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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小勾怒反笑:“对啊,就是因为快死了,所以才要多吃,否则一旦翘了,想吃什么都没辄了,唉呀:说话太用力了,再来一颗大还丹调调气。”

  他那模样,就如皇帝身边得志的小太监,吃起东西百般做作又想掩饰成不在乎神情,瞧得秋水又气又笑,恨不得咬他几口。

  人也揍过了,秋剑梧渐渐恢复了理智,问过两位叔叔后,已将小勾及小竹制住,以绳索套住,抓回父亲坟前赎罪。

  他们虽未敢确定死者是谁,仍将棺木复原,再盖泥土,一切恢复后,秋家子女相继焚香膜拜,并要小勾、小竹跪在坟前赎罪。

  焚拜事了,南宫太极分配人手,仍留下轩辕书绝和秋寒、秋雨看家,剩下的人押着小勾和小竹往兵书宝剑峡出发。

  秋寒虽对小勾情有独钟,但在此节骨眼里,她也只能隐藏于心,毕竟丧父之痛,仍未从心中抹去。

  来回一趟,花了七天光景。

  野台戏尽力地唱着。他们并没搭戏台,而是搭在船上,逆流而上,停在兵书宝剑峡岸边,随时可以开锣唱戏,方便得很。

  小勾本是请六天,但此举属头一遭,引来不少百姓祈神膜拜,似有愈演愈盛之态,观众也愈来愈多,老板一时兴起,又加演一天,蠃得百姓一致叫好,其实十两银子,够他们演上半个月,多加一天也亏不了本。

  小勾以为六天即演完,故而才选在第七天赶回,谁知仍是锣鼓掀天,炮声乱响,宛若过年过节,船只南下北上,个个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一行人躲在江流另一头,看得清清楚楚。

  轩辕烈哭笑不得:“竟敢带老夫来看野台戏,”小勾干笑:“我以为他们走了,谁知……呵呵,走得蛮累的,欣赏一会儿也不错嘛。”

  秋水冷斥:“要看,自己看,姑娘我没时间跟你耗。”

  小勾捉笑:“这么急,赶着去上戏啊?演什么?潘金莲还是武则天?”

  “你敢!”

  秋水想揍人,却被小勾这番话给逗笑,勉强咬住嘴唇,一脚扫向小勾屁股,小勾则笑的更弄人。

  “我看是演八仙过海吧。”

  小竹不解:“什么意思?”

  小勾一副作态无奈:“我是吕洞宾啊,被狗咬了。”

  秋水这才听清楚,小勾拐弯摸角在骂人,她怒斥:“你敢骂人!”

  这脚更猛,踢得他往前扑跌,有若狗吃屎,秋水谑笑不已。

  “看你是狗,还是我?”

  小勾干窘憋笑:“换吕洞宾咬狗,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小勾谑笑声窃窃传来。

  秋水但觉有异,再想清楚,还是被骂着,怒意又起。

  “跌了个狗吃屎。还敢骂我?”

  她还没出招,小勾已经逃开,秋水怒喝,抓过哥哥手中的绳索,硬想把他扯回来。

  小勾自服下灵药,伤势早无大碍,自是不怕她扯,扭身顶她力道,谑笑道:“我又不是牛郎,你扯什么?”

  他用力回扯,秋水立足不稳,跌往前面,双手直落地,小勾笑得更谑:“刚说你几句,就用行动来表示?不要这么想不开嘛!”

  秋水怒极,尖声扑来:“我宰了你。”

  小勾跳腿即逃,奚落声不断传来,秋水仍追之不着。

  眼看小勾就要逃出林区,直落崖边,南宫太极突然飞来,一手抓住小勾后领,猛拍脑袋,斥道:“节骨眼里,你还有心情唱戏?”

  将小勾提回来,秋水狠狠地踢他两屁股,踢得他哇哇痛叫,她才转怒为笑。

  小勾苦笑着:“反正时间还多,闲着也是闲着,看人演,不如自己演。”

  南宫太极将他丢回原位,冷道:“你明明知道有野台戏,却敢带我们来此,分明是捉弄人,有何居心?”

  “误会啦I野台戏本是我请来的,说好是演六天的,谁知却演了七天,所以才……才请你们看戏了。”

  “你谓戏班来此做啥?”

  “看好宝藏啊,那人并未找到宝藏,我又得赶回鱼肠宫,怕他趁机夺去宝物,所以才叫戏班来唱戏,热热闹闹的,那么黑衣人是不敢来的。”

  这番话倒是有理。

  南宫太极相信了,冷道:“你不怕黑衣人起疑?”

  “就算起疑,他还是会来,因为他迟早要找到宝藏啊。”

  “要等多久,”就得碰运气了。

  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只好等下去,今天有戏上演,黑衣人是不会来了,众人也好趁此先休息。

  直到夜晚二更,野台戏落幕,连同一些祈神百姓也渐渐散去,兵书宝剑峡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小勾瞧着崖壁上的嵌字,想着一一本来是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宝窟里,现在却得蹲山林,心中嘀咕不停。

  南宫太极和秋剑梧等人则日不转睛注视着对峰,希望发现敌踪,可惜从二更守到五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众人不禁生疑,而在小勾极力表明之下,他们只好持续守下去,直到第三天晚上,飘起小雨时,黑衣人终于出现。

  小勾立即威风起来:“你们看,出现了吧,还不快松绑,要是被他逃走,以后再无机会。”

  南宫太极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放人。

  此时,黑衣人已掠向高崖,摘下了峡字,洞口立现。

  小勾更急了:“快放人,没有我,你们过不了江。”

  南宫太极终于点头:“放你可以,别给我作怪。”

  “我还想抓住那人,洗清我冤情,要逃我早逃了。”

  南宫太极这才将小勾连同小竹身上绳索一同解去。

  小勾得以活动身子,顿时舒畅,活动了一下,见及黑衣人已潜入洞中,他才从林中找来个竹筏,这本是他往昔用来行走两岸之物,虽有些老旧,还算能用。六个人同时掠上,吃水颇重,他们不得不运功力,以减轻竹筏的负担。

  ▼第六章 淫乐散

  众人拿着扁树枝当桨。

  小勾则立在竹筏前头,先让竹筏顺流划至江心,这才打出天蚕勾,直钉对崖,藉力拉船过去,速度也就快多了。

  众人不知小勾那细丝绳是何物?

  此江宽约五百丈,就以江心至岸边,也有两百余丈,如此细丝竟能吃力不断,实属难得。尤其小勾能将此轻丝打得老远,这手功夫,恐怕也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对于这个奇怪小孩,南宫太极和轩辕烈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竹筏靠向另一头岸边,小勾收妥天蚕勾,指向半壁:“人就在那边,你们是决定守候,还是入洞抓人?”

  轩辕烈道:“一半守候,一半入洞,最好能在找到宝物之前逮着他。”

  小勾道:“要是我们不敌他呢?”

  “不会,他若真是秋封侯,老夫自信能跟他一拼。”

  轩辕烈之所以如此说,并非托大,而是他们师出同门,虽然秋封侯是大师兄,但武功招式不可能差太多,虽未必会蠃。但拼个数百招,自无问题。

  “只怕那人不是秋封侯……”

  小勾喃喃念着,忽忽又觉得这番话对自己不利,遂点头:

  “谁要留下来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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