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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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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幻岳道:“你是稻草人救火,自身都难保,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关怀别人?老朋友,省省口气吧!” 韩振权眼皮子一再跳动着,提心吊胆的问; “那……第四呢?” 南幻岳道:“很好,你倒相当主动合作——第四么,潘巧怡如今在哪间房子呀?” 韩振权忙道:“潘姑娘——与阎立名在一间房子里……” 南幻岳浓眉倏竖,道:“什么?在一间房子里?” 韩振权脑袋拚命歪缩,边呻吟着道:“老天爷——你的剑口子割进我的肉里啦……松一下,快松一下……吁……南大哥,你放心,连阎姑娘也同住在一起的啊,好的是就近看守潘巧怡,绝对没有丝毫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在这等情况之下,哪个还有这样的胃口?” 南幻岳冷冷的道:“就算你们哪一个有这样的胃口,也得先掂掂够不够份量?除非活腻味了,否则,最好还是别瞎动脑筋!” 韩振权急道:“的确没有一点这样的事——南大哥,你的女人,哪个敢染指?只有你去染别个的女人……” 南幻岳脸色一沉,咬牙道:“混帐王八蛋,你虹口黄牙,胡说乱扯,我几时又染指了别个女人啦,我自来行事是光明磊落,不欺暗室,从没有做出了点有亏德败行之事,你这狗娘养舶却随便找帽子给我扣!” 韩振权汗如雨下,语声发抖: “我是一时……说溜了嘴……南大哥……你老莫见怪……就算我放屁好啦……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南幻岳低叱道:“带路!” 韩振权呆了呆,惶恐问; “带——带路?” 南幻岳道:“到阎立名的房间去!” 韩振权迟疑的道:“这……这……南大哥,我……” 南幻岳神色一冷,酷厉的道:“你是不想活了?” 韩振权万分无奈的点点头,沙哑的道:“好吧……我带路……” 南幻岳冷森的道:“你只要记住一点——韩振权,我若发现你想弄鬼,你就会真正变成了鬼了,而且,保证是个无头鬼!” 韩振权肌肤上顿起了鸡皮疙瘩,面如死灰! “唉!——何必如此相胁于我?” 南幻岳道:“走吧,你在前头!” 于是,韩振权抖索索的转过身去,南幻岳便在他后面三尺左右的距离随着,“寒水红”的剑刃软软的有如一条懒蛇般搭在韩振权的颈侧肩顶,闪闪生光,宛若韩振权以这条刃带牵引着南幻岳似的,模样相当可笑。 就是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那方小小天井,便进入一间客堂之内,转出客堂,是一条短短的回廊,在回廊尽头的第一间房子前,韩振权即已站住,颤巍巍的用手朝紧闭的房门指了指。 南幻岳一笑道:“不错么?” 韩振权的模样像是恨不能将心也剜出来表白: “我起誓,我赌咒,我可以——” 南幻岳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老友,但你呢,我对你又该怎么办?” 韩振权惊慌失措的低声央求: “你不能杀我呀,南大哥,我已竭尽所能的与你合作了,而我又并非有心与你为敌,我是迫不得已,身不由主啊!南大哥,你可得明察秋毫,不可一概而论,南大哥,你听我说,我——” 南幻岳左手闪缩如电,突地戳上了韩振权的“哑穴”,他“吭”的一声方自一个踉跄,“寒水红”的冷芒已奇准无匹的绕过了韩振权的一双足跟,——锋利的刃口,业已恰到好处的割断了这位“伏龙手”的两脚脚筋! 狭长的脸孔陡然扭曲,韩振权痛苦得几乎连眼珠子也掉了下来,他嘴巴干扁翕动——却毫无声息发出,身子猛的一挺,就在要倒未倒之前,南幻岳已轻轻巧巧的一把扶住他又慢慢放在地下。 南幻岳跟着蹲下身来,轻柔的问: “痛么?” 横躺的躯体在剧烈的痉挛,双眼上翻,韩振权口鼻大张俾是一条脱水的大鱼般“嘶’“嘶”透着气,就这一刹,他的脸色已全泛了紫灰了! 淡淡望了一眼韩振权双足跟部分污染的血渍与因断裂而绷露出来的筋骨,南幻岳低缓的道:“忍一忍就过去了,老朋友,你知道,我已对你格外开思了,本来,我是一心一意要搏你干掉的!” 韩振权仍在全身抽搐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白沫濡濡,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南幻岳摇摇头,道:“我这人,有时候就这么慈悲得令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不是本来要宰杀你的么?怎的临时又被你感动得下不了辣手呢?唉!” 他又拍拍对方面颊,低声道:“你不要以为我废掉了你的两脚在你还算委屈,我业已是皇恩浩荡了。老朋友,其实,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体悯,凭你这几下子把式,还是不要出来闯混的好,否则,早晚横死无疑,好好养歇着一阵,告老归田吧!平淡的生活,自不如江湖风云来得多姿多彩,但那却是平静又安稳的,至少比在刀尖下讨饶要有竟义些——” 说着,他站了起来,笑笑道:“咱们两不欠,老朋友,后会了。” 韩振权早已因为气急怨悔加上痛苦交聚,躺在那里陷入半晕迷的状态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表示?他只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口沫沾得满嘴满襟—— 南幻岳不再回顾,轻悄有如一片落叶般掠至门前,他把四周的形势忖量了一下,缓缓将身上肌肉放松。 冰花格子镶铜扣的门扉是经不起猛力一击的,但南幻岳要考虑到的却是如何在一击之后便制住先机,不让屋里的阎立名有钳胁潘巧怡的空隙! 于是——甫始放松的肌肉又猛然一紧——这一紧一松之间,他已双掌暴挥,人同掌进! “哗啦!”一声巨响之后,木屑横条四散飞舞,南幻岳仿佛一阵旋风卷进屋内,而方才扑入,他已顿时全身一凉,泄了气! 靠在房内角隅处,一张柴木床上,潘巧怡正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摆在上头,嘴巴里还被布屑塞得满满的,床边,阎立名阴沉冷峭的站在那里,他手中的“狐齿锥”便紧紧顶在潘巧恰的咽喉之上! 站在房中发了一会愣,南幻岳失望的拂去了衣衫上沾着的木渣子,然后,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像还是你棋商一着嘛,老兄!” 阎立名冷森森的道:“姓南的,不要把别人全看成傻子!” 南幻岳耸耸肩,道:“奇怪,我的行动一直很小心呀,你是如何发觉的?” 阎立名冷冷的道:“韩振权一出去开门,我便采取这个防范措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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