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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思忘但觉有琴闻樱体内有一股怪异之极的内力在来回冲撞,他知道这便是那黑风掌毒了,便运内力将这股毒向上逼去,但有琴闻樱体内却似乎生出千百种的内力,与自己输入她的体内的真气相抵销,却如何也逼不动那股黑风掌毒了。

  但他仍在坚持着,渐渐地觉得有琴闻樱的体内各种力量在减少,只有少数的几股在与自己的内力相抗,但那已经不碍事了,他已经能够运自己的内力将那几股力量引向自己内力的同一方向。

  此时有琴闻樱的脸上仍是接着泪痕,但面容却宁和平静,现出—种安祥的幸福来。好似在阳光下欢快地奔跑之时的那种表情。

  当下群豪见这场争斗终是以此结局,都纷纷地起身准备离去。

  周伯通和圣毒教主,思忘和有琴闻樱都在运内功疗伤。

  圣毒教徒庄严肃穆地等待着。

  蓦然之间,远处似是传来了隐隐的乐声。人们都惊异之极地抬头望去。

  此时天光微明,那乐声甚是奇异,在微明的天光之中山谷里巳飘起了一层轻雾,顺着那门上的破洞飘进屋里来,愈发地显得那乐声的神秘和怪异。

  群豪本欲离去,听此乐声,却都被定位了似的相互看着。

  圣毒教主睁开眼来,对周伯通道:“多谢前辈疗伤大德,只伯今生再难图报,只好祈待来世了,还望前辈珍重!”

  周伯通亦睁开眼来,见她如此说,只把双手乱摇,道:“不不不不,你的伤是我伤的,疗自然还是我疗,说什么今生不死不生的,难听难听!

  圣毒教主众都神情严肃地看着教主。

  有琴闻樱浑身一震。

  思忘但觉有无数股力量又一齐攻来,当下仍是潜心用功,忽觉左臂一阵麻痒,随即便有无数只小虫子咬噬心脏一般,再也用不上一丝力气。

  有琴闻樱回身一看,吃惊地问道:“忘儿,你受伤了么T”说毕拾起思忘的手臂一看,一道青绿色的伤口赫然在目,显是被什么暗器擦伤,伤虽不重,但伤口呈青绿色,显是剧毒无疑。

  有琴闻樱一看那伤口,大吃一惊道:“中了青绿庄的暗器,居然挺得这许多时候没有昏晕过去,当真也是奇了。”口中说着,一边转头向圣毒教中叫道:“青绿庄!拿解药来。”

  当下一名身着青绿衣饰的圣毒教徒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把一截亦呈绿色的竹筒递到了有琴闻樱的手上,随即转身退下。

  有琴闻樱把竹简在手中一震,便有一只同样是青绿色的药丸跳了出来。

  外面的乐声更近了,倾刻便到了门外。猛然之间,那乐声全部止歇,待得片刻,就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你自个出来吧,难道非要我进去请你不成?

  那圣毒教主脸色顿然变得苍白之极,缓缓站起来,却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思忘和有琴闻樱,然后冲局伯通施了一礼道,“相烦前辈照顾这两个孩子,小女子感激不尽,咱们就此别过了。”说完又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周伯通一时呆住,随即又是使劲地摇动着双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圣毒教主却已自转身出去了。

  周伯通呆了一呆,回身抱起思忘和有琴闻樱便向前追了出去。

  这时群豪有人叫道,“火、火!”声音恐怖已极。

  周伯通冲到门口便退了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然着火。他放下有琴闻樱和思忘,扑灭了身上的火,口中冗自叫着:“厉害,厉害,却不知这是些什么古怪!”

  众人但见那火势迅猛之极,眼见就烧进了屋来。

  那大厅本是整株的水杉木构筑而成,此际骤然遇火,便即一点即燃,众人尚不明白就里,那火势已是上了屋顶,倾刻之间大厅中浓烟滚滚,炽热异常,便是对面相隔五尺之距已自看不清面目,群豪登时大乱。

  混乱之中有琴闻樱忽然脑海中电光火般地一闪,叫道:“忘儿,周伯伯!”

  只觉手中一紧,已是有一人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原来思忘一直就守在自己近旁,当下心中一热。却听得前面周伯通的声音道:“思忘孩儿,恩忘孩儿,快快过来我抱你出去。”

  原来周伯通见火势太猛,想到地上还有三个被自己点了穴道之人,便跳过去替他们解了穴道。这得感谢圣毒教主,如不是她赞了老顽童几句,只怕这三人今日做定了这火中冤魂。老顽童解了他三人穴道,却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气息,也不知他们三人哪个被吓得失禁所致,老顽童手捂鼻子,连叫好臭。

  那绿衣双使和大魔头倾刻间便已是逃得无影无踪了,接着便听到了有琴闻樱的叫声。

  有琴闻樱叫得几声,却听得呼地一声眼前已是多了一人,却正是那老顽童周伯通。当下有琴闻樱便牵了老顽童与思忘两人,回头便走,向那屏风之上母亲的座位上摸过去。

  行得几步,只听得当地一响,思忘伸手向地下一摸,却是一柄剑,当下便即提在手里,向前一走,脚下又是—绊,周伯通当此之际,竟是玩兴不减,伸手摸得那绊得脚的正是那只巨大的铁轮。当下运劲向那铁轮推去,那铁轮竞自直立起来,轰轰地滚动着,冲向大厅的墙壁。只听得轰地一声,将墙壁竟自撞了一个大洞,那铁轮势犹不衰继续向外冲去。

  烟雾之中,却见好多的人影,亦自向那大洞之中冲出去了。

  周伯通大乐,又拾起了另一只铁轮,向另一面墙上依法炮治地一掌推去,那钦轮亦自轰轰响着破壁而出。

  只因周伯通这两下儿童心性的发作,却不如救了多少性命出来。

  两边墙一破洞,便从个问穿过了—阵疾风,厅中烟雾倾刻间淡了许多。有琴闻樱忽然发觉已有人摸向了母亲的座位,当下低声向周侗通道:“老顽童,你把那人赶走,我们从那座位下边的地道中走……

  老顽童一听便即来了精神,喝道:“喂,把地道让出来让我们进去瞧瞧。”

  那人却是并不买这老顽童的账,仍是在座位的周围摸着,似在找寻什么东西。

  大厅中顶棚上已有不少炭火如下雨一般的掉下来,此刻老顽童亦急了,脱下一只鞋子向那人打去,那人伸手一隔,却没

  有隔到任何东西,觉出上当把手收回之际,却听得“啪”地一响,竟是挨了记重重的耳光。

  原来老顽童当此急切之际仍是在玩。

  那鞋子飞回来,老顽童仲手接了穿在脚上。

  座位旁的影子果然没有了。

  有琴闻樱让老顽童坐在那座位上,老顽童乐不可支地哈哈坐了,却是半天没有动静。

  思忘伏在老顽童腿上,有琴闻樱伏在老顽童的另外一条腿上,手却在下面摸索着。

  大厅中火势更浓,群豪有的没逃出去的闷在厅中,被火烤得惨号声声,甚是骇人。那冲出去的,有的硬生生地又被火烧了回来,竟自身上全都着了起来,在厅中跑动着,便是一个火人一般的甚是令人恐怖。猛听得哗哗拉拉地一阵巨响,那大厅的顶棚竟自被烧得塌了下来。

  老顽童吃惊之极地刚欲腾身而起抓住两个孩子做拼命的一冲,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那顶棚倾刻之间便已是距三人的头顶不及丈余了,眼看无论如何也跃不出去,只有闭日待死,却忽觉脚下一沉,好似身子已然腾空,脚下浑似没了着落一般,全身顿时没有了重量。

  却见那大厅的顶棚仍是离头顶丈余,接着是轰轰的一阵巨响,那顶棚竟然被留在了上面。。

  这一下三人直是向下落去,不知到底落了有多少时候,却还是没有到底。

  老顽童已是忍不住了,问道:“小姑娘,你的这个地道怎么这么深,到底有多深,还有完没完?”

  有琴闻樱道:“我却是从来没有下来过,不知到底有多深。”

  周伯通道:“这么好玩的地方你怎么不下来玩玩,你母亲下来玩过没有?

  有琴闻樱道:“母亲也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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