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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第三十章 彩凤求凰 孤岭鹰旋

  白依萍这突然一声惊呼,不由使随在“七煞剑”吴南云身后的“魔爪”甘滨,感到尴尬异常。

  他满面苦笑的对着白依萍,形色十分窘迫。

  濮阳维急急走上前来,附在白依萍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白依萍那惊疑的面色,始逐渐的平复下来。

  濮阳维接着道:“如今,甘兄与吾等已前嫌尽弃,萍妹之事,亦无庸挂念于怀。”

  白依萍温顺的点了点头,又转向甘滨微微的颔首为礼。

  “魔爪”甘滨欠身还礼道:“甘某日前之举乃逼不得已,始出此下策,尚请白姑娘原宥。”

  白依萍亦柔声答道:“甘大侠既已与维哥哥重修旧好,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倒是甘大侠要原谅我在日前的无礼才是。”

  “魔爪”甘滨急道:“白姑娘言重了!甘某实不敢当!”

  “七煞剑”吴南云大步向前,向白依萍抱拳道:“在下吴南云,今日得与姑娘相见,甚觉荣幸!”

  白依萍闻言,粉面飞霞,红得那么美艳动人。

  她羞怯的说道:“吴大侠威名远播,武林中谁人不知,如此的抬举我,实在是承当不起!”

  要知华山一派,虽则武学深奥,名声极隆,但却已逐渐没落,目前,已无法与日正当中的五台派一较长短了。

  白依萍为华山高人青莲师太门下,她自然知道五台派声威赫赫,又何况眼前这人,更是身份极尊的五台派第一高手。

  吴南云豪迈的笑道:“白姑娘太过于谬奖在下了,其实,本帮帮主威名,更较在下超越何止百倍,在下萤未之光,何足道哉!”

  濮阳维在一旁笑道:“够了!够了!南云,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为我吹嘘,你不觉害羞,我倒觉得脸红呢!”

  一言出口,室中五人,俱都大笑起来。

  “魔爪”甘滨忽然向濮阳维道:“濮阳兄,甘某几乎忘了将一件大事告诉你!”

  濮阳维诧然道:“未知甘兄所言何事?”

  甘滨道:“适才于室外时,吴兄已询及甘某,贵帮秋月大师及秦堂主等人失踪之事。”

  濮阳维急道:“不错,此事甚令在下等悬念于怀,只是,日前在下于恶鹫崖时,‘黑砂岛’岛主巴豪已说过,绝未将他们掳去!因此,在下思忖,甘兄于是日之后,想亦不知他们踪迹。”

  “魔爪”甘滨面孔一热,微喟道:“说来惭愧,那天于古庙之前,甘某率众乘隙突袭贵帮之人,激战之下,双方皆伤亡甚众,唯独秋月大师及秦姑娘等人杀出重围逸去,甘某虽曾率众搜寻,然而,仍未寻及一人。”

  “七煞剑”吴南云强颜笑道:“那时甘兄并未与本帮修好,自古道:‘当场不让’、彼此既处于对立、当然也怪不得甘兄。”

  濮阳维知道“七煞剑”吴南云心悬“青蝶”秦柔柔的安危,心中必然十分苦恼。

  这时,他微微一笑,说道:“吾等目前切莫焦虑,秋月大师武功高强,秦堂主机智绝伦,便是遇有凶危、也必能化险为夷。”

  濮阳维表面上,虽然说得轻松,其实,他内心却极为沉重。

  他不但要顾虑到“青蝶”秦柔柔的安危;秋月和尚等三人的危难,他亦同样的悬念,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共生死的弟兄啊!

  他默默想道:“目下‘红魑会’‘黑砂岛’江北绿林道等各方敌人,可以说皆已一举击破,在眼前还会有什么仇家暗算他们呢?”

  他正在沉思之际,“魔爪”甘滨已大步向前道:“濮阳兄,此事主因由甘某而起,无论各位为甘某如何开脱、甘某亦不能推辞其咎!”

  他稍一顿双目放光,洪声道:“甘某将于此时,即刻上路,以十日期限、搜索贵帮失?诸人……”

  甘滨说到这里,微一沉吟又道:“若十日之内,不能寻到贵帮各人,甘某亦无颜见各位。”

  濮阳维朗声笑道:“甘兄何苦如此严责于己,若十日之内,甘兄未寻及本帮失踪诸人亦不须过于歉咎,甘兄到时若有事待办,便请自便,否则,请移驾至沙河县城内,与在下等人一晤。”

  甘滨略一考虑,说道:“若事不成功,甘某便实时回转黑龙山,甘某实已无颜再见各位。”

  “七煞剑”吴南云忽然大笑道:“咱们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争执呢?甘兄亦勿须如此,甘兄如有事,十日后只管自便,他日兄弟等说不定尚要至黑龙山叨扰哩!”

  甘滨亦笑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甘某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容图后会。”

  他说到这里,向室中各人一欠身,身形晃掠中已与那丑妇多娜,消失于重重暮霭之中。

  濮阳维望着室外深幽的暮色,面容极为肃穆。

  他双眸半闭,已进入沉思之中。

  吴南云知他正在思虑帮中失踪各人之事,亦未敢惊扰,独自一人在房中蹀踱。

  自然,他心情亦是十分沉重……白依萍那双美目,转呀转的,坐在椅上直发怔,那娇憨的模样儿,令人怜爱已极。

  不久,忽然内室起了一阵轻响。

  虽然,这响声是如此的低微,但仍被三人惊觉,各自回首向后望去。

  门内,已袅娜的走出一位紫衫女郎来。

  这少女不是“粉面罗剎”徐妍容是谁?

  只见她面色仍然十分苍白,鬓发微乱,显得十分柔弱。

  濮阳维已缓步向前,道:“徐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夜凉如水,注意不要受了风寒。”

  “粉面罗剎”徐妍容是才醒转过来,见室中寂无一人,她十分恚念心上人儿,便强撑着下床,行来外室。

  此刻,她一听濮阳维如此柔和的关切自己,不由得心头甜丝丝的。

  她展颜一笑,正待说话,却已见室中尚坐着一位美艳绝伦,仪态万千的白衣少女。

  徐妍容不由微微一怔,到了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同时,她心中已升起了一股极为错杂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卑、妒嫉与惊异的揉合。

  她说不出为什么自第一眼中,便已看出这白衣少女会和心上人有情,她直觉到,只有眼前的白衣少女,与心上人才是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

  虽然,在她心扉深处,极为艰巨的否认着这种想法。

  白依萍亦凝视着眼前这位形容憔悴,然而却极为秀丽的女郎。

  她却奇异的对她起了一丝同情,这没有什么理由,她那纯洁的心灵,丝毫未想到别的事物,虽然,濮阳维适才对徐妍容讲的话,似乎略微亲切了一点。

  濮阳维何等机伶,他一见徐妍容那甜蜜的笑意,在一见到白依萍后,便如冰雪般的剎时凝结,面孔隐隐升起一股失望的阴影。他心中便已了然。

  他微微摇头一叹,轻声道:“徐姑娘,你与……萍妹尚不相识吧?来,来,来,容我为二位引见引见。

  白依萍闻言之下,已自椅上跃下,满面含笑的走了过来。

  那笑容多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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