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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凌濮“霍”声收枪退下。边骂道:“狗娘养的,真是犯贱,属蜡烛不是?非要点你你才亮!”

  宫笠低沉的道:“顾子英,你愿意把图交出来!”

  满脸涕泪交织,顾子英痛苦的道:“你们……如此逼我……还敢……不拿出来么?”

  冷冷一哼,宫笠道:“我们逼你,并不比你逼迫你的两个拜见稍有过份!”

  凌濮又在一边怒叱:“这就叫报应,叫因果循环,你懂不懂?”

  打了个寒噤,顾子英嗓门里“呼噜”“呼噜”拉着痰音道:“宫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宫笠生硬的道:“怎么说?”

  顾子英伸手抹了一把涕泪,硬声道:“那份藏宝图一旦交了出来……你们可不作兴再杀我……”

  宫笠神色缓和了些,道:“君子一言,如九鼎立,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将图交出,不但不杀你,将来一朝寻及藏宝,我许诺你可以分得合理的一份。”

  顾子英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道:“当真?”

  宫笠稳重的道:“自然不假!”

  顿时喜出望外,顾子英几乎是感激零涕的道:“宫大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是忘不了的,报不完……

  宫大哥,你真正是一位有度量,讲道义的武林英豪,江湖奇士……我谢谢你,真谢谢你……”凌濮又吆喝起来:“少他娘来这些‘过门’,先把图交出来吧!”

  顾子英忙道:“是,是,图在我身上,但却交不出来……”愣了一下,凌濮又冒了火:“这是什么驴鸟话?图在身上却交不出来?姓顾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又在耍你娘的哪门子刁滑?你当我们真舍不得宰你?”

  顾子英急切的辩白:“不,不,凌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原图早已被我烧掉——”

  猛然跳了起来,凌濮大吼:“王八羔子,你敢捉弄我们?”

  我活活掐死你——“顾子英惶恐的叫:“听我说,听我说完呀……”

  一挥手,宫笠道:“不要急躁,叫他把话说下去。”

  艰辛的吸了口气,顾子英撑着说道:“原图,我是早就烧掉了……但在将原图烧掉之前,我已按着图上的线纹志号,比照同样长短大小,一丝不漏的用针刺在自己胸膛……”

  我是使用一种特殊制就的墨色刺上肌肉的,干了以后便看不出痕迹来,但只要用酸醋往上一浸,半个时辰内,胸膛表皮就会渐渐显示出那幅图纹来,保证墨色清晰,明明白白……”宫笠颔首道:“不错,这倒是个安全的法子。”

  凌濮骂道:“娘的皮,说你刁滑可是一点也没冤枉了你,这等稀奇古怪的法门,也只有像你这样多心眼的人才想得出来,这是遇上我们,换成姓孙的,只怕就连你这张人皮一遭给揭了。”

  顾子英忐忑的道:“宫大哥……图,我业已等于交出来了,求你可千万要践诺履信,否则,我就任什么指望也完啦……”

  宫笠道:“我所说的,我会全部做到,你安心等待,不必顾虑了。”

  凌濮又问道:“姓顾的,你藏图的秘密,孙啸他们可晓得?”

  摇摇头,顾子英哭丧着脸道:“不到最后关节上,我怎会叫他们晓得?”

  宫笠平静的道:“好,你回去吧。”

  四条大汉上来架起了顾子英,临走前,他犹回头叫道:“宫大哥,别忘了我也有一份……”

  等他们进入石牢铁门里,廖冲方才出声的道:“这小子,真是财迷心窍,只怕睡进棺材里犹不忘伸手要钱。”

  宫笠道:“有些人,便是这样的。”

  廖冲咧着嘴道:“你真要分他一份?”

  宫笠正色道:“当然。”

  嘿嘿一笑,廖冲道:“老弟,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像个善人?”

  宫笠淡淡的道:“善人谈不上,我只是多少讲求一点道义罢了。”

  廖冲道:“凭良心说,老弟,你有点叫人捉摸不透,一时狠得要命,一时又慈悲得紧,先前在石牢及地窖里,你他娘快得像一阵风双手挥间如电,从这头到那头,只听到”吭“”吭“的闷响,一连串的鸡毛子喊叫,你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像是废人的功夫,倒似是阉鸡一样……刚才,对那姓顾的你又似救命菩萨般的佛光普照了……”

  宫笠笑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只有一桩,问心无愧就行。”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鲍贵财,笑着道:“二二上汉,你你怎的知知道,那那张藏宝宝图,—一定在在那姓顾顾的身……身上?”

  宫笠低沉的道:“这是很明显的事,顾子英虽然串通了‘金牛头府’,互为勾结,他们彼此之间只是利害利用,并没有真正的情感或渊源存在,顾子英单枪匹马,只有一个人,力量上根本不足与‘金牛头府’相抗拮,在他们的勾结里,他唯一的安全保障,就是属于他的那张藏宝图,因此,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肯轻易把图交出来的…”

  鲍贵财道:“他他……可是怕被抢抢去?”

  宫笠道:“比被抢去犹要严重,一旦他的那份藏宝图落入‘金牛头府’手中,顾子英便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孙啸不会只是将他撵走而任他张扬,必然是在得图后杀之灭口!”

  鲍贵财摇头道:“真……真狠,约约莫那顾子英也心心里有有数……”

  宫笠道:“他当然明白,所以他不会随便将图交出——这乃是他生命利益的保

  障——因此,我断定图便必然在他身上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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