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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这时花老太太指着水行云道:

  “要是这样,那错就在你了。”

  姬玉人立刻又哭起来……

  这次的哭带着声音,其目的有二:

  一是以哭声来制造气氛,而这种气氛又可扰乱情绪,使水行云无法再说出胸中淤积已久的愤懑。

  二是一种表述自己绝大委屈的撒娇,以博取面前两位老人的同情。

  果然,姬长泰开口了。

  “老姐姐,姬玉人是我武关枫叶岭姬家寨嫁出来的女子,自小就在你们花老爷子手下调教,一次婚姻失败,已是够她伤心欲绝了,合着连嫁给自己师兄也吃派头,当真以为我姬家的人好欺不成!”

  冷冷一笑,水行云道:

  “二位老人家,我水行云也已年过六十五,算得上是老朽,可是我还未老糊涂,说句二位难以相信的话,姬玉人在嫁给‘赛周郎’陶正明的时候,早已同这‘人面狼’关浩捻在一起了,碍于她爹的反对,与师父的不同意,她才勉强下嫁陶正明的,如今我不敢说那陶正明是被他二人害死,但他二人暗通款曲,绝对是事实。”

  花老太太怒视着姬玉人道:

  “这话是真?”

  姬玉人吼叫道:

  “老师母,你怎么听他胡说八道?”

  姬长泰也怒道:

  “水行云,事关女人名节,你可得拿出证据来,否则老朽第一个就不与你干休!”

  冷哼一声,水行云道:

  “先是,我人尚在墨云谷,至少我还是她丈夫,而她——”

  水行云戟指姬玉人又道:

  “她竟这般明目张胆的坐在姓关的怀里。”

  姬玉人抗声道:

  “谁叫你失去那男子汉的本能?”

  无疑她承认有这回事。

  水行云又道:

  “于是,我一气之下走了,但是,你们真也狠心,竟把水二打成了废人,你们说我能不找回墨云谷吗?”

  他一顿又道:

  “那晚我同小山二人,暗中到了墨云谷大厅外,就听你同那姓关的二人闲话当年,且把你二人设下的阴毒诡计也说出来,你以为我不敢出来同你相见呢,真是可笑又实可怜!”

  姬长泰道:

  “他们说些什么?”

  水行云到了这时,也不再隐瞒的道:

  “他们说——说——”

  花老太太一顿拐杖,道:

  “到底他二人说了些什么?”

  水行云长身而起,对远处站着的金小山道:

  “小山,你过来!”

  金小山立刻跃身到了八角亭外面,道:

  “大叔你在叫我?”

  水行云道:

  “你把那晚我二人初回墨云谷后她同那姓关的二人说的话,一字不许漏,一字不能加的对座上二老重述一遍。”

  金小山搔搔嘴上短胡茬子,稍加思付,即道:

  “关郎呀,明里暗里你我绸缪快三十年,当年嫁陶正明那个短命鬼,也是我师父的意思,黑市丈夫你当了十年,原指望姓陶的一死,我二人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白头到老,偏是你暗中觊觎墨云谷基业,硬把我推给长我二十多岁的水老头,眼前算是得手了,只怕一旦姓水的出现,我们怎么办呀?”

  金小山两个鼻孔中又放入扁老给他的去毒丸,说起话来似装腔的又道:

  “男的是关浩,他当时安慰的叫那女的只管拿话讽刺姓水的,大叔啊,小子没说错吧!”

  姬玉人尖声叫道:

  “好啊,你二人这番回来,竟然早有预谋,连一番假说词也编排好了。”

  花老太太不知如何处理。

  早听得姬长泰怒道:

  “这种片面之词,不足以采信。”

  水行云怒道:

  “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

  姬长泰道:

  “必须有力的证据。”

  冷冷一笑,水行云自怀中取出一个细瓷瓶来交在花老太太的手上,道:

  “姬玉人嫁我的第二年,为了保养我的身子,她送了我这些药,每日按时吃,这是她为我好。”

  花老太太面向泪眼婆娑的姬玉人,道:

  “那时候你对他不是很好吗?”

  姬玉人道:

  “由此可知我对他的心,也更可见他们刚才全是谎言。”

  水行云道:

  “但这瓶中的药,又是什么?”

  姬玉人接过瓶子看,边道:

  “无非是保养你的身子呀!”

  “呸!”水行云大怒,道:

  “可恶呀,到这时候你还不吐实情,这瓶中明明装的是倒阳药,男人吃了渐渐丧失性能,且会产生害怕的心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替我补身子。”

  姬玉人脸也泛青了,但她仍抗声道:

  “是谁说这药是倒阳药?”

  “是我。”

  八角亭中诸人寻声望去,只见扁和轻松的向亭中走来,边笑道:

  “在下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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