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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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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晚,铁发忽然感到有点不妙,急用“地听术”俯伏在地上静心的倾听,最后,他发现了马蹄之声,从东北方向直传而来。 当时,布狂风也来了,他对铁发说道:“周黑胡带着二十三个手下来了。” 铁发怔住道:“你怎会知道这么清楚的?” 布狂风道:“很简单,因为我已听出,总共有二十四匹马正向我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当时,铁发和木眼都不相信,一个人的耳朵,竟蚁可以听得这样清楚准确。 结果,布狂风的判断的确猪了,但却不是听错了马匹的数目,而是周黑胡总共带了二十四个手下杀将过来。 原来马儿总数的确是二十四匹,但其中有一匹马是两个人共骑。 所以,尽管那一次布狂风的判断稍有点偏差,但木眼和铁发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天早上,市狂风要和严一初决战,他是否具有必紧的把握? *** 人在风中舞剑,剑在旭日之下发出灿烂的光芒。 铁发不在,木眼也不在,并不是他们不想跟随在布狂风左右,而是布狂风不让他们来。 剑舞罢,林外一人轻轻喝彩道:“果不愧是一代剑圣!” 喝采之人比布狂风还要年轻几岁,所以,他绝不会是严一初。 布狂风看了这人一眼。 只见这人穿一袭团绣金线,看来悦目异常的青色长袍,在他的腰间,系着一双玉坠,而这一双玉坠的形状,乃是振翅欲飞,栩栩如生的蝴蝶。 只要是识货之人,都看得出这对玉蝴蝶绝非凡品。 布狂风自然是很有眼光的,他一眼就已看了出来。 他甚至可以凭着这一双玉蝴蝶,认出这人的来历。 “你姓律?” “不错,律人蝶就是区区贱名。” “你已知道我是谁?” “布公子,狂风兄。” “不敢。” 津人蝶道:“区区是奉了教主之命来向布公子议和的。” “议和?”布狂风淡淡道:“那是什么用意?” 律人蝶道:“敝教教主认为,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敝教与令尊布天王,一直毫无嫌隙……” 布狂风道:“我父已死。” 律人蝶讶然道:“布公子,这不是真的吧?” 布狂风瞳孔收缩道:“你认为我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吗?” 律人蝶默然半晌,才道:“那真是很不幸的事,须知令尊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一直深受武林中人所拥戴。” 布狂风道:“谢谢律兄对先父的赞赏,但在下今天约见的并非尊驽,而是严一初。” 律人蝶道:“严先生不会来了。” 布狂风说道:“据在下所知,老严是个重言诺,绝不肯随便失信于人的老牌杀手。” 律人蝶道:“但很不幸,严先生已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去了。” 布狂风眉头一皱,道:“他何以突然出家为僧?” 律人蝶道:“也许,他已算出这一战绝无取胜的把握。” 布狂风道:“所以他就借出家为名,来逃避这一战了?” 津人蝶道:“正是这样。” 布狂风道:“你相信这种解释吗?” 律人蝶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的,严一初自然也不例外。” 布狂风却摇摇头,道:“老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绝对不是!” 津人蝶道:“你很了解他?” 布狂风道:“他若贪生怕死,也不敢去行刺太乙真人。” 律人蝶道:“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人是会变的,而且往往越老就越是怕死。” 布狂风道:“严一初并不老,他还是一只很壮健,很勇猛的雄鹰。” 律人蝶道:“但他的心却已老了,再也深受不起沉重的打击,而且在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在做梦。” “做梦?什么梦?” “噩梦!”律人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他经常在梦里看见面目狰狞的野鬼冤魂,尤其是以前死在他剑下的江湖人物。” 布狂风道:“你是说,他快要疯了?” 律人蝶道:“不是快要疯了,而是已经疯了。” 布狂风道:“他在那一间寺院落发出家?” 律人蝶道:“寒星寺。” 布狂风一怔,道:“这寺院在什么地方?” 律人蝶道:“这是一座很小而简陋的寺院,主持大师法号苦寒,而严一初现在的法号就是清寒。” 布狂风道:“我要见一见他。” 律人蝶道:“有这个必要吗?” 布狂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又问道:“寒星寺在什么地方?” 律人蝶默然半晌,才道:“饮血峰西南三十里外,有一条浅水溪,寒星寺就在这条溪水的东边。” 布江风向律人蝶拱了拱手,道:“多谢赐告。再见。”语声未落,人已有如狂风一般,消失在密林之中。 律人蝶的面上,同时掠过一丝古怪而神秘的笑容。 寒星寺果然细小简陋,它看来甚至不像是一间寺院,只像是一座残破不堪的农舍。 布狂风在寺院门外,看见了一个小沙弥。 “这位小师父,请问清寒大师在寺里吗?”布狂风向小沙弥作了一个揖。 小沙弥用手指挖了挖鼻孔,看了布狂风大半天,才道:“你是谁?” “在下姓布。” “姓市?布什么?” “布狂风。” “唔,这名字很不错。”小沙弥伸了伸懒腰,淡淡说道:“清寒和尚睡着了,他不会见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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