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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第廿一章 仇踪隐现 步步惊魂

  濮阳维展开“鹰回九转”的绝妙轻功,如鹰隼般,在空中闪掠飞走,疾奔向火箭讯号发出之处。

  翻过一片嶙峋杂乱的山岩巨石后,耳际已听到阵阵叱喝怒骂,兵刃交击之声。

  他身在空中,身形有若彩燕掠波般,翩然飞向那杂乱声息传来的一片山崖之下。

  在他眼前,呈现着数拨人在拚力死斗,杀得难分难解。

  濮阳维仔细一看,激斗之人,除了“独臂金轮”石鲁,及其属下三位香主外,对方却全是身着紫色衣衫,面容冷酷的彪形大汉,个个目露精光,气度沉稳,一数之下,竟然有九人之多。

  濮阳维身形一落,“独臂金轮”石鲁大感振奋,猛喝一声手中兵器舞起一道漫天金虹,将对手的紫衣大汉逼出两步。

  濮阳维冷然喝道:“都给我住手!”

  “冷云帮”四人,闻言之下,已齐齐撤身,跃向濮阳维身旁。

  九个紫衣大汉中,竟有两人厉叱一声,手中两把精光闪闪的劈水刀,已向跃身撤退,起步较迟的一名香主背后递到。

  濮阳维怒“哼”了一声,身形晃闪向前,倏忽间已传出两声闷哼之声。

  场中各人定神一瞧,只见那两名紫衣大汉,竟齐皆兵刃出手,托住肘弯,满面怒容的愕立着。

  濮阳维将夺下的“劈水刀”分执两手,缓缓交互砍削,不一刻,这两柄纯钢利刃,竟吃他以无比内劲,似削豆腐般,削得只剩下把柄……他望也不望那些紫衣大汉一眼,径自向侍立一旁的“独臂金轮”道:“石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石鲁趋前一步,低声道:“帮主,这些家伙,都是‘红魑会’的人。”

  濮阳维面色一寒,星目向九名紫衣大汉一扫,目光回转,却看到自己手下香主,又有一人受伤,肩上正潺潺冒着鲜血。

  他嘴角紧抿,负手身后,缓缓踱步向前,面上却毫无一丝表情。

  九名紫衣大汉一字排开,适才与“独臂金轮”石鲁交手的五旬老者,挺立于中央。

  濮阳维双目上仰,悠悠说道:“尊驾等人,便是‘红魑会’的爪牙?”

  那为首的五旬老人,闻言面色一变,尚未及开口,濮阳维又了无其事的道:“以众凌寡,想是贵会的一贯作风?”

  那老者再也忍耐不住,厉喝一声,道:“咄!住口!你的武功虽然卓绝,却也吓不住我‘冷面樵隐’萧广。”

  濮阳维仍然寒着脸,冷然道:“无论阁下是谁?今日与我‘冷云帮’结下梁子,便休想全身而退。”

  “冷面樵隐”勃然大怒,正待开口说话,崖顶一声长笑,微风飘动中,已落下一个瘦长清的老人来。

  濮阳维星目一瞟,已看出那是“银鹰孤叟”武京。

  “红魑会”中九人,一见又有人来,齐齐凝神戒备。

  “冷面樵隐”亦是黑道之中,响当当的人物,他骤然见到来人飞落的身法,便不由暗暗吃惊,忖道:“怎么这荒山之内,竟隐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

  待他凝目注视,不禁心中一惊,脱口道:“‘银鹰孤叟’武京!”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呵呵大笑道:“老夫当是哪里来的吃了熊心豹胆的小子,竟敢擅闯我万花坪禁地?嘿嘿!原来是‘红魑会’的好汉。”

  “银鹰孤叟”武京早年蜚声江湖,名头响亮,虽然隐居这万花坪已有二十余年,却不时的下山走动,“红魑会”横行武林,残狠毒辣,他自是略有所闻,尤其“冷面樵隐”萧广,与他昔年曾有数面之缘,故而武京一眼便已看出。

  “冷面樵隐”面色连连变幻,忖道:“怎的这老怪物仍然健在?他突然来此,不知是为友抑或为敌?”

  想到此处,忙满面堆笑拱手道:“武老前辈别来无恙,二十年未见侠?,前辈却更是硬朗……”

  武京面色紧板,冷冷道:“萧广,想不到你也被‘红魑会’网罗了,哼!老夫看你真是要插翅升天了。”

  “冷面樵隐”萧广闻言强忍心中怒气。他知道眼前这位老人,乃是极为难惹的怪物,目下大敌当前,势必不能再树此厉害对头,以免陷入不利之境。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前辈,萧广实不知此处乃前辈清修之所,萧广率众前来,只是与‘冷云帮’了结一段过节。”

  “银鹰孤叟”武京目光射到濮阳维面上,心中奇怪,“红魑会”的人,何时与“冷云帮”结有仇怨,却将自己隐修之地辟为战场。

  濮阳维闻言问道:“萧广,你们九人来此寻衅,可是为了那‘蓝鹰’卞青元之事?”

  “冷面樵隐”两眼一瞪,怒道:“凭阁下这副身手,想必是‘冷云帮’中有数人物,贵帮帮主掌伤本会西宛山庄薛老庄主首座弟子,此事江湖上谁人不晓?你尚要明知故问?”

  他还待再说下去,濮阳维已喝声止住。

  他双目神光如电,凝注在萧广面上,缓缓说道:“你不用多说废话,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

  “冷面樵隐”萧广,在“红魑会”中,乃是负责北三省会务的魁首,在会中地位,极为崇高,鲜有人敢如此对他当面喝叱。此时,他虽然怒气填胸,却不知怎的,竟慑伏在濮阳维那棱棱威严的目光下,不敢发作,只气得“哼”了一声,闭嘴不言。

  濮阳维问道:“尔等与‘黑砂岛’凶徒,是否有勾结?”

  萧广一听“黑砂岛”三字,亦不由暗暗一震,他摇头道:“绝无此事!”

  濮阳维又道:“尔等来此,是专为报那‘蓝鹰’卞青元一掌之仇?抑是另有企图?”

  “冷面樵隐”恨声道:“本会北三省地面,皆由本人统管,贵帮之人擅入辖境,猖狂跋扈,加上本会弟子昔日一掌之仇,自是不能放过。”

  他自己竟没察觉,在濮阳维那双摄魂夺魄的目光下,言行诸多示怯之处。

  “冷面樵隐”身旁九名大汉,皆他属下的一流高手,平日横行无忌,嚣张已惯,此时一见自己头领,竟好似被对方审讯一般,有问必答,不禁大觉丢脸,其中一人已冷冷的“哼”了一声。

  “冷面樵隐”骤然一惊,暗骂自己怎的如此胡涂?正待出言找回场面……濮阳维已冷然道:“‘红魑会’恶迹昭彰,罪在不赦,你们九人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回首向“独臂金轮”石鲁道:“石堂主,请率各人堵住出口,待我将彼等一一诛绝!”

  濮阳维虽是面容冷傲,不显喜怒,其实他为了“冷云帮”中死亡及失?的人,早已愤怒膺胸,只是他定力深宏,未表露于外而已。

  “冷面樵隐”适才见到濮阳维飞落的身法,及出手之间便夺去自己两名属下的兵器,心中早知对方功力甚高,他虽摸不透来人身份,却已料到必是“冷云帮”中的有数人物。

  濮阳维一语方休,“冷面樵隐”已连声狂笑道:“小辈!你口气也未免太狂了,今天,你就试试‘红魑会’诸人,是否皆如你所料,尽是一些无用之徒?”

  濮阳维冷冷道:“萧广,你就看看,我濮阳维能否办到!”

  “红魑会”中的九名紫衣大汉一闻“濮阳维”三字不由齐齐惊呼道:“什么?你就是‘玉面修罗’?”

  濮阳维长笑道:“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

  说话中,人如轻烟一缕,闯入九人中间。

  九名紫衣大汉呼啸一声,已急急挥舞兵器攻上。

  眨眼间,激斗处已传来两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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