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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向留开本想阻止,想了一想便站着没动,任由那些商旅们走。

  哪知那些商旅们此刻都是用两只手捂了耳朵,再也不肯拿开,听到黄杉少女喊,却不知她喊的什么。见她把手向外一招,只道她是让他们再躲得远些,当下忙不迭地远远跑了开去,距相斗的两人已是足足有二十丈远,站在了那里,却是仍用手捂着耳朵,不敢拿下来。

  黄杉少女见他们走得远了,试着闻了闻,再也没有了那些难闻之极的气味,也不管他们走是不走,任由他们在那里站着。

  可是那些人却离向智开近了些,只见向智开也是眉头皱了几皱,忙不迭他用手捂住了鼻子,向黄衫少女瞪了一眼。

  黄衫少女本来无此用意,此时见了那向智开的神情,已明就理,向那些商旅们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向智开,只作不细地把脸扭了开去,看着场内相斗的两个老人,脸上却现出得意的笑意来。

  那向智开见黄衫少女笑着,只道她是故意如此,只一跃,便跃到了黄衫少女跟前,伸手便向她胸前抓来。

  黄衫少女没料到向智开说到便到,险险地被他抓中胸脯,幸亏她的短棒及时点到了对方的擅中大穴。毕竟手中拿着短棒要比空手赂占些便宜。那向智开如若不回手自救,没抓到那少女之前,胸口穴道非得先被少女的铜棒点中不可,当下只得向后跃开了,心中却暗道一声可惜。

  黄杉少女虽是逃过了向智开的一抓,已自吓得花容失色,当下守紧了门户,再也不敢大意。

  向智开一退即进,两人当下各展绝技,斗在了一起。

  那边老两童与致虚子拼了几掌之后,都知道双方在掌力上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倾刻之间也是以快打快地斗在了一起,要在招式上再分胜败。

  黄衫少女和向智开武功本来不相上下,若有其他青衣帮众在旁相助,向智开自可胜她,眼下却是只好独自强力猛攻,只盼在劲力上能够胜得了她,待她稍现疲劳之时,再突施绝技,将她手到擒来。黄衫少女却是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计谋,绍式上却并不畏惧,也不是一味的守御保持力气,而是也一味地抢攻起来。

  向智开霎时觉得这少女确是聪明之极,这样的打法虽然双方互耗内力,但那少女身形飘忽灵动,兼之招式怪异之极,内中尽多巧力破重力之法,如此打下去,只怕力气上倒要输给这少女,当下猛攻几招之后便即改攻为守,不再与那少女抢攻。

  黄衫少女见他不再抢攻,微微一笑,却仍是尽使一些进手指式,下手竟是丝毫也不留情面的。

  他们武功本来不相上下,那日擂台上较艺之时黄衫少女胜向智开在于智,全是凭着一时的机巧,趁他不熟兵刃之际行险招侥幸点了他穴道,面向智开点她穴道之时也全是趁这少女疯看思忘魂不守舍之际的偷袭。现下两人不能行险使诈,更不能偷袭,方得使出真实本领,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老顽童局伯通和致虚子的局势却是有些微妙。

  那致虚子本来以为将自己的绝技玄冥七绝掌使出来定可胜了老顽童,不料老顽童亦是怪招奇招层出不穷不说.更是在急迫紧要之际两手同时进击,却是使的绝然不同的两路拳法,纵是他将那玄真七绝学中的尽多高妙招式使了也来,也只是打成一个平手。

  老顽童亦是愈打愈惊。那致虚子的玄冥神掌内力强劲不说,每每被他掌风刮到一丝一毫,浑身便是激灵灵地一阵寒冷,兼之他的招式更是他从所末见的招式,他须得招招抢攻,方始能够在致虚子的防守和反攻中摸清一些玄冥七绝掌的武功脉络。

  若是一不小心被他抢攻几招,那定然是极难度付的怪异之极的高招,须得将九阴真经和左右互搏之术都使出来方能够勉强化解。

  那玄冥七绝掌虽叫玄冥七绝掌,可也井非只有七招.实际说起来,招式是无穷无尽的。所说七绝,那是指玄、虚、奇、狠、快、毒、巧七绝。每每在发掌之际令人无法猜测其中的来龙去脉,渭之玄;掌力发出之际并没有任何内力,只要掌不及体,那么每一招都是虚招,并无半分力气,但一旦掌拍到了对手的身上,内力便突然发出,令对方防不胜防,所以又是每一招都是实招,也都是虚招,谓之虚,他的所有的形式变化都是独辟新径,违背一般的武学常规,谓之奇。狠、快、毒、巧,顾名恩义,就不用细说了。‘老顽童和那致虚子拆了有五百多招,不但没有发现破解那玄冥七绝掌的方法,倒是更多的发现那玄真七绝掌的许多奇妙之处,心下对那致虚子不禁暗暗地佩服。

  老顽童和致虚子已是拆了五百余招,黄杉少女和那向智开尚自拆了还不到二百招。那井非是为向智开和黄衫少女是慢式打法,实在只是因为老顽童和致虚子的招式太快了。

  黄衫少女与向智开的局势已是发生了变化。那黄衫少女忽然使出一项怪异之极的招式采,手臂好似长了数寸,明明看见是打不到的,可是忽然之间就打到了。向智开的的臂和腰际已被黄衫少女击中了两下,虽然并非致命要穴,但那短铜捧被少女运上力打到身上,好似骨头也被击碎了一般,直是痛得那向智开冷汗直冒。

  向智开接了两下之后步法已是有些乱了,招式之间也没有了先前的沟通贯连,这样一来漏洞愈多,片刻之间肩上又被那少女用钢棒打中了两下,直痛得他手臂都有些抬不起来。勉力支持两下,想抽腰间的弯刀,却是被那少女缠住了。半分闲隙也无,自保尚自为难,更不用说是抽刀进攻了。当下心中好生后悔自己太过托大,没有一上来就拍弯刀使绝技将那少女制住。

  其实他想卖弄本事,好博这少女的芳心,这也不能怪他托大。江湖上的男子,若是有一百个和年轻女子动手,只怕倒要有九十九个要空手过招不用兵刃的。再说,他是想捉她,又不是想杀她,不用兵刃也就太正常了。

  正常归正常,眼下吃苦的却是这向智开。只见他已是痛得脸都变了形状,冷汗热汗一齐顺着脸颊流下来,把眼睛也冲得睁不开了。

  黄衫少女本可以点了他的穴道即刻将他制住,但她恼他一上来就抓向自己胸口的轻薄无礼,更恼他那日在擂台上偷袭,叫自己在心上人面前丢尽脸面,因此虽是能够制住他,却不下手将他制住,而是尽捡一些怪异的招式出来向他身上招呼,叫他不应付也得应付,应付也得应付的活受罪。就如同猫抓到了老鼠不即可吃掉面是抓了放放了抓的玩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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