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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丁管事咬着牙,道:

  “不错!”

  阮莫叹笑笑,道:

  “为了不耽误小俩口子拜堂,你就快快把姓包的老夫妇二人请出庄外来,大家把话说明白,我们这里便走人,丁管事,如何?”

  “午时就快到了,包太爷主婚,怎能这时离开?你若识趣,改日再来也不迟!”

  阮莫叹沉声道:

  “三两句话能误多少时辰?”

  丁管事道:

  “老子实话实说,刚才尤大夫折回庄子里,我就告诉尤大夫暂在前厅坐,绝不能把你这泼皮出现的事传进庄主知道,办喜事不作兴有。人来捣乱,姓阮的,你懂了吧?”

  阮莫叹闻言大怒,骂道:

  “王八操,老子也不妨实话实说,我这里要办的事比起你们办喜事不知重要多少倍,你他娘的却在这里同老子唱对台戏耍乌龙!”

  石逵低沉的道:

  “大哥,动手吧,只有狠宰也才能把庄子上的人物逗出来,怎么样?”

  甘小猴点头笑道:

  “大哥,我同意水牛的主意!”

  袁小七笑道:

  “庄子上办喜事,哥几个庄外杀人;我操,沙青峰准骂我们十八代老祖宗!”

  四骑忽的一声直往丁管事二十多人冲去,怒马腾空,四蹄翻扬,二十几名大汉忙不迭往两边躲闪……

  丁管事身子一偏,怒骂道:

  “兄弟们,杀!”

  几声怒叱便在这时响起,阮莫叹刚自拨马再冲,六名大汉已经分自两侧围抄过来!

  这种场面对阮莫叹而言不足为怪,一般来说人多是不错,但他们也只能在“面”上占上风,但阮莫叹几人采取了主动攻势,机先便由阮莫叹这边控制,再者,今日“上柳庄”正要办喜事,如果庄外面杀起人来,总不是件好事情,因之,丁管事等多少有些“投鼠忌器”!

  如今见阮莫叹四人真的要闹事,连丁管事也豁上了,他狂叫着举刀便往阮莫叹杀去!

  事情是有些苦,因为他们终究不过四人,这一较上手,先是骑的马被乱刀砍死,然后四五人合杀一个!

  这时——

  石桥那面,斗然出现四个青装大汉,不错,四个聋子已拔空而起,一个个空中连翻带滚,刹时便冲到现场上,立刻,陷于苦战中的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便感压力大减,双方一场厮杀,“上柳庄”内便立刻知道庄外出事!

  阮莫叹以一敌三,丁管事的狂骂,早令阮莫叹火恼,一横心,他旋飞疾进,丁管事的钢刀才斜,“索命笔”已穿透丁管事的面庞,直把丁管事一口牙齿穿断一半,噗的连着血肉吐了一地!

  两边两个大汉睹状,钢刀狂斩猛砍,阮莫叹一记旱地拔葱,空中拧腰挺身,一记“雨打芭蕉”,两个大汉狂号着猛往自己头顶上的血洞捂,人已往地上撞去!

  四个聋子大汉与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七个人如虎入羊群般,刹时打得一群庄丁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突然一声雷吼,大庄门处只见两个虬髯彪形大汉,一人手持丈长软刀,另一人双手举着狼牙棒,在这二人身后面,尚有二十名庄丁跟着!

  阮莫叹嘿嘿笑道:

  “怎的正主儿还不出面?”

  石逵已怒不可遏的上前道:

  “王八蛋,你二人可真命大,还活着!”

  对面,来的正是“上柳庄”上的两大高手,于峙与高望二人,高望曾在石桥头与石逵对杀狂砍,二人全都受了重伤,如今算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阮莫叹一拦,笑道:

  “什么帐也得等见了主子再算!”边抱拳笑道:“可否烦请二位,阮某要见包松包师爷,请他出来如何?”

  高望怒骂,道:

  “庄上上高朋满座,少庄主正要拜花堂,姓阮的,你若识趣,改日再来,滚!”

  面色一寒,阮莫叹道:

  “如果老子不滚呢?”

  “呼”的弹升两丈,高望的软刀已在空中“嗡嗡”响的搂头便往阮莫叹扑去,边厉吼道:

  “你不滚,老子便送你归西天!”

  于峙一抡狼牙棒直往石逵打去,口中狂烈的道:

  “你奶奶的,再同老子大战三百合!”

  石逵嘿嘿狂笑道:

  “操你娘,老子迫不及待!”

  丁管事已吐空口中碎牙,高声狂叫道:

  “兄弟们,杀光这几个王八蛋呀!”

  于是;又见一片震天价喊杀之声立时在这“上柳庄”外面展开来,光景比之庄内可热闹多了!

  石逵迎着于峙的狼牙棒,两个人倏接倏开,一闪又进,双方各不稍让的拼全力死缠!

  空中又见人影连连飞掠,衣袂破空之声“飒飒”如矢,四个聋子大汉抖着银色左手,右拳猛砸狂捣,不少庄丁被四人打横摔出,血喷如雨!

  阮莫叹与高望一阵扑击,阮莫叹已是手背见血,左肩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原来阮莫叹的“索命笔”只有二尺半长,而高望的软刀既窄又长,宛似一条银鞭,刀柄为牛角打造,刀身闪亮如银,刃口锋利,宽仅两寸,平日里便卷在牛角把上,一但用上,那真是割肉的好家伙,兵器谱上有句格言: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处处险!”

  石逵就曾被高望的软刀割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但石逵的大砍刀也不含糊,仍然给姓高重创,如今阮莫叹的兵器短,在一阵缠斗中便先吃了亏!

  二十招已过,阮莫叹一声冷笑,“索命笔”已沾上高望的软刀刀尖部位,就在敌人正欲抖动闪刺的刹那间,阮莫叹暗运内力生把对方软刀黏在笔管—上,而他的身子却劲气十足的盘旋而上,随著敌人猛力回抽之势,他的索命笔便在他的腕力绕缠中直把敌人软刀缠在“索命笔”管之上,便在二人倏忽相撞的同时,高望奋起一足狂踢未中,阮莫叹已怪异的斜身怒翻如电,“咯”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沙沙”之声连贯响起,高望的面上已见血洞出现,半边牙齿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是的,就在阮莫叹斜身怒翻的同时,他的笔端暗藏的那枚“降龙伏虎球”已弹出管外,正撞出上高望的右脸颊上,于是,一声惨叫,高望的整个身子直往一堵围墙上撞过去,“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面,石逵已同于峙对砍对砸得虎吼连连,二人已至忘我之境!

  那于峙手中狼牙棒上的钢锥尖刺,已有不少被石逵的大砍刀削去!

  于是一一

  好一阵“叮当”巨响,石逵的四十二斤重大砍刀以密集如浪涛成层般上砍下撩,左劈右砸,加以他比敌人高出一个头,于峙几次差点被他砍得倒下去!

  袁小七与甘小猴二人刚刚扑近“上柳庄”的那座高大围墙庄门口,迎面闪出一人,照上面,那人已怒骂道:

  “王八操,又是你们!”

  甘小猴已尖声笑道:

  “哟,是沙二庄主,久违了!”

  是的,这人正是“灞桥之虎”沙青峰兄弟沙青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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