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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濮阳维长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前去,手臂伸缩间,已疾快的拍出九掌,掌掌指向老人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银发老人大喝一声,已被逼三步之多。

  “七煞剑”吴南云冷哼一声,单掌连挥,运足“金龙掌”劲力,猝然劈向老人背后。

  任是这老人的一身武功高强,在这斗室之中,亦无法同时应付两位当世高手的夹击。

  只听他闷哼一声,已被濮阳维点中了肘弯“曲池穴”翻身栽倒在地。

  濮阳维面色沉凝,回头一瞧,“粉面罗剎”徐妍容正焦急的摇动着躺在椅中沉睡的人。

  濮阳维轻声说道:“徐姑娘,不用多此一举,这老儿早在茶水中,放了迷魂药物……”

  “七煞剑”吴南云突然掠身,进入那侧室厨房之内。

  濮阳维急急上前,探视“独臂金轮”石鲁。

  只见他满头大汗,胸口正在急速的起伏。

  濮阳维一看他面前的茶杯,尚剩下有一多半,知他中毒尚不太深。

  他单掌抵住石鲁背后“命门穴”上,运足一口真气,助他行功驱毒。

  此时,隔室已传出吴南云声音道:“帮主,厨房内有两件紫衣衫,咱们快些准备,这老杀才是‘红魑会’的人。”

  此时,石鲁已长长吁一口气,双目缓缓睁开。

  哑着声音道:“好险!估不到这杯茶水之内,竟施有极为厉害的蒙汗药。”

  濮阳维收掌起立,沉声道:“堂主!你目下可感到碍事么?”

  石鲁摇头道:“还好!幸而中毒不深!”

  “粉面罗剎”徐妍容已将老人提起,置于椅上。

  濮阳维缓步向前,冷然道:“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阁下以这下五门技俩,来迷惑区区等人,也未免太将我们看小了!”

  老人双目怒睁,一言不发。

  濮阳维嘿嘿一笑,道:“好!在下就喜欢如阁下这等铁铮铮的汉子!”

  他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只“赤龙梭”来,按在老人手臂阴脉之处,微一运劲,那枚精钢炼就,成三角形的龙舌,已“喀嚓”一声弹出,深深陷入老人肌肤之内。

  银发老人顿时觉全身一阵急颤,如掉落在极寒冷的冰窟里一般,跟着而来的,便是那一波一波,巨大得使人不能忍受的刺骨痛苦。

  濮阳维手中那“赤龙梭”的龙口舌尖,除了纯为精钢炼制之外,更涂有一种极为霸道的“蚀血散”。

  龙舌一经扎入人体,这“蚀血散”的剧烈毒性,便迅速侵入。

  若不在一柱香的时间之内,将龙舌拔出,则毒性蔓延,侵入血管,不出三日,此人必然周身毛孔之内,渗出已经腐蚀的黑血,全身糜烂而死。

  便是实时抽出,也要休养三月以上,始能下地行走,端的狠毒无比。

  濮阳维恨极了这“红魑会”之人,使用那下五门的迷药,施以暗算,这才将这“赤龙梭”含毒龙舌,扎入老人体内。

  此时银发老人已忍受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他身体之内,除了这阵阵不可忍受,彷若利刀刮体般的巨痛外,手臂处之阴脉要逐渐麻痒无比,行血交互流窜,其痛苦直比历尽十八层阿鼻地狱,还要来得难以忍受。

  濮阳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毫无表情的道:“阁下适才尚在装英雄,扮好汉,怎的连这点小小手法也忍受不住,这样不觉太以丢你们‘红魑会’的人么?”

  银发老人额际大汗如柱,他龇牙咧嘴的骂道:“妈巴子的,你……你用这种手……手段……太也……太也狠辣……”

  濮阳维仰首望着屋顶,不发一言。

  “粉面罗剎”徐妍容娇声笑道:“哟!老人家,听说你们‘红魑会’有什么‘八马分尸’‘凌迟细剁’的酷刑厉法,那不是较这小小的手法更强过十倍么?”

  银发老人此时已痛得缩做一团,他浑身抽,颤声道:“濮……濮阳维,你要怎样,便……便干脆一点,如……如此折……折磨大爷,算……算不得英雄。”

  “粉面罗剎”徐妍容又是“格格”一阵吃笑,昵声道:“咦!怎么追么称呼也改了?你不是个老头儿么?”

  说着,她一伸手,又将面前这银发老人的满头银丝,摘了下来。

  她又一拉这人的胡须,不由娇笑道:“哟!你的头发是假的,大胡子可是真的呢!”

  面前那人,自满头假发被拉下后,已显出他本来面目,赫然竟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

  濮阳维冷然笑道:“阁下以为这戏唱得很好?其实,区区一进来,便已看出你马脚来了!”

  他面色一沉,厉声道:“解药在那里?又是谁主使你来暗算我们?”

  那中年汉子一阵抖索,咬牙道:“你……先将那东……东西拔出,我再告……告诉你。”

  濮阳维略一考虑,他知道再不将“赤龙梭”龙舌拔出,这人必定是没有命了。

  想到此处,他低喝道:“也罢!你若不肯从实招来,区区这件小玩意,尚可随时再进入阁下的臂膀内玩玩。”

  他随手将“赤龙梭”拔出,那中年汉子面色顿时一松,粗声的喘息着。

  濮阳维目光似冰,冷冷说道:“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

  那人面上突然现出一阵狞笑,大叫道:“‘冷云帮’的余孽,你们已踏入死亡之谷,还想能活着出去么?”

  濮阳维面罩寒霜,还未及说道,那中年汉子已“克察”一声,自将舌根咬断而死。

  濮阳维望着眼前这人,低垂胸膛的头颅,不由一阵怒火上升,飞起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自窗口踢飞出去。

  正当此时,室中人影一晃,“七煞剑”吴南云已来至二人身旁,他低声道:“帮主,事情不太妙,这幢芧屋四周,已埋伏了不少武林高手,看样子,都是‘红魑会’的人。”

  濮阳维面上神色不变,微微一笑道:“吴堂主,对方约有多少人?”

  吴南云摇头道:“本座适才出去察看,只见林内草丛,人影闪晃,隐约间,好似皆是身着紫色衣衫,咱们目前,必已在对方包围监视之中。”

  濮阳维微一沉思,低声道:“昨日才与‘红魑会’的人发生冲突,今天他们就大举出动,而且在我等与“黑砂岛”人大战力疲之后。哼!他们消息却也灵通。”

  这时,“独臂金轮”石鲁已自椅中立起,举步向前道:“帮主,怎的邱香主等六个个人沉睡如死?难道说,他们都已将那迷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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