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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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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峰笑道:“就是你的父亲——孟少刚孟大侠!” 孟明霞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爹爹和你的师父是好朋友,这就怪不得了。”褚云峰诧道:“什么怪不得?”孟明霞道:“待会儿我再和你说,先说你的吧。” 褚云峰道:“那两天我刚好不在家,令尊劝告家师的说话是师父后来告诉我的。 “令尊先问家师:‘你到大都见了阳天雷,是打算光明正大的向他挑战呢,还是暗中行刺?’家师说:‘我和阳天雷是同一辈分的师兄弟,他与我又有代师传艺之恩,如今我虽然是大义灭亲,也不能采用暗杀的手段。’令尊说:‘那么你是打算直斥其非,光明正大的打出清理师门的旗号,然后才与他动手的了?’家师说:‘不错,我的打算正是这样,’于是令尊就问家师:‘你有没有取胜的把握?’家师坦然说道:‘没有。但我现在已给师兄逼得无路可走,除了与他拼掉一命,还有什么办法。’ “令尊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个好办法。老实说,即使你能拼掉阳天雷,我也不敢赞同。’家师道:‘那么依你之见如何?’令尊道:‘依我之见,不如由令徒替代你,假意做阳天雷的手下。’家师道:‘你的意思可是叫云峰去暗杀他?不错,汉贼不两立,按照江湖规矩,晚一辈倒是可以用暗杀的手段,不致招人非议,不过,云峰的本领和阳天雷差得更远,暗杀决不会成功。’ “令尊又摇了摇头,说道:‘杀了一个阳天雷,还会有第二个阳天雷。暗杀就算成功,也没有什么大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令尊这才详细他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说:‘阳天雷最可恶之处,不仅是在于他背叛师门,而是在于他助纣为虐,为金虏搜捕抗金的义士和对付义军,是么?’家师道:‘不错。’令尊道:‘因此,我的意思是要令徒埋伏在敌人的心脏作为我方的耳目。这不是比只杀掉一个阳天雷有用得多么?’ “家师道:‘主意不错,但只怕阳天雷不肯让峰儿替我。’令尊道:‘你并无子女,这个徙弟你待他比儿子还亲,阳天雷是知道的。他的武功也已得了你的真传,阳天雷怎会不要他呢?老实说,如果我是阳天雷的话,我就宁愿要你的徒弟,不愿要你。因为你是他的师弟,脾气倔强,且又上了年纪,他自己也应知道要指挥你是不易得心应手的。但对一个晚一辈的师侄,他就可以任意差遣了。比如说,他若有事要一个人为他效奔走之劳,当然是选年轻力壮的令徒,难道好意思差遣一把年纪的你么?令徒在他掌握之中,他也不会怕你造反。依我看来,这条计划多半是行得通的。再说,即使行不通,也可以作为缓兵之计,让咱们可以从容的再想别个办法。’” 孟明霞笑道:“怪不得阳坚白那厮骂你不是个好东西,想必你已是依计而行了。” 褚云峰道:“正是。我依令尊之计,到了大都见阳天雷,他果然把我留了下来,准我替代师父,还送了我一个二等侍卫的职衔呢。” “我在他的总管府混了两年多,倒也探听得不少消息,好几次他要缉捕抗金义士,都给我事先通风报信放掉了。大都的丐帮分舵和我是有联络的,每一次我都把消息很巧妙的送出去,自己从不露面。” 孟明霞道:“但这样的事情一多,阳天雷岂能没有怀疑?” 褚云峰道:“你料得不错,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出走的原因了。但起初他还未曾怀疑是我的,冤枉杀了他的两个手下,渐渐就怀疑到我的身上了。我发觉不妙,在他下手之前的某一天晚上,趁他入金宫值夜的机会,伪造出差的公文,连夜逃出大都。” 孟明霞道:“你逃出大都,就径自投奔屠凤的山寨么?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爹爹会来的?” 褚云峰道:“这倒不是。不过,淳于周和屠龙私通蒙古,我却是知道的。” 孟明霞道:“这么说,你是要来告密的了,是么?” 褚云峰点了点头,接下去说道:“但我因为不知屠凤的真意,只恐她偏袒哥哥,故此我不敢冒昧向她告密,打算看清楚了再说。 “我到了琅琊山不过三天,就碰上了武林大会。此会一开,我才知道屠凤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顾虑方始打消。但此时已是用不着我来告密,你和李盟主在会上已经揭发了他们的私通蒙古鞑子的勾当啦。” 孟明霞道:“何以你那一晚不参加庆功宴呢?” 褚云峰道:“我在阳天雷的总管府上,有一次曾见过飞龙山的二寨主前来拜会阳天雷。阳天雷一面做金国的国师,一面和蒙古鞑子勾搭,因此我怀疑飞龙山的窦寨主恐怕也是与他们一路的人,但还没有得到证实。 “那一晚飞龙山派遣使者来向屠凤求援,我想如果我的怀疑属实,屠龙一定是知道内情的。我要从屠龙口中套出实话,又想知道他回琅琊山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我必须找寻机会,与屠龙私下见面。若是参加你们的庆功宴,我这计划就行不通了。” 孟明霞道:“给李思南那封揭发飞龙山诡计之信,想必也是你写的了。” 褚云峰道:“不错,但可惜我与屠龙私会之时,给杨姑娘撞破,当时的情形,个中曲折,决不能容我自辩,故此我只好暂且躲避了。” 孟明霞笑道:“那一晚连我也以为你是奸细呢,真是委屈你了。倒是我的爹爹好像知道是你似的,很为你说了一些好话,叫我们不要妄起疑心,在真相未曾大白之前,切不可冤枉了好人!” 褚云峰诧道:“真的么,这可是有点奇怪了!” 孟明霞道:“你奇怪什么?” 褚云峰道:“那一天你爹爹并没有见到我,而且就算他见到我,只怕他也不会认识我的。” 孟明霞道:“为什么?” 褚云峰道:“令尊与家师虽是好友,但却不是时常见面的。自我投入师门之后,据我所知,令尊前后不过来过三次,第一次他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只有八九岁大,名字也不是现在的名字。第二第三次我恰巧都不在家,错过了与令尊见面的机会。因此,即使他现在见到我,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小孩子呢。” 孟明霞想了一想,说道:“令师尊姓大名?” 褚云峰说了师父的名字,孟明霞道:“哦,原来是华天虹华老前辈。家父曾和我说过令师,据说令师博学多才,琴棋诗书,医术星相,无一不精。想必你也学到今师的许多本领了!” 诸云峰笑道:“别人为此羡慕家师,家师却是常常后悔,他说若不是当年所好的杂学太多,他的武功也不至于赶不上阳天雷了。因此,他只是督促我勤练武功,不许我多务杂学。” 孟明霞道:“读书写字,他总是要教你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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