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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县太爷感到很头疼,这女子上过无数公堂,早就轰动全国,如今却落在自己辖区,他得小心应付了。

  “你被捉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被判无罪,你还敢再跳?”

  “那是他们不懂艺术的结果。”

  “艺术对你那么重要吗??”

  “民女是艺术工作者,当然要忠于艺术了。”

  “可惜你的艺术,经常沾上色彩。”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偏偏要把美加上性幻想,不能怪我。”

  捕快冷道:“你若没有挑逗成分存在,他们岂会存有非分之想。”

  “他们又是谁?是那告密者?哼,本姑娘就是看不惯他那鄙邪的眼光,才赶他走,邪念之人,心胸果然狭窄,立即诬告,我要他赔尝名誉损失。”

  那告密者冷笑:“脱衣舞妇,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谁是脱衣舞妇,我要告你毁谤,妨碍名誉!”

  “笑死人了,去万花楼,也许有人会听你的。”

  县太爷猛敲堂木:“好啦,好啦,本官没问你,少讲话。”

  那告密者立即闭嘴,免得惹得县太爷不高兴而赏来十大板。

  县太爷问向梦丹丹:“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在全国妇女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她们不懂得艺术情绪,身为艺术家,要不断地创新,那样她的生命才不会枯萎。”

  “你自认为艺术家?”

  “至少,我一直朝这方面去做。”

  县太爷沉思半晌,说:“就算你是艺术家,然而刑法有规定妨碍风化之罪,乃是指违背善良风俗而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裸露,危害人体尊严,实在已达到伤风败俗的地步,这样公然猥亵之罪,你恐怕难咎其行,你有何解释?”

  梦丹丹冷道:“什么公然猥亵,这猥亵二字,是指不正当性行为,我又没跟任何人乱来,哪有猥亵之罪?”

  县太爷说:“你有所不知,性行为,不只是男女交欢,一切不正当,有关性的行为,包括色情表演,当众裸露或用手脚骚扰某人,足以让人产生性幻想,即构成犯罪,你的表演已让观众产生性幻想而且甚至是冲动,论法,该形成犯罪的要件。”

  梦丹丹冷斥:“我的观众才没这么低俗?”

  “你的观众如何,那倒在其次,本官是指出妨碍风化之罪的要件,要你了解,你是否犯了罪而不自知。”

  “我看你也是个凡夫俗子,根本不懂艺术。”

  “如果每个法官都只考虑艺术而让此事到处发生,那岂不天下都是些为艺术牺牲者的表演?”

  “这么说,你只为了要阻止我表演,为了怕伤风败俗而判我有罪了?”

  “法律只在事情发生后才论罪,不会为了预防某事发生而先判罪。”

  “那好啊,我自认没罪,看你如何判我。”

  县太爷点头:“你可以辩白,本官不会偏重一般人的渴望的风俗,也不会偏顾艺术,本官全为你昨夜的表演,独立审判。”

  梦丹丹立即鼓掌:“你很开明嘛!”

  “开明就是要你相信,本官只对事,不对人。”县太爷转向捕头:“把她昨夜犯罪经过说一遍!”

  捕头即刻拿出调查报告:“她在西园府旧宅搭篷做色情表演,每人收取一两银子,并请保镖助手十余人围场,据属下查明,已表演了三天之久,每晚一场,约一个时辰,其表演方式,为脱衣舞,先罩透明黑纱,私处尽露,及到尾声,还有全裸表演,足以勾起观众性幻想,伤风败俗,请大人定罪。”

  县太爷接过纸张,详读一番,问道:“梦丹丹你可有收钱行为?”

  梦丹丹说:“有,那是他们对艺术尊重,愿意付出的代价。”

  “艺术本无价……”

  “谁说的,你买一幅名画,还不是要付代价。”

  县太爷淡然一笑,未再针对艺术无价讨论,转向老冬烘,“你可画有现场表演图?”

  老冬烘点头:“图在此,请大人过目。”

  他将图献上,县太爷瞧得甚是皱眉,两腿飞天式张开,妙处毕现,和春宫图画差不多,他拿给梦丹丹看。

  “你当时做过这动作?”

  梦丹丹冷眼瞪向老冬烘,仍旧点头:“做过,那是我欲寻真理,所做的奔向天空的情节。”

  “可是观众似乎只注意你身体的变化。”

  “你不是观众,怎知道他们注意什么?”

  那告密者说着:“那举止,让我血脉顿贲,就快受不了,她在勾引我。”

  梦丹丹怒道:“你根本没资格看我表演,你是一个下流胚!”

  “你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说你是妓女也不为过。”

  “你没资格跟我讲话!”梦丹丹怒瞪一眼,厌恶地不理他。

  “我也不想跟你讲话,我是要来作证,证明你的行为淫荡?”

  县太爷冷道:“刘天保,本官没问你,你别张嘴,否则赏你十大板。”

  那密告者惊窘拜礼:“小的下次不敢。”

  县太爷原谅他,转向小勾等其它人,小勾为了避免梦丹丹发现他,一直都躲在她背后,梦丹丹似乎很高傲,始终未转头,故而未发现还有这么一位难缠的角色在场。

  县太爷问:“你们四人呢?看到这幕情景没有?”

  他们同声回答有,头却低下来,小勾还窃笑着。

  “既然看了,有何生理上的反应?”

  “爽!”有人忍不住地已说出来,忽而发觉说话的仅有自己,已困窘:“大人,小的是说,那舞姿跳得很好,很过瘾,才爽起来的。”

  小勾忍不住,窃笑声又起。

  县太爷冷斥:“你笑什么?”

  “没有……”

  “说话为何低着头?”

  “我……我很害羞,还有青春痘……”

  “害羞还敢笑?抬起头,让本官瞧瞧。”小勾不得已抬起头,显得困窘。

  县太爷突地瞧去,斥叫:“你几岁?敢去看这种表演?”

  小勾困笑:“刚满十八,有资格看了。”

  “本官不信,来人,木杖侍候!”

  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抓来长木杖,准备行刑。

  小勾顿时急叫:“县太爷你想行刑逼供?”

  “你不说真话,本官有权刑罚。”

  “岂有此理,县太爷你有几根头发?”

  “头发众多,谁数过?本官不知。”

  “草民年纪几岁,你未数过,又怎知还没满十八岁?”

  “本官是以常理判断!”

  “那我说仅有七岁,你也不信了?”

  “当然。”

  “这么说,你心中早有个数,我要是说不合此数,你一定会打我了?”

  县太爷一愣,随又冷道:“总不能差太多,违反常理。”

  “那再问你,草民自小是孤儿,没父没母,以前的年纪怎么算?”

  “你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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