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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独孤道,“我不如道他的名字.也没有认他做师父,只跟他学了这投镖的法子。”

  羊舌之道:“你是说,你从来就没有学过别的武功?是么?”

  独孤道,“是的。”

  羊舌之挥手就打了独孤一记耳光,顿时把独孤打得眼前金星乱冒.怔在那里.隔了一会才气愤之极地一掌拍了过去,骂道:“疯子。你为什么打我?”

  羊舌之道:“你说你甚么武功也没学过7你当我真是疯子么?当我是三岁孩子么?”

  独孤脸一扭坐到了地上。不再理会他了。

  羊舌之见了他的样子,反倒凑了上来,指着自己的衣袖道,“这难道不是你一剑刺穿的么?”

  独孤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理他、听了他这样问、忍不住顶撞了—句道,“这是我刺的,你待怎样?”

  羊舌之道,“你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武功的人能一剑在我童某人的身上一一袖子上刺穿一个洞。你道我也从来没学过功夫么?”

  独孤道:“我刺也刺了,功夫确实没学过、你丢下面子是不是.你若是不信我就再给你刺上一剑!”

  他这说的本就是气话.不料羊舌之听了.当真从腰间将紫薇软剑抽了出来,递在独孤的手上道,“你刺给我看。”

  独孤二话没说,接过软剑就刺了出来。

  这一剑当真是剑去如虹、羊舌之的宝剑刚刚交在独孤的手中.手臂尚自没有抽回来,独孤的剑就已然刺了出来,顿时又在羊舌之的袖子上刺了一个洞。

  独孤随手就把剑抛在了地上。也正是这个动作把他的—条手臂保住了。他的手刚刚离开那柄宝剑。那剑还没有落到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剑尖忽然—弹,转了回来.接着又啪地一举绷直了,宝剑才平平地落列了地上,在地上仍自不住地颤动着,落在地上的宝剑剑光向着独孤,剑炳向羊舌之。

  独孤惊得笨了,羊舌之亦是惊奇万分地看着地上那柄宝剑.颤声问道,“这.这,这是我的剑法.你从哪里学来的?”

  独孤不屑地一扭头。道:“你的剑法,多亏是你的剑法、没有刺伤敌人、倒先削断了自己的手臂!”

  羊舌之—把抓住独孤道:“你快说!从哪里学来?”

  独孤立时觉得肩上被他抓得似要碎裂一般,气道,“你放开我!你这么使劲抓我.我还怎么告诉你?”

  羊舌之只好放开独孤、仍是紧紧地逼问道:“快说,从哪里学来?”

  独孤道:“你的剑法.还能从哪里学来、自然是从你那里学来的。”

  羊舌之一时又怔住了.道:“从找这里学的,我甚么时候教过你?”

  独孤道,“学你的剑法,不一定非得你教才能学。”

  羊舌之终于明白过来,又一把抓住独孤道:“你这么骗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独孤气狠狠的道:“你当我是你的玩具么?想抓就抓,想放就放?要么你就信我。要么你就一剑杀了我!你当找愿意与你说谎么?”

  羊舌之又一次受了震动,他缓缓放开独孤。又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好,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这儿学到的剑法?”

  独孤道:“这也叫剑法么?你若说这也叫剑法.那我的剑法就是你同病仙翁相斗的时候学求的。”

  羊舌之如见鬼魅一般地呆住了。

  但他实在是不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聪明之人.居然能够在他与别人报斗之时学到他的剑法。他缓缓站起身来.又把紫薇软剑递过去,道:“我怕你说的话.但你能不能再使几招让我看看?”

  独孤看了—眼紫微软剑。把头钮了开去,道:“你若想斩去我的手臂就斩好了,用不着这般故做姿态.我学了你的剑招不假,你当我希罕么?”,羊舌之冷笑了两声道:“我若想收回剑法自然会直接了当.只是我不知道你学的是不是我的剑法,莫要拿到江湖上去丢人现眼、却说是我的剑法,那不是坏我的名声么?”

  独孤道:“那你这是甚么意思?”说完了伸手一指那把紫薇软剑。

  羊舌之道,“你适才是用力过猛.这把剑自然就弹了回去,你只需在收剑时略微向前一送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胆战心惊,别人要看一看这把剑我还不肯呢。”

  独孤将剑接了过来,先是向前刺了一剑,然后在收剑时又略微向前送了—下,果然那柄剑的剑尖就不再向回弹了.他顺势又斜劈直刺,舞了起来,舞到酣处.那柄剑上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发出来。

  羊舌之在旁看着独孤舞剑,愈看愈是心惊,最后竟至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因为独孤所舞的剑法,每一剑都是他今天晚上曾经使过的。

  独孤舞了一阵。猛然醒起自身的处境,脸上舞剑所带来的兴奋之色顿消。他又收势站住。将剑递给羊舌之道:“还你,信了罢?”

  羊舌之默默地接了剑,半晌说不出话来,猛然间羊舌之道,“有人来啦!”

  独孤听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声响,自言自语道,“疑神疑鬼!”

  羊舌之冷呼一声.把剑扎在腰间,对独孤道:“跟我走罢。”

  独孤站起来,道:“上哪?”

  羊舌之道,“去要去的地方。”

  独孤知道多说无益,默声不语地跟在他的后面继续向西而行。才走了不到一里,羊舌之又站住了,侧起耳朵听着,道:“追我们来了呢,我倒要看看是甚么人敢追我们!”

  说完竟是站住了,向来路上张望。

  这次独孤也听了出来.不过他没有如羊舌之那般地如临大敌,而是满心喜悦地道:“是龙儿,是龙儿追过来了!”

  羊舌之道:“龙儿?甚么龙儿?哪一帮哪一派的?”

  独孤道:“是我的白马,没甚么帮啊派的。”

  羊舌之道,“是白马?你是说光是一匹马?”

  独孤再也不理会羊舌之。两手放在口上低啸起来。

  那边果然传来了马的嘶鸣之声.是那么欢悦的嘶鸣声。

  只过了片刻,那马就奔到了近前,猛然停住了,伸长了脖子和独孤亲眼地挨擦着。

  羊舌之仍是不相信地向黑暗中望着,寻找着,但他终于还是相信了.愈加惊奇地看着独孤,又转而看那白马。那马浑身的毛发尽焦.却不见丝毫委顿之状,仍是那么神骏。

  两人当下跨上白马,奔行了一夜,又行了一日,到第二日的傍晚,来到一座山谷。独孤跟着羊舌之走的时候就想到可能要被羊舌之带到某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却不料会奔行这么远。

  这座山谷四面环山,显然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羊舌之一进了山谷,却如同进了自己家门一般,带着独孤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了一个山洞之前。

  独孤途中几次要走.都被羊舌之无言地拒绝了,现在到了这个山洞.他才想列定然是洞中藏着甚么人.羊舌之带他来见这人显然是有甚么目的的。

  不料羊舌之径直走进了山洞,过了一会又走出来,对独孤道:“你还楞着干甚么?快进去收拾一下,想让我老头子侍候你么?”

  独孤走进山洞,见洞中甚是干爽,且铺得有干草之类。

  显然羊舌之以前曾在这里住过的。

  独孤道,“你想让我夜这里陪你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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