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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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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冥纸,还有祭品,他们在祭拜我们?”毛盾算算日期刚好是头七之忌日,上头准是聚了大堆伤心人。 武灵玉也发现除了冥纸还有大量祭品,包括猪、羊、鸡、鸭、鱼肉,自己喜欢吃的零嘴雪花糕,更有漂亮衣衫。 她兴奋不已,拾起雪花糕和衣衫,边走边啃边笑地溜进山洞换衣服去了。 毛盾则发现两尊男女草人串在一块,还写上自己和武灵玉名字,看来他们已把武灵玉自动许配给自己。 他觉得想笑,人死了,一切好办,却不知活着回去能否照样如此顺利呢? 武灵玉穿上新衣,凌白缎裙,白绣花鞋,更显得美丽动人,不自觉地已轻飞起来,心头不断泛起当仙女真好之感觉。 就连她心爱的布娃娃也从空中飘下,武灵玉很快接住,这是姊姊在自己十岁生日那年亲手缝制的,武灵玉一直伴它睡觉,它已是她生命的一部份。 娃娃手中还绑有白布条写着红字:“妹,你安息吧,姊会常来看你,要什么,托梦给姊姊,早晚要多穿衣服,别着凉了,希望你地下有灵能找到毛盾,并结为夫妻。” 武灵玉顿时悲从中来,两眼含泪:“姊好可怜,为了我,一定哭得很伤心……”她开始觉得死后也并非毫无烦恼。 一颗肉做的心又怎能抛弃一切感情于不顾呢。 毛盾见状,暗暗心想这该是唤醒她最好机会,又找了一双绣鞋,偷偷抛向空中让它坠落,打在武灵玉脑袋上。 武灵玉被砸,很快已拾起巴掌大小的鞋子,那花边显粗糙,却是姊姊亲自做给她穿的,为缝此鞋姊姊还刺得满手针痕,当时姊姊也只不过十三岁啊! “姊,我对不起你,一定让你伤心失望了!”武灵玉泪流满面,立即转向毛盾:“有什么方法回去?我要告诉姊姊,我活得很好。” “不是活得很好,而是死得很好。” “我不想死啊……” “你并没死。”毛盾道:“我们并没死,我们还活着。” 武灵玉一愣:“没死?” “嗯!”毛盾道:“从高崖跳下来跃入深厚雪堆中,我们侥幸没摔死,这里即是深渊底,你看那些东西,是他们从上面抛下来的,如果我们在天庭就不可能收到那些东西了。” 武灵玉想信又不敢。 “不信你咬手指,会疼就是最好证明。” 武灵玉当真咬向指头,“唉呀”一声,指痛穿心,她尖叫,随又雀跃:“太好了,我没死,姊姊就不必担心了。” 她张嘴直往崖顶喊,想告知姊姊这好消息,毛盾倒是开朗的让她喊个够,他知道相隔万丈,除非功力深厚者,根本喊不到那头,就算喊通了,也是淡长淡长,又在不明生死之下,他们准会当作鬼言鬼语而吓坏。 武灵玉喊了许久,但觉冥纸不再往下飘,以为他们已听到消息,心情稍微好过些,这才转向毛盾准备道谢,却见毛盾怪异眼光送来。 “你瞧什么?”武灵玉稍窘追问。 毛盾哧哧笑道:“我在想,你发现没死之后,在我面前还敢不敢裸身悠哉地走动?” 武灵玉猝而想及那天光溜着身子,还讲了许多梦话,一时脸晕耳红,追打毛盾,嗔斥道:“你好坏,敢骗我,还剥光我衣服,你存心不良!” 她杀得厉害,毛盾被追得落荒而逃:“没有啊,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只是捡现成便宜。” “还说!”武灵玉窘得可以,尽是以追杀掩饰窘境,猝然间毛盾不再躲逃,猛转过来,武灵玉冲势过猛,刹然撞向毛盾胸怀。她惊叫,毛盾急忙抱住她,嘴巴一凑,对向那温酥香唇,武灵玉挣扎几下还是软了身子,任由毛盾激情流通全身每一寸肌肤。她眼睛半磕半张,轻轻呻吟地享受无尽洗礼,又何在乎生与死呢? 激情过后,武灵玉窘困地逃向远方,让自己冷静,再回来时,她已能自处。 “答应我,有些秘密,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当然,除了你想说,我不会说,”毛盾想笑:“可是你这哑巴要装到什么时候?” 武灵玉稍窘:“我慢慢再告诉姊姊吧,今后呢,你还要娶我?” “当然要!”毛盾忍不住又亲向武灵玉脸颊:“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要多可惜!”他指向草人:“看,他们都把你我配成夫妻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还有段君来……”武灵玉稍急:“我还是接纳她,可她不知如何想……” “放心,我来办。”毛盾胸有成竹。 “你都有勇气跳崖殉情,她有什么资格拒绝,大不了我把她休了就是。” 武灵玉心中一甜,急道:“别把她休了,她也对你很好,在崖边哭的死去活来,是她爹拉着她,否则也下来啦!” 毛盾一愣,随即笑道:“拉得好,要不然她若下来,我还怕会被她给整死,何况,她有像你那么准把那野兽砸死吗?” “野兽?” “就是我们最近的三餐啊!” 毛盾将经过说了一遍,武灵玉想笑又憋起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已跳的还真是时候。她偷偷瞧了那怪兽之后,已说道:“我们服了内丹,伤势已好许多,我们何时回去呢?我担心姊姊和那失踪的哥哥。” “明天如何?”毛盾道:“他们现在仍在祭拜,贸然上去会吓着人,咱们还是偷偷摸摸地回去,免得惊动一大堆人。” 武灵玉当然没意见,当下两人把上边抛下的东西,有纪念价值者留在一边,能吃而可口者即尽情享受,剩下的则加以引燃焚化,免得留得千万年不腐化。 一切就绪,两人则趁还有一天时间加紧催化灵丹以疗伤。 ▼第二十八章 装神弄鬼 细雪中,仍见阳光,明天或而将是雪过天晴吧。且说武灵雪等人祭拜妹妹之后已回到金武堂。 她仍然茶饭不思地躲在寝室不出门,帮中一切事情全交予储不绝料理。冼无忌已住下来照顾她,老烟枪却得赶回江南照应帮中事,一有状况再来支援。 至于段铜雀,为了女儿欲死欲活的挣扎感到十分痛心,也将她带往不知名地头,想让段君来安静一段日子。 毛头则仍暂时栖身金武堂,他已勤练武功和法术,准备替毛盾报仇,冼无忌也倾囊相授,希望他能独力再创茅山奇迹。 一切似乎都在低沉悲伤的气息中进行。 凉爽清晨,那武向天已大摇大摆走近金武堂,守卫纷纷拜礼,武向天却无心回礼,仍自瞧着诺大红门,以及门顶那金漆清清楚楚写着金武堂三字,他实在多了,摸摸杂乱胡子,已大步踏进内堂。 守卫们倒是不解,少堂主胡须为何一夜长了许多,像和人大战一场似的,终有蓬头垢面之态。 他直往东光楼行去,一进月门已发现祭坛,经过多日风吹雨淋,烛台、烟炉已倾,符纸幡布皆已褪色,准是久未加以整理。 “怎会如此荒凉?” 武向天瞧及四处野草乱蹿,花木丛乱,根本未加以整理,他急忙进门,状况更糟,乱七八糟不说,像被打劫过似的,无一处整齐。 他冷哼,走出门口大叫:“来人,怎么搞的!” 一名守卫听及使唤,急急跑了过来。 武向天冷道:“张通,这倒是怎么回事?” 那张通但闻少主人叫出自己名字,当下欣喜:“少堂主还认得小的?”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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