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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脸蛋儿一红,徐美媚撒娇的道:“人家不来了,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这些事,你只管一个劲的捉狭人家,坏透了……”

  龙亡吾躲过去徐美媚拧来的手,抖僵加速前奔,这时,他们一行四骑已穿过松岗,直朝树下一条大道驰去。

  十六只铁蹄起落如飞,蹄音有若擂鼓般传出了老远,在转过一道岔路后,地面始岖起来。

  在后紧随的青鹰粱采快马靠近,双目闪闪向周遭探视,路旁,全是荒凉的田野,与起伏的嵌脚,没有一点人烟。

  龙尊吾低沉的道:“美媚,梁兄似乎对这里十分注意7”徐美媚点头道:“是的,此处十分静僻,而且地形险恶,我们银城的仇家不少,三年前,便曾有银城的人在这段路上受过袭击。”

  咬咬唇,龙尊吾又道:“此去大明城还有多远?”

  徐美媚看看前路,道:“大约还有三十多里路……”

  她又接看补充道:“这是一条山道,平时没有什么行人经过,但走这条路却近得很多,若到”万家镇”靠船,要多走十多里的冤枉路。”

  龙尊吾微微仰头想了想,方待开口,前面的牟迟德蓦然带马旋空跃起,马匹尚未落地,他人已笔直拔升五丈。

  徐美媚毫不惊慌的勒住坐骑,龙尊吾也同时停下,后头的青鹰梁采已策马超越而过。

  拭去耳尖上细小的汗珠,徐美媚悄姥道:“这条路真邪,大约是迟德发现了什么……”

  她话未说完,那没已响起了牟迟德的叱喝声,青鹰梁采的冷笑声,还有,一片冷厉暴棘的叫骂声。

  那边,

  就这一刹,已自道路的两侧跃出了近百个衣衫杂乱,形容疲惫的彪形大汉,他们手中各执看不同的兵刃,个个都以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杀气腾腾的眼,视已陷入包围圈内的牟迟德与青鹰两人!

  徐美媚冷冷一哼,道:“这些跳梁小丑,江糊末流,也竟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劫财起来,哼,他们这一次算是找对人了。神色中有些迷惑,龙尊吾细细的打且着十丈之前突然出现的这些江糊汉子,他似有所思的道:”美媚,你注意到他们当中竟有一半多带了伤么?

  这一问,徐美媚方察觉出来,不错,那一百来个彪形大漠中,不仅个个衣衫污秽破烂,蓬头垢面,其中更有不吵人用白布包扎着头颈四肢,包扎处血迹殷然,透布渗出,像是这些人才经过了一场血战败下阵来一样,神色中,带有无可掩饰的狼狈与不甘。

  也有些迷惘了,徐美媚轻声道:“他们好多人都带看伤……奇怪,为什么呢?这时,玄鹤牟迟德的话声已清雅却又冷傲的飘了过来:“……天下大道容天下人行,不才并未开罪各位,各位封在照面之下暴涌围上,不知居心何在?百多名大汉中,一个头上包看白布,生看一只大板牙的高个子猛然翻翻白眼,声如破锣似的吼道:“少他妈来这一套文绉绉的词儿,奶奶的,你是干什么的,我们是吃几碗干饭的,大家全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却是好生快,就这半天功夫你们已踩到这里来了,他奶奶的,老小子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旁边的青鹰粱采哼了哼,阴沉沉的道:“朋友,凭你们这等角色,也不嫌说话口气大些了么?”

  大板牙嘴唇掀,他暴跳如雷的吼道:“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阴阳怪气活像死了半截似的放着狗臭屁,你他妈以为你能擎天,老子今天第一个就摆平你:“四周的葛衣大漠们愤怒的吼叫鼓噪,兵刃闪闪舞动,有如一片火,瞬息就将蔓延起来了。玄鹤牟迟德双手高举,沉稳的道:”各位朋友,常言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不才等与各位未知有过什么纠葛?犯得各位如此拦路阻止,更欲兴兵动武,如若我银城确是与各位结过梁子,不才自当接,舍命领教,但各位封不要找错了主儿,摸不清敌我,瞎闯乱撞一通徒增麻烦。”

  对方的大板牙暴吼一声,叫道:“什么金城银城的,你们他妈的不是赤玉庄曹老狗的探马奸细才叫有鬼哩,。可笑你劫扮得活神活现在这里现世,妈的,你人少心寒了不是,你可别忘了前天夜里你们人多马众的那股张狂劲哪……”

  另一个瘦小黑汉子大叫一声,激昂的道:“血皮,你他妈还在嚷嚷什么,伙计们,并肩子上了!”

  玄鹤牟迟德手腕一翻,斑竹箫已眉背后拔出,他冷然道:“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怨不得吾等手竦!”。

  百多名大汉呐喊吼叫看从四面悍野的冲了土来,大板牙舆那瘦小汉子领先扑进,大板牙边叫道:“去你你妈的那条腿,便叫你看看樊家帮好不好吃:“”樊家帮”三个字像三声雷响在龙客吾的耳边,他心头一震,意念转动间人已激射而出,口中边高声的大喝:“我是鬼眼樊盛的朋友龙尊吾,大家住手好说二”喝喊中,那边已然短兵相接,大板牙的三尖刀被玄鹤牟迟德的斑竹萧一磕震开,这位仁兄一个转身间,耳中已听到了龙尊吾的呼喊。

  瘦小汉子正待举剑攻刺,却蓦地闪退,他左手一挥,大吼道:“弟兄们退下:“ 这一耽搁,龙尊吾已站到他们面前,瘦小的汉子细细的,却又怔忡的朝龙尊吾望了良久,猛然丢掉手中剑,”噗通”跪了下去,带看哭音的大叫道:“龙大哥,果然是你老人家……你可回来了,把我们眼都望穿啦……”

  龙尊吾急忙将他扶起,四周的百名大汉业已欢声雷动的高呼起来:“龙大哥到了……”金面修真”龙大哥回来了……”

  双手高举,龙尊吾好不容易才将各人的欢呼压阻,那大板牙已跑到跟前,苦看脸道:“龙大哥,你回来得晚了一步,只要再早上两天,赤玉庄的一干狗头们便不会如此便宜,我们也不至于弄了个灰头土脸,一败涂地啦……”

  瘦小的黑汉子也跟道:“好狠哪,来了两三千人,人头挤人头,人身挨人身,就像起了一片潮,那等凶猛法儿涌了进来,还有几十名好手带先……”

  大板牙又激动的叫道:“更加上”一极派”的王八蛋们帮衬,趁看黑,从四面八方掩了进来,我们未防到他们在混沼遭芟后仍会来得这么快法,措手不及之下可就损伤惨喽,前前后后折了五百多名弟兄,伤的还没算上……”

  围在旁边的另一个秃顶大胖子也哑看声道:“可真叫凄惨,火光洞天,杀喊声像是鬼哭狼嚎,黑影里人追人,人扑人,寒森森的光芒映空闪,尽朝人脑瓜上砍,那种叫声,那种号声,老天,像是进了十八层地狱啦……:”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龙尊吾沉稳的道:“樊当家的加今何在?”

  大板牙睁看一双布满血丝的怪眼,道:“当家的伤得重,连夜送往”虎子集”治伤去了,虎子集有个名医,与当家的交厚……”

  秃顶汉子也接道:“天可怜见,当家的一条命算保全了,他那左胁上的伤口已见了骨啦,另外几道刀口子也够深。”

  龙尊吾又道:“朋大哥呢?”

  大板牙忙道:“朋大哥也带彩了,只是不知伤得加何,当时场面乱成一团,事后也没见看他老人家,至今尚不知凶吉……”

  咬咬牙,鹊贷吾道:“樊家帮就剩下你们这些人了7”大板牙唏嘘的道:“我们是昨晚上才聚起来的,奉当家的交待在此候命,到底还剩多少人谁也不敢说约摸另外还有三五股,人数有多少不清楚,朱大业朱大哥心中有数,。他今早来的,匆匆交待了几句话就又走了。”

  龙客吾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

  大胖子接腔道:“朱大哥说傍黑他会再来……”

  心头忡忡的,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苍茫与落寞感觉,象一下子失去了脚将身体悬在半空,龙尊吾感到一些折攀和依附的东西猛然失去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兴起了满腹酸楚……。

  黑瘦汉子咽了口唾液,难涩的道…“龙大哥,天有眼要你回来,这笔血债,这段深仇,龙大哥,你得帮我们追索回来,赤玉庄那些狗操的,咱们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大板牙也渴切的道:“黑皮说得对,还有”一极派”的那些混混儿,帮赤玉庄趁火打劫,落石下井,他奶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是人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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