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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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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抓起檀羽冲,立即把檀羽冲双手拗向背后,喝道:“小杂种,车大人是怎么死的,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要你小命!” 他手上多加两分力道,檀羽冲好像已经听得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了,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忍受,不吭一声。他没有叫出声来,另一个人却叫起来了。 三个时辰已经过去,褚岩的穴道不解自解,恰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他一张眼睛。就看见檀羽冲正在被高占魁虐待的情形,吓得跳了起来。 “你们连一个小孩子都不能放过吗,有什么罪我来承担,放开这个小孩子再说!”褚岩喝道。 他只道高占魁是已知道了兰姑的身份,奉命来捉拿兰姑的儿子的。 那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更加露出破绽了。 高占魁冷笑道:“你要我放这个小杂种也未尝不可。你告诉我,你要替他承担的罪是什么?” 褚岩喝道:“我没工夫和你说,你放不放?” 高占魁渲:“不放!”更加用力的捏檀羽冲了。 褚岩扑过去喝道:“高占魁,你不买我这个情面,我和你拼了!” 褚岩的职位和武功都比高占魁高,本以为可以震慑他的,那知高占魁看他扑上来时脚步踉跄,已是看出了他穴道方解,功力未复的弱点。他心里想:我虽然有这小杂种作盾牌,但要把这小杂种顺利带回去,可还得摆脱这厮的纠缠。他也动了杀机。 褚岩扑上来时,高占魁一声冷笑道:“这小杂种给你!”冷笑声中,把檀羽冲高高举起,作了个旋风急舞,突然就抛出去。 褚岩大惊之下,无暇思索,抢上去接,陡然间只见白光一闪,高占魁飞刀出手,已插入他的背心。 “你要拼命,那你去见阎王吧!”高占魁加一脚,把中了飞刀的褚岩踢翻,骨碌碌的滚下山坡。 这两下子兔起鹘落,他杀了褚岩,回过头来,刚好接着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檀羽冲。檀羽冲落入他的手中,又是动弹不得了。 *** 张雪波听见褚岩惨叫的声音,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叫道:“耶律先生,你快上去,救救我那孩子!” 救人要紧,耶律玄元只好将她放下,飞步上山。 可惜已经迟了。 褚岩滚到他的跟前,已是遍体鳞伤。“耶律先生,我后悔没有,没有听你的话。”他只能说出最后这一句话,就咽气了。 “师父!”檀羽冲只叫得一声,就给高占魁扼住了喉咙!耶律玄元喝道:“把手放开,否则我誓必杀你!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高占魁冷笑道:“我知道你是朝廷的钦犯耶律玄元,不过却还未知道你是这小杂种的师父。不错,我也知道你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但可惜你的徒弟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你纵然能够杀我,也只能抢回你徒弟的尸体!” 说至此处,冷笑喝道:“给我站住,你敢踏上前一步,我就刺这小杂种一刀。” “你要怎样?”耶律玄元喝道。 “没怎么样,只要你不插手管这闲事。我就不会伤你宝贝徒弟的性命。” “冲儿,冲儿!放开我的冲儿!”张雪波嘶声呼叫,也跑了上来!。 她本来是受伤甚重,连走路都走不动的。如今竟然能够自己爬上这座山峰,也不知那里来的气力! 但这么一阵狂奔,她的伤口又裂开了,耶律玄元所用的闭穴止血法也失效用,鲜血又在汩汩流出了。 耶律玄元暗暗吃惊,心里想道:“这件事情,恐怕非得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来解决不可了,否则檀夫人的性命先保不住。” 高占魁一见张雪波如此情形,更为得意,哈哈笑道:“兰姑,你舍不得你的儿子吗?那也容易,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了。你是夫人的亲信,料想夫人也能保得你们母子平安。”他明知夫人已经出走,这样说自是有意嘲讽“兰姑”的。 张雪波气得双眼发白,骂也骂不出来。 檀羽冲叫道:“妈妈,不要求他。师父在这里,他不敢伤我的。他伤了我,他就得偿命。师父会救我的!” 高占魁哈哈大笑:“我本来不要伤人,只是要把你拿回去献给完颜将军。你师父神通再大,也不能从完颜将军手中救你脱险吧?” 耶律玄元忽地冷笑道:“我无需从完颜鉴手中抢他回来!”陡地一声大喝:“我要你放人,你敢不放?” 这一喝好似在高占魁头上响起焦雷,令得他心头大震。他本来要说“不放”的,不知怎的说不出来了。 不但话说不出来,在这一威严之下,他的手也颤抖起来了。握在手中的匕首晃了几晃,几乎刺着檀羽冲。 原来耶律玄元用的是佛门的狮子吼功,这一喝能令奸人丧胆。可惜他这门功夫还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否则已是可以令得高占魁的匕首也掌握不牢。 但高占魁这陡然一震,却已是给了耶律玄元可乘之机。 “铮”的一声,耶律玄元早已藏在掌心的一枚铜钱飞出,打落了高占魁的匕首。 高占魁忙把檀羽冲当作盾牌。往前一迎喝道:“你敢上来?” 耶律玄元非但上来,而且一拳打出去了。 这一拳当然是打在檀羽冲身上。 张雪波惊得晕过去了。 但更吃惊的还是高占魁,他是绝对料想不到耶律玄元敢打出这一拳的。 原来耶律玄元用的是新练成的“隔物传功”,这一拳虽然是打在檀羽冲身上,但受到他这一拳的力度的冲击的却是高占魁。 高占魁庞大的身躯给抛了起来,倒跌出去。檀羽冲跌了下来。 耶律玄元接过檀羽冲,看高占魁时,高占魁已是七窍流血,早已倒毙。 *** 张雪波朦朦胧胧的听见了最熟识的、最亲切的呼唤。 “妈妈、妈妈,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她张开眼睛,果然就看见她的儿子。儿子正在替她敷药。檀羽冲道:“妈妈,你不用担心了,坏人已经给师父打死了。” 张雪波道:“冲儿,你不必为我敷药了。妈有话和你说。”檀羽冲道:“妈,你的伤口正在流血呢,金创药怎能不敷?你说吧,我在听着。” 张雪波又是欢喜,又是悲伤。 她把悲伤藏在心里,欢喜放在脸上,忍着眼泪。灰白的脸上现出笑容,说道:“不错,冲儿,你已找到师父,我是可以放心了。冲儿,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明白吗?你一定要听师父的教导,学好武功。” 檀羽冲道:“妈,我明白的,公公的仇,爷爷的仇,爹爹的仇,还有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外公的仇,都应该由我替他们去报的。我怎能不练好武功?”张雪波叹道:“冲儿。你还是未能懂得妈的意思,我说的担子不单是指报仇。唉,这两年我想得许多,渐渐也懂得一点道理,我想说的是报仇以外的事情。” 张雪波咳了两声,声音越来越低沉了,继续说道:“咱们的亲人,有的是给宋国的皇帝和奸臣害死的,有的是给金国的皇帝和奸臣害死的,咳,咳,要报仇也不知从何报起——” 檀羽冲轻轻给她揉搓背部,说道:“妈,你歇一会再说吧。”但张雪波还是说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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