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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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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童子功几十年,从来不曾如此心神不定。 这是破题儿第一遭。 他感到不寻常,他必须要摆脱燕飞霞的引诱。 但赌约规定,在这一炷香时间之内,他只可以一直练功,绝不能逃避。 他一逃避开去,就算输了。 可是,燕飞霞两片柔软香气动人之极的樱脣,突然贴在他的嘴上。 洗君铁‘啊’地叫了一声。 燕飞霞搂住了他的颈项。 她是个美若天仙的绝色佳人! “来吧!难道你真的是个木头人吗?” 冼君铁知道,世间上有四种人,都是不近女色的。 第一种:是修行严谨的高僧、道士。 第二种:太监。 第三种:练童子功的人。 第四种:不能人道者。 冼君铁在分析自己的时候,把第一种和第二种人都撇除了,不必考虑。 他既不是个和尚,也不是个太监。 那么,他究竟是否不能人道? 也不,而且绝不!冼君铁知道,倘若是个不能人道者,根本就练不成他这一门童子功。 换而言之,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甚至比许多看来正常的男人还更正常。 可是,为了要练成师门秘传的童子功,他自懂人性以来,便一直禁欲,绝对不能接近女色。 还是师门祖训,绝对不可以违背的禁令! 还是他自愿的吗?数十年来,这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甘心情愿的。 他愈是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就愈是不舍得放弃这种‘成就’。 事实上,他这一门‘童子功’,当他练到三十岁的时候,已经是很厉害的武功了。 他纵横大江南北,罕逢敌手,谁也不敢当着脸,胆敢得罪冼君铁。 但在背后又怎样?别人是否也会同样地敬畏他?还是把他当作一个怪物?一个被背后讥笑的对象? 冼君铁其实还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他不敢面对这些背后的眼光,背后的讥笑,虚伪尊荣背后的真实境况。 他宁愿每夜借酒消愁,把几十年的郁结深深地埋藏着,他对自己说:“我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今天不是,明天,后天,总会达到这个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没有破戒! 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年一年地过去,渐渐地,他深信自己决不会一手毁掉自己苦练了数十年的童子功。 直到今天…… 燕飞霞出现了,她是一场赌局里的‘赌具’! 但冼君铁自己又怎样?他若破了戒,岂非也成为了另一个‘睹具’? *** 她绝不是庸脂俗粉! 她的挑逗,也绝不是虚伪的挑逗。 她变成这个样子,全然是因为她喝下了那一盅‘燕窝’! 那一盅‘燕窝’,里面的确是有燕窝,但除了燕窝之外,还有三种威力异乎寻常的媚药。 没有人能禁受得起。 一般女子不能!燕飞霞也不能! 任何三真九烈的女子、处子、尼姑,以至一辈子都冷若冰霜,把男人视如粪土的女子,也万万禁受不起! 一喝下去,任何女人都会变成——淫娃荡妇! 香炉中的香火,还在燃点着,而且发出一丝丝一缕缕的烟火…… 但更猛烈的欲火,正在香炉的旁边爆发着! 冼君铁终于栽倒在眼前这个似仙似魔的女人手下。 他输了,这一场赌博,他输得很惨! 他输了一万两黄金! 他在十年之内,必须成为白千云的奴仆,任劳任怨,不得稍有异议。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苦练了数十年的童子功,已在这片刻欢娱之间,被毁灭得一干二净! 这是他在一天之前,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这似乎是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但这个梦来临了,他反而觉得并不可怕! ▼第五章 大厮杀 仍然是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燕飞霞坐在大殿的一张黄金大椅上,两旁分别站立着二十个俊美少男少女。 她穿上了很漂亮的长裙,比最好看的蝴蝶还更好看。 但在这大殿里,她并不是蝴蝶,而是女王。 连冼君铁都只不过是她脚底下的奴仆。 因为他在一场赌博里,输掉了一切。 燕飞霞高高在上,坐在那张雕龙画凤的黄金大椅上,她心中只是思念着一个人的安危。 白千云! 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为了自己而跳崖,更为了自己而剖开了胸膛! 真是不要命的疯子! 他现在怎样了?这大殿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究竟又是怎样的一回事? 一切都象是梦!完全难以理解,绝对不可思议的梦。 但这一切一切,偏偏又是真的。 大殿中,气氛祥和。 忽然间,一个脸如白玉,身型修长,神朵俊朗不凡的人,无声无息地站在燕飞霞旁边。 这人赫然正是‘刀的贵族’、‘贵族的刀’,被江湖中人誉为‘玉面至尊’的白少庄主——白千云! 白千云凝视着燕飞霞,眼神深邃,一如无边无际,浩瀚辽阔的汪洋大海。 燕飞霞也凝视着他。 她的瞳孔,早已充满着晶莹的泪。 然后,她的泪就有如断线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再然后,她有如羔羊般倚靠在白千云的胸膛上…… 又再然后……她突然由羔羊变成一条凶狠的母老虎,恶狠狠地一口噬咬在白千云的脖子上! 她恨透了白千云!她要咬死这个骗子!他要咬死这个魔鬼般的男人! 白千云的脖子,迅速地染成一片血红…… 一盏红灯,悄悄地挂在沧桑楼的飞檐下。 沧桑楼的确经历过不少沧桑的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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