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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长笑一停,怪人向中原一剑原厚道:“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无名之辈的滋味?”

  这可是真的挑上了,中原一剑原厚,生为武林人,能不接腔吗?接腔后,能不干吗?这是没二话可说的。

  中原一剑原厚,真正的是一句话也不讲,一剑指向怪人露在外面的双目,剑似闪电,人如雷奔,堪堪剑尖与眼球接触的时候,才见怪人头—偏,剑贴左脸削过,而怪人的那钟形的斗篷,却如一个渔网般向外无风自撒,飒飒声中,一股无形的劲气,将中原一剑原厚,生生的刮向后面,退了两步,那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步!

  中原一剑原厚,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怪人怪招怪劲,不由得大为震骇!

  但,就凭他中原一剑原厚,能够就在一招甫接之下,败下阵来,而不敢再向前吗?

  不!姜当然是越老越辣,可是在它被锅里的沸水一煮后,不但没了辣味,反而是啥意思都没有,真正的是难吃已极。

  中原一剑原厚,虽然是块老姜,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也正不知如何是好!

  但已不能不如何!只见他清癯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红云,一招就败,谁也受不了!何况他是中原府的二庄主。

  竹剑如灵蛇般已卷向了怪人!

  可是怪人却在此时,向后倏退一步,让了中原一剑疾劲的一招,口中揶揄的道:“怎么样,有名有号的江湖人,我这无名小卒的滋味如何?”

  话未落,屏风后已转出了以江麟为首的一批人,双方暂时一停!

  江麟却急步向江麒面前走去,走至江麒处,轻轻的向江麒附耳急促的讲了几句话!

  江麒边听边耸耸眉,最后向初进来的一个矮小老人望去!江麟讲完站于一旁,江麒却突然向怪人道:“贵帮人已到齐,阁下究是如何对我南江府?划个道出来如何?”

  怪人一听,扫视了南江府此时在场的南江兄弟江麒江麟与中原一剑一眼,突地奇异的阴声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本人就实在向你讲,南江府若仍旧听命本帮,一切如旧,否则呢?……”

  “怎么样?”

  江麒不以为意的道:“屠庄!”

  好狠的心肠,好毒的话语!

  按理,听到这话,大庄主江麒,当是怒害满面,挺身扑斗才对,但偏偏出人意外。

  大庄主江麒,竟然一反常理,轻松的,心平气和的笑了!笑得好神秘!

  此种情形,就连中原一剑原厚也认为太过反常,可是当大庄主江麒,悠悠的,向怪人讲了下面的一段话后,中原一剑原厚的身形移动了,移动到同大庄主与二庄主成了个并排!

  只听大庄主道:“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江湖无名之辈,你可听说过南江府在百年间,有谁敢对着它说一句屠庄的话?”

  怪人甚是桀骜的阴阴道:“本人就第一个做给那些江湖上有名有姓,叫得响字号的人们瞧瞧!”

  就在这句话尚未落之时,怪象忽生,怪人蓦然感到脚下的石底,突似大海中狂风里的一叶扁舟般,向下陷落。待他灵机忽触,顿脚腾身时,石底竟如棉絮般,软绵绵的毫不着力。他立刻双掌下压,本想借力蹿身,谁知脚下四周竟然空荡荡的毫无阻挡,反而使地面加速了下落之势,哪里生得出一点反弹之力?怪人这才大惊失色!

  同时他的耳中,传来了身后密帮人员的惊慌失措呼叫声,更可恶的是那头顶上,蓦然有一股疾风压顶而至。当他抬眼看到原来是那进门处的大石屏风,轰然压下之时,怪人不由得大为惊懔。但他却仗恃着本身的艺业,急欲向前腾起,扑击江麟江麒,但就在这一瞬之间,面前已是黑洞洞的不见天光,头上屏风,已然倒下!而密帮所有人员,统统掉落在一个黑洞洞的地底方室里。

  怪人在下落之时,险被石屏砸个正着,若非他见机得快,此时不被砸个脑浆迸流才怪!

  因为在他手触石屏之时,入手冰寒,始知此一黑色屏风,竟然是海底石钢!是以他只好死了击石冲出的念头!

  他自付能击穿二尺以内的坚石,可不能击跨五寸石钢,脚已落地,顿时传来了呻吟呼痛之声!

  “刷!”一缕火光起处,一个中年汉子手中,多了一支火折子!

  怪人一见,扫瞄了—下地底情形,颓然坐于地上,向笑弥陀道:“大和尚,我们总算有缘!死也死在一起,只是有点窝囊,竟然死在南江府的机关削器之下!”

  笑弥陀却仍是一脸浓笑,道:“总旗主何出此言,待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南江府还不依然是被屠!”

  “对,对!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

  “来啦,动手啊!”

  “老子出去,必宰他个鸡犬不留!”

  “哼!鬼儿子!我不放把火烧他个净光才怪!”

  汹汹的人声,震得室中嗡嗡不停,功力差的已是耳鼓生痛了!

  那急性的人,业已举掌齐施,击向了四处石壁!

  怪人却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对众人一概不理!

  掌击石壁之人,击打一圈,非但未闻崩裂之声,且感到剧战三百回合,亦用不了那么多力气,双掌生痛,已有三人双掌肿得老高,慢慢的已感到痛彻心肺了!

  渐渐的,人声寂静了!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坐了下去。

  怪人向击打最力的三人道:“怎样,有希望吗?”

  三人都颓丧的道声;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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