了过来,冼无忌已然抽泣起来。 武灵雪已嫁过门,当然要叫爹,相继下跪。 “主人啊!老奴想得你好苦!”平常难得落泪的老烟枪,此时也泪流两腮二十年心结,今晚终于打开。这比白天那场婚事更让他来得激动。 醉天拍拍老烟枪肩头,不断说着:“苦了你了!”主仆深情亦让他强拭眼泪。他也拍向洗媚如肩头,“你还那么漂亮、能干。” 洗媚如两眼含泪,激动全在内心,却是最能控制情绪跟气氛的一位,她淡淡地说:“门主下次要走,总得交代一声,害得银灯联上下为你担心二十年,尤其是你儿子。” 醉天窘道:“不会了,二十年的煎熬,我已看开了,只是苦了你!” 洗媚如谈笑:“苦尽也有甘来之时,来父子重逢银灯联找回老主人是喜事,不必以泪洗面,这有酒,每人倒一杯,大家庆祝一番。” 众人顿时冲破亲情心结,化感伤为喜悦,各自抢着酒杯酒壶相继撞坏而饮感伤立即冲淡得无影无踪。 毛盾虽然频频叫着临时盗酒财神不敬但众人哪管得了,先喝再说,他看是阻止不了,立即加人抢酒战圈惹得一场笑声不,断。 冼无忌已开始追问父亲为何避开二十余年洗媚如却要他暂时别问,回到了家再问也不迟。 然而毛盾岂能放过一脸责备即间:“师父,你什么意恩,明明武功那么好,却不肯传给我们,害得茅山派差点受劫难!” 醉天干笑:“天命不可违,你该遭此三劫难,师父要是插手只会害了你。” “假的吧,上次我被困鬼堡,你不是伸出援手?” “结果呢?惹来日月神教之灾,你差点摔死深渊。”醉天道:“还好你命不该绝因祸得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毛盾含带得意:“你不是知天命,怎会没算出我会因祸得福?” 醉天道:“命随人走,你是命中该绝,但加上灵玉姑娘,命又长起来。这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已非天命能测。” 毛头闻言亦是点头:“我支持师父看法,他的确跟我说过你有三劫难,是我把师父拉去救你,所以你不能怪师父。” 毛盾勉强同意,当时若非武灵玉跳下崖压死怪兽,他真是命中该绝,感激地瞄了武灵玉一眼,随又问道:“这事就此原谅您,可是您也不够意思,离开儿子二十年,跑到茅山当道土。您心里是否有病,而且还是武林两大门派之一的当家?” 醉天轻轻一叹道:“我是有点不该,是师父忍不住,无忌他娘之死对我刺激太大了。或许冥冥之中已有安排,我到茅山才得到解脱方法一一” “如何解脱?”毛盾紧迫盯人。 “我们有法术—一”醉天轻叹:“这是反天命,但只能如何?” 他不愿再说,毛盾却已了解,师父大概是太想念妻子了,才投身茅山,学了法术之后。可以唤回冼无忌母亲之灵魂日夜相伴。 他现在才弄懂师父为何喜欢躲在后山茅屋中,而且终日借酒浇愁原来是有着那一段动人故事。 谜底已化开,毛盾本想问及有关他如何加人日月神教但多人在此而且日月神教传承就如自己一样突然被抓,看来师父也差不多也就不再多问。 他道:现在呢?您是要国银灯联还是回茅山? “当然回茅山!”醉天斩钉截铁道:“师父舍不得你啊!” “少来。”毛盾还是掩不了得意,“我又不是你亲儿子,你竟然想抛弃亲生骨肉?我不准!以日月神教教主命令,也以茅山第八代掌门命令,将你暂逐出茅山,等你了却凡事才准你回山。” 醉天无奈道:“既然掌门有令,属下只好暂时回家吃自己,不过我看我儿子挺重用,师父不久又可回山,到时不准你再拒绝。” “到时再说吧。”毛盾一副神气样转向冼无忌道:“把你爹交,给你了,要留多久就留多久,免得他又神经发作,到时连我再也没办法找到他了。” 冼无忌感恩含笑:“在下晓得,多谢少侠帮忙。” “其实算算,咱们还是亲家,”毛盾突有那样:“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啥事?” 冼无忌不知。众人当然不知。 毛盾粹又出奇招:“就是揪掉师父胡子,瞧瞧他本来面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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