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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对,这方法甚好,我也赞成。”从不发言的黑不亮此时也说出这番话,立即引来各分舵主附和。李平道:“陆叔你就答应吧,这事拖不得。”武灵雪道:“我爹最欣赏您,陆叔您更应该帮他的忙才对!”陆不绝终于拗不过从人,遂轻声叹道:“好吧,我暂时撑着,只要堂主一有起色,你们还是唯堂主马首处是瞻,至于名称万万更改不得。”武灵雪道:“这并不重要,以后本门一切由您决定即可。”

  毛盾立即鼓掌叫好,会议总算有个圆满结局。那李平也松口气,为自己独立摆平此事而叫好,看起来自己能力并不差嘛!是不是和真的武向天有共同血缘关系而得到同样遗传?十八岁以前自己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只是后来混错行投错门而误了一生。现在简直是最佳证明,生命的转拆点。

  他满心高兴地坐下,看来这椅子早该可以坐得安稳,可是一坐上去,他发现有纸条,伸手抓去,还有字迹:“冒牌货,我要揭穿你!”李平笑容顿失,这可恶的阴谋者简直如附骨之蛆随时黏着不放,就连此时也要恐吓。是谁?一定在场!会是毛盾?不可能,他一直坐在左侧最未处,一直都没离开坐位。会是陆叔?更不可能,他连堂主职位都不愿接,又何必杀了武向天?毛盾已经注意到他反常的表情。李平深怕被识破,赶忙将纸条塞入口袋,然后再展开笑颜直拍手。会议即在和谐中散去。陆不绝当然也顺利当上新领导者。但他并无多大喜悦,仍为堂主婉惜。

  三十余人不久全都走光,唯有于玲留下,她仍坚守职务。李平已发现她的存在,她看起来好像忠心耿耿,并非那种心机深沉之人,瞧她那份恭敬,瞬时间他已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感觉。从一个地痞氓变成吆喝千万手下的大人物,光是这点就值得去冒任何风险、他不禁信心又加强了许多。“你可曾见过开会时,有谁走进我的附近?”李平已懂得如何使唤手下。于玲甚是认真:“没有啊,大家都在开会,谁还会有空儿走向少堂主,怎么,出事了?”

  “没事没事,只是错觉罢了!”李平道:“我老觉得有人跟踪!”于玲轻笑道:“如此的话。属下日后该更留意你的背后了。”

  “说着玩的,别当真!”李平笑了,于玲也在笑,她的模样充满着青春和自然,这正是阮月仙所缺少的。李平不禁对她更注入一层深刻关怀。“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还想在这里静一静。”李平想支开于玲。他实在需要时间来判断那张字条。于玲道:“那,少堂主小心啰,别让人再盯上了,属下这就告退,我随传随到。”

  待于玲走后,李平将那张五字条重新拿出来研究,瞧它字迹,然前几字苍劲有力像男的,后几字却娟秀清柔,本就是女人手笔。“这家伙简直可恶,连字迹都不留线索!”

  “那又如何?你比我更奸诈,竟敢冒充武向天!”

  “谁?”李平惊心落魄。猛寻四处,却发现一条黑影挂在左侧一株古松枝干上。他胃在抽搐,凶手终于出现了。“你……你是谁?”怎能说他是凶手,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假冒者:“你是毛盾?下来,搞什么装神弄鬼!”那灰影仍自冷笑,听起来似在中年,和毛盾年轻声音大有差别、但绝对是经过伪装的:“早点承认吧、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胡说,我明明就是武向天!”李平怒道:“你三番两次整我,到底有何目的?”

  “你不是真的武向天吧!”李平忽然觉得自己表示太过恐惶,分明是有做贼心虚之态,于是深深吸气抚平心绪,冷道:“你是谁,到底为何要说出这番话,你到底有何目的?如果只想拆穿我,你可能会失望。”

  “有种,越装越像,看样子你也是有备而来、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揭开你的假面具!”说完一闪身,连纵数棵古松。像幽灵般化成虚无。李平呆楞楞站在那里,好一段时间脑筋空白。“他那么肯定我是冒充的,他该是凶手,可是他为何不出手,以我目前武功根本挡不了一招,准是立即露出马脚啊。”

  “或许他只是存疑吧,只要武向天尸体不被发现,他照样可以冒充得很好。”远处于玲已再次奔来。“少堂主,发生何事?你干嘛大呼小叫?”

  “没事没事,我发现有人……有人恶作剧,所以喝了几声。”

  “谁?你脸色不好……”

  “是小鬼,开玩笑的,”李平干笑道:“早上有点感冒,血气不顺,脸色自然不好。”

  “要不要我熬点热汤?”

  “不了,我……我还得回去……”

  “哦?”于玲拉长声音,带着嘲讽:“一定是想念少堂主夫人了……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你真懂事……”李乎确实夸赞于玲,更投以满意笑容,方自离去。于玲则等到他背影消失才能把目光收回,喃喃轻笑着,似乎很欣赏少堂主如此疼爱妻子的行为。

  ▼第二十章 破绽

  李平回到天龙阁,第一件事即向阮月仙报告:“凶手出现了。”

  老实说,李平虽然最近较有信心,但碰上此棘手事,他还是得找这位经验老道的合伙人商量。

  “你见着他了?”阮月仙也颇吃惊:“光天化日之下?”

  “嗯,在迎松楼。”

  “那里较稳秘,难怪他敢在那儿出现,他长得何模样?”

  “看不清,一身灰袍,该是男的。”

  “我说嘛,有多大胆子敢现出原形?”阮月仙冷笑不几声:“既然现形又不敢亲自动手,那表示他仍有顾忌,当然也不会找你拼命,你很安全。”

  “老是在背后,我都快疯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他是谁?”

  “别急,咱们跟他比耐性,谁熬不住谁就败阵,你千万要撑下去。”

  “还要撑多久,凶手加上毛盾,我已穷于应付!”

  “为了你的钱财,为了我,你当然要撑下去,不是吧?”

  阮月仙又腻向李平,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向是最好的诱惑及安慰品。只要是男子又何尝躲得了这关?

  她甚至认为李平把事情说得如此的糟,多多少少都有要求安慰之意,她当然不会吝于施舍。

  李平更是不懂得客气,每当触及这如火如辣的躯体时,即便什么抗争意识也都瓦解得荡然无存。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李平自然又对这尤物言听计从,而阮月仙也似乎从欲望中寻到了灵感。

  “也许我们应该跟毛盾合作,利用他来对付那神秘凶手。”

  “跟他?”李平一想到毛盾那人,心头便毛的不舒服:“行不通吧。他对我威胁太大,我怕会露出马脚。”

  “放心,不是叫你面对面跟他合作。”阮月仙笑的促狭:“只要你将神秘凶手恐吓字条故意传给他,如此一来,他必定会把目标转到凶手身上。”

  “为什么?”

  “因为……打个比喻,”阮月仙道:“他不是有怀疑你的倾向?”

  “这倒是没错,他一向多疑。”

  “这就对了,他既然多疑,当然认为你是假的,咱们就此定论,如果你是假的,那真的武向天呢?”阮月仙冷笑道:“这才是毛盾一直不愿当面拆穿你的最大原因,他必须知道真的武向天在哪里,或而找到他的尸体,只要有了‘凶手’这个消息,他必定会查个一清二楚,不对吗?”

  李平点点头:“话是不错,但他若查出凶手,我不就完了。”

  “怎么会,你可以不承认,或者反过来咬凶手一口,说当时你被暗算而死里逃生。”阮月仙笑得神秘:“说不定你还可以利用老堂主模式说出当时脑袋受伤而变得……有些事记不清楚,这简直是天衣无缝啦!”

  李平忽而赞赏不已,希望似乎无限:“对呀,脑袋受伤之后,很多事都可以蒙混过去,好计!”

  他迫不及待在完成使命。于是匆匆穿衣,又赶往金武堂。

  “喂,别表现太假了,毛盾可精得很!”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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