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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邢独影也望望天,一声“嘿”笑,道:

  “天生万物,万物以养人,天会变,人当然也会变,展兄,可懂我的意思?”

  点点头,展若尘笑笑,道:

  “即使不懂,便经邢兄这么一说,便也尽懂了!”

  邢独影缓缓的道:

  “展兄可愿说出来听听?”

  一笑,但双目精光闪亮,展若尘尽量缓和自己情绪:

  “邢仁兄,你我有两次交手,一文—武,第一次当着黄渭卢导强等人的面,第二次你答应口述过招,两次你至少有一次心悦诚服而不再找我一较高下,但我十分清楚,一个艺业达到顶尖的人,总是要千方百计以行动证明给人们看,当然,最重要的是证明给自己看,所以你在退去以后心实不甘,终于还是找来了!”

  邢独影目光尖锐的直视着展若尘,他那一惯青白的面上正浮起一层淡淡的紫气,冷酷而轻松的道:

  “一语中的,真是一语中的,展兄不愧侪辈佼佼者,佩服!佩服!”

  展若尘冷淡的笑笑,道:

  “倒要令邢兄失望了,因为展某正有急事待办,当然,如果邢兄果真兴趣浓厚,何妨择日较量?”

  缓缓摇着头,邢独影狭长的面孔上刹时罩上了—层孤傲的冷霜,道:

  “展兄,你多体谅,邢某实在无奈,因为……”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我不懂邢兄的话,难道邢兄找来,是受了他人唆使?”

  冷沉的—哼,邢独影道:

  “不是唆使,是履约,雇兄,我必须履行一项约定!”

  展若尘双肩下压,嘴角牵动的道:

  “信守承诺?难道……难道……”他忽然想起那次与邢独影见面的时候那种光景,是姓邢的亲口所说:他是—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而且,永远都是会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是的,当姓邢的说出此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有个美艳绝俗的女子,她便是“七步追风”黄渭的女儿,她叫黄萱,当时她面无表情,目光漠然,嘴巴紧闭,冷硬得宛如一尊石膏像!

  面孔愈是冷傲,心中愈是激荡,黄萱当时一心要取自己的命,但她终于失望了!

  一个孤傲如邢独影者,他如果不是纯粹为比武而是履行一项承诺,天底下大概只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这个人便是黄渭的女儿——黄萱。

  双目一亮,便在展若尘的这种电光火石转念之间,一闪而逝,他淡淡的—笑,道:

  “邢兄,恕在下唐突直言,你的这项承诺必与黄萱有关吧?”他一顿不等邢独影开口,便又道:“天底下除了黄萱之外,展某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支使邢兄了!”

  仰天一声哈哈,邢独影那张四方大嘴巴咧开,道:

  “展兄,你的武功令人佩服,思维更见高人一等,竟然被你一猜便中,嘿……”

  展若尘淡然的道:

  “如果邢兄受黄萱唆使,今日邢兄找来,便不是单纯的为了一较高下,而是取展某的项上人头了!”

  呵呵一声枭笑,邢独影板起他那狭长的面孔,一抹得意之色在脸上难以掩饰的道:

  “唆使?嘿嘿……”

  展若尘一怔,双目直视邢独影,道:

  “难道不是?那么……”

  邢独影十分愉快的道:

  “展兄,我何妨直说,如今的黄萱已是我的老婆了,哈哈,……当然,黄渭也是我的老丈人了!”

  缓缓一抱拳,展若尘道:

  “恭喜邢兄,娶得美貌娇妻!”他一顿又道:“邢兄娶得美妻,这是件大事,怎的展某从未闻知?”

  邢独影咧开嘴巴笑笑,道:

  “娶得娇妻是不错,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有什么好张扬的?而且也是最近的事,展兄自然不会知道了!”

  展若尘面色—紧,道:

  “这次邢兄找来,欲为邢兄娇妻出口怨气了?”

  坦然一笑,邢独影道:

  “有道是夫妻一体,夫妻连心,她的事如今已成了我的事,展兄,你想我能不管吗?”

  展若尘平静的道:

  “管,当然要管,便有一事,邢兄不要忘了!”

  邢独影头一偏,道:

  “什么事?”

  展若尘道:

  “黄萱本是卢伏波的未过门妻子,在一次‘偷鸡’事件中我无奈的杀了他,从事情的过程中论是非,至少我是间接促成你与黄萱结为夫妻的人,不算完整媒人,总也勉强是半个媒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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