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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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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挥手,冷冷的道:“我知道,我已经看见了,不要再说下去!” 黄巾大汉咽了口唾液,默默退到一边,另一个领下蓄着一撮黑须的角色凑了上来,谨慎的道:“大龙头,情形有些不对,若是只凭母子盗那对人妖,决然不会是韩堂主他们的敌手,但是事实上非仅韩堂主他们全军覆没,母子盗与那个骚胡子彭老六更竞踪影不见,这却透着玄,据杨干那小子报信说是寒山重突然出现,帮上了焦银花他们,不过咱们的消息却千真万确的证实寒山重是上了南疆,这些日子来一直未曾返回中土,杨干那小子当时气急败坏,晕头胀脑,八成是看花了眼……” 黄巾大汉在旁边冷哼了一声,道:“易堂主,照你这样来说,既非如杨干所报是寒山重插上了手,那么,地下这些人死做何解释?” 被称为易堂主的汉子瞪了黄巾大汉一眼,不悦的道:“老俞,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打什么岔?固然咱们的消息证实寒山重还在南疆未归,也可能是杨干在一时惊慌之下看错了或听错了,但眼前却明明摆着这些尸首,而母子盗又决然敌不过韩堂主他们,那么,咱们的人是栽在谁手里呢?无可置疑,一定另有仇家趟进这片混水来了……” 说到这里,他侧过身来向那沉冷的中年人道:“大龙头,依你之见,断测可能是哪一路的神圣?” 那人双目微挑,煞厉的道:“易堂主,现在不是推断猜测的时候,吾等不能全然相信寒山重已在此地,但却亦不能毫不相信,无论他在此地也罢,不在此也罢,我们一定要找出主凶与母子盗几个人,我们要用血来洗清我们的仇恨!” 说到这里,他双眸中仿佛闪耀出一片火辣辣的血光,又狠毒的道! “你们永远不要忘记浩穆院寒山重的残酷手段,你们必须明白将可能遭到的对手是谁,现在,看看我们兄弟的死亡形状,这是典型的寒山重手笔!” 他身旁的每一个人俱不由暗中打了个机伶,是的,他们都在尽量找出理由来证明寒山重不在此地,他们一再推搪着脑海中关于寒山重的种种记忆,可是,现在却是击破迷幻的铁锤而那魔鬼般的杀手却似乎就隐蔽在黑暗里,在空气中,呼啸北风宛如他的哧哧嘲笑,自己兵器上的微芒仿佛是他眨弄的冷眼,树影竹枝唰唰摇晃,像他随时可以白具隐中杀出,用他那染满了鲜血的独门武器斧与盾,草木皆在这时成兵了,不,似乎是千千万万索命的鬼魂啊: 黄巾大汉咽了口唾沫,呐呐的道:“我也怀疑是他,但是,如果真是他,他现在在哪里呢?” 中年人冷森森的一笑,沉沉的道:“老实说,他可能即在左近!” 竹丛里的寒山重微微耸肩,慢慢镀了出来,笑吟吟的道:“果然不愧是三月派的龙头,果然不负‘神算毒胆’之名,展飘絮,在下寒山重有礼了!” 那中年人——展飘絮霍然转身,双目毫不眨动的死死盯着寒山重,四周所有的三月派属也全像是定住了一样,怔怔的注视着他,空气里一片死寂,没有一丁点声息,宛如时光在刹那间停顿,大地猛然悬吊于虚空。 轻轻一摇腕上的魂铃,那叮当当的清脆撞击声似是一只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如此令人颤栗,又如此令人痉挛…… 缓缓地,展飘絮踏进了一步,语声冷得像冰道:“闪星魂铃寒山重?” 寒山重略略欠身,哧哧笑道:“不敢,阁下必是神算毒胆展飘絮无疑。” 展飘絮暗中吸了口气,低沉的道:“寒山重,果然是你,你已自南疆归来?” 寒山重撇撇唇角,道:“昨天方到,展飘絮,想是你我有缘。” 长而略方的面孔似蒙上了一层青霜,展飘絮薄薄的嘴唇往下一弯道:“本派韩堂主及他银月堂所属都是阁下你超度了?” 寒山重熟练的将左手皮盾旋了个转,淡淡的道:“不错,韩生是我逼他自绝,其他的人,嗯,还使我费了些手脚。” 脸上的肌肉扯紧了,展飘絮阴森森的道:“寒山重,你与母子盗是什么关系?你们以前像是并不十分友好。” 寒山重笑笑,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可以改变,是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逐一扫视四周的三月派人物,每当他那双冷刃般的目光与他注视的角色眼睛相触,这人都会不自觉的半垂下头,微微一抖…… 展飘絮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异常明白军心之重要,而此际,三月派的军心似是已在摇动了。 “寒山重!” 展飘絮骤然大叫一声。 笑吟吟的看向他,寒山重道:“大龙头,你该不会问我为何与贵派架梁结仇吧?” 展飘絮咬着牙,语声自齿缝中进出:“自十年之前,你掌浩穆院崛起于两湖一川,我展飘絮就有与你寒山重一决雌雄的心愿,每在时光延展,我这心愿便越发坚定,寒山重,你明白?” 寒山重点点头,缓缓地道:“当然,遗憾的是你手段用得不够上流!” 冷冷一笑,展飘絮道:“为了求取成功,便顾不得太多,寒山重,与你也难得谈通仁义!” 哧哧笑了,寒山重毫不愠怒的道:“说得好,展飘絮,你处心积虑的想打击我,暗算我,而我昔往又并未与你有过恩怨,你又如何谈得上仁义?再说,你对我的未婚妻室竟能生出那种邪恶之念,更使我寒山重感到你能掌握三月派大权实在令人惊异。” 微微一窒,展飘絮粗厉的道:“天下美女有如至宝,唯真英雄大豪杰才能据之,寒山重,我认为你的未婚妻跟你这刽子手是糟蹋了她!” 寒山重豁然大笑,道:“这是你的观念?展飘絮,你不能说是疯狂,只能叫做卑鄙。” 展飘絮退了一步,双目有一片肃煞的光彩,他深沉的道:“寒山重,你我不用再争辩下去,今夜,我们之间的纠葛缠连就会告一终结,谁是谁非,溅血残命之后便可分晓!” 皮盾又在寒山重的手上转了一圈,紫红色的黯赤光华焙闪着血似的芒彩,他狠厉的道:“当然,展飘絮,你应该知道我早就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他又冷森的道:“而且,姓寒的奉陪三月派在场的任何朋友,你们可以一起上。” 展飘絮神色一变,勃然暴怒道:“狂夫,你是螳臂挡车!” 寒山重淡淡一笑。道:“试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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