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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思忘道,“让我效忠圣主可以,可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若是这般的把我们累得筋疲力尽却以强力逼迫我们,那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

  他说这句话,已经忍下心中的愤怒,费了好大的耐心。若在平时,只怕他早就耐不住性子、抽出碧潭宝剑上去,将这一干人尽数杀了,哪会让两面人这种人厚着脸皮作这种无休无止的无耻表演。

  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哪怕让老顽童的功力恢复到七八成也好,那样他便可以全力来对付圣主,让老顽童来照顾杨执与何足道了。

  那两面人虽然精明诡诈,却好似没有看出来思忘的这般心思。即便是看出来也浑不在意,只要思忘问出话来,他定然回答,而且他答的话往往无耻之极,冗长之极,好似他也在拖延时间一般。

  就这样的口舌争辩有半个时辰,那圣主却是先自耐不住了,高声喝道,“自古以来,胜者王候,败者为贼,多说无益,哪个兄弟与我先把他擒下了?”

  两面人一憎之际,那西驼先自站了起来.走到思忘身前,也不打话,拿眼翻了他一眼,呼地一掌便拍了过来。

  思忘脑中飞快地转着、想着应对之策。此刻他完全可以袖出碧潭宝剑来把西驼一剑斩了,但那势必造成其它头领的警觉,来一个群打群殴的局面。老顽童功力尚自没复,自己一人难以应付这许多的强手不说,更有—个功力极高的圣主,在那里虎视耽既,口中嚷着要用武力来评理。

  他这样想着,西驼可不管,一掌结结实实地只管打过来,思忘急忙向旁闪开,闪避之际,脚下有些踉跄.但那西驼的一掌却尽数落空,半点也没挂到思忘。

  西驼一掌落空.又是一掌打来。

  思忘极是皱眉摇头,碰上这么一个动力极强招招式路数极差的西驼,他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既不能用内力将他一掌震开,在他的深厚的,实打实的掌力面前又不能取巧使用什么招式。当下思忘又是一闪身躲开了。

  西驼两掌打完了,见思忘都是一味的闪避.愤怒地瞪视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敢接我掌力,光是躲,你怕了我家主人的蛤么功么?”

  思忘道:“蛤膜功有什么可怕,我是因为打那些骆驼打得累了,身上没力气与你对掌。”

  那西驼立即向地上一坐道:“我等你一个时辰,待你歇好了再比,这般的比法,当真是没趣之极!”

  思忘巴不得他说这句话.正欲应声,那圣主却抢先言道:

  “驼子,你不用等他,只管与他打过就是,让他歇好了,你便不是他对手了。”

  这些人之中,只有圣主一人真正了解思忘到底有多深的功力,他实在骇怕思忘功力恢复之后的那种局面,便如致虚子和西驼,虽然也都领教过思忘的掌力,但他们并不知道思忘与圣主相较孰高孰下。

  思忘听了圣主这一番话,心中暗恨圣主阴毒。表面上仍是装做那般的无力衰弱,内里却是更加紧迫地运功。

  西驼听了圣主的话后,如听圣诣一般的一跃而起,又是挥掌拍了过来。

  思忘只好再次避开。

  但西驼听了圣主的话之后,也不管有趣无趣,只是一味地挥掌拍过来。他内力无穷,每一掌都是势挟劲风,掌风呼啸之中,地上的雪片亦被卷了起来,泛起阵阵白雾,思忘被他一掌一掌地逼得处处闪避,再也无法暗行运功,这且不说,那西驼每打一掌好似掌力便增加一分,这般的打下去,终究会被他打着了,忍不住心中生了怒意,愤这西驼欺人太甚,终于在西驼又是一掌拍来的时候,思忘把劲力尽集中在右掌,挥手便击出去。

  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立时腾起一片白雾,把一切都遮住了,那西驼的身子从白雾中窜了出来,平平飞出七八丈远,正好砸在那个巨大的香炉上、那香炉登时便被砸得倒了。

  在场众人都是惊呆了。

  便是思忘自己也是惊呆了。他以为自己功力只恢复了六七成,是以怕敌不住那西驼浑厚的掌力,便把劲力使足了,没料到一掌出去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当真是心下又侮又喜。喜自己功力已复了九成以上,有了几分胜利的把握了,悔自己过早暴露了实情,师父他们只伯没有时间了。

  果然,那圣主一惊之后,立即命那些头领上前动手,要把老顽童及何足道、杨执,一并拿下了。

  当此之际,思志若是一阵冲动,那势必四人全军覆没。

  那圣主说话之际,思忘晃了几晃,—绞摔在了地上,坐起身来,却是再也站不起来。

  那西驼虽是被思忘一掌击出去撞翻了香炉,这时都翻身一跃而起,一看思忘已然坐到了地上爬不起来,愣了一愣,脸上忽有喜色,瞪眼问道:“怎么样,你服了么?”

  思忘费力地爬起身子,愤怒地说道:“哼,西毒欧阳锋是你什么人?你的掌力毒性这么厉害?”

  这一下所有的人更是一楞,不明白到底在刚才的这一掌之中,到底是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

  那西驼更是一楞,想要说话时,思忘已然站直了身子,脚步踉跄身子歪歪斜斜地抽出提剑提在手中,毫没章法地向那西驼劈了下去。

  那西驼不明所以地只好闪避。可是他刚刚避开前一剑,后一剑便跟着刺了过来,只好再行闪身避开。

  思忘的无招无式剑法本就无招无式,这样的打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脚下瞒珊之中向那西驼只攻出了七八招剑招,那些头领已然对思忘中毒之事确信不疑。

  那西驼想要找机会分辩却是开口不得,虽然思忘的那些毫无章法的横劈斜刺,在别人看来有类于市井顽劣打架斗殴,在西驼来说,却是每一劈一刺他都非得竭尽全力闪避不可,否则只要稍馒得片刻,便有洞胸穿腹之祸。

  思忘当下脚下更是虚浮无力,好似踏在棉上一般的飘浮无定。

  那柄剑本就没有什么份量,这下让思忘不成章法地拿在乎里,便是有如儿戏一般,劈下去浑没有半点力道,刺出去更是摇摆不定。

  那西驼本来只是欧阳锋的家仆,浑没有半点聪明灵秀之气、这样的性格,练内功倒是有些益处、若是学什么拳法剑法,武功路数,那当真是累死师父的好材料。

  那些头领都知道西驼的这些特点,所以思忘没有章法的进攻,西驼惊惶失措的闪避.倒成了非常自然的事情,好象不是这般的打法避法便不自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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