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龙乘风 > 铜鼓·铁箭·天尊令 | 上页 下页


  飕!

  断折了的刀锋,如箭般飞射向廖不错的咽喉。

  廖不错踉跄撤退。

  他退得真快,速度比进攻唐竹权的时候还快得多。

  就以这一手“撤退功夫”看来,廖不错的身手已然的确不错。

  可是,他退得再快,也快不过从唐竹权手中射出来的半截刀锋。

  廖不错连退五步,终于跪了下来。

  刀锋已插进他的咽喉,死神已向他招手。

  唐竹权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神秘的笑意:“朋友,再见!”

  廖不错血气上涌,再也无法支持,颓然倒毙。

  ***

  黑衣少年狂攻卫空空,似是非要把卫空空置诸死地不可。

  卫空空的剑法绝不在黑衣少年之下,但不知如何,他的剑法竟然缺乏了昔日杀气腾腾的气势。

  唐竹权越看越不是滋味,大步上前喝道:“卫空空,让老子来对付这个小畜生!”

  卫空空本来很少听唐竹权的说话,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唐竹权叫他滚开,他果然乖乖的立刻就退了开去

  黑衣少年怒目注视唐竹权:“你偏要来多管闲事!”

  唐竹权冷冷一笑,盯着黑衣少年手中的剑看了半天,才道:“这是你的剑?”

  黑衣少年冷笑道:“当然是我的剑。”

  唐竹权道:“但据老子所知,这把剑本来是一个老乌龟拥有的!”

  黑衣少年脸色一变,怒道:“你在骂谁老乌龟?”

  唐竹权淡淡道:“老子在骂老乌龟是老乌龟,难道老乌龟竟然是你的老子不成么?”

  黑衣少年的肺都给气破了。

  他的剑本是他父亲的,唐竹权来来去去,还是骂着他的父亲就是个老乌龟。

  黑衣少年冷厉的一笑,突然挺剑向唐竹权的咽喉刺去。

  唐竹权侧身闪开,瞪目道:“你是当真的?老子还以为你只是拿你老子的剑来吓唬大人,这怎么得了?”

  黑衣少年不再开口,手中的剑却是有如惊涛拍岸,一招紧接一招的向唐竹权攻去。

  程鹏刀这一趟镖能否保得住,原来是靠卫空空的,但现在却变成了要倚靠唐竹权了。

  程鹏刀不禁唏嘘叹息。

  他这一阵叹息是为了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根本不能保得住这一趟镖。

  他已立下决定,无论这一趟镖是否能够安全运抵目的地,他都决定结束镖局的业务,回到乡下去度过晚年的生活。

  他已厌倦了江湖上的生涯。

  但他实在觉得奇怪,卫空空仿佛已忘了砍脑袋剑法。难道这人竟然不是卫空空?

  想到这里,程鹏刀不禁捏出了一把冷汗。

  假如这人不是卫空空,他又是谁?

  他易容冒充偷脑袋大侠,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程鹏刀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这个“卫空空”有什么破综。

  也许他唯一的“破绽”,就是他没有施展独门绝学——砍脑袋剑法!

  他不是不施展,而是根本不懂得砍脑袋剑法!

  但这个卫空空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点,除了从砍脑袋剑法来推断之外,其余的事都无法获得证据,证明这个卫空空是冒牌的。

  ***

  程鹏刀一面猜想,一面又要对付来势汹汹的敌人,偶一失神,背上吃了一刀。

  幸好这一刀劈得并不深,否则程鹏刀可能立刻就得了账。

  趟子手已倒下了七八个,宝刀镖局的镖师也有一死两伤,形势并不很妙。

  卫空空虽然挥剑对抗劫镖者,但他仍然没有使用砍脑袋剑法。

  程鹏刀更是疑云大起,但这时他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危险关头,也无法顾虑太多,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击退这一群盗贼。

  看来这一场大混战,将会使双方的人数减少一大半以上。

  有谁能挽救他们这种悲惨的命运?

  从目前的迹象看来,似乎是没有。

  ***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外,就在激战最烈的时候,西方突然响起了三下尖锐的哨声。

  这三下哨声很短促,但当哨声响起之后,黑衣少年的手下突然全部停止了战斗,并且有条不紊地围聚在一起。

  程鹏刀目光一亮。

  他是个经验老到的老江湖,他当然看得出对方是准备撤退。

  黑衣少年原本力攻唐竹权,但当那三下尖锐的哨声响起之后,他也不再恋战,几招虚剑之后,就抽身向后猛退,显然不打算与唐竹权再耗战下去。

  唐竹权也没有追赶。

  他只是哈哈一笑,对黑衣少年道:“还是你老子懂得厉害,知道老子并不是好惹的,你们还是快快走路,免得吃这种眼前亏。”

  黑衣少年脸色煞白,但他到底还是忍住这一口气,带着手下望西方而去。

  唐竹权大笑,一手抓住了卫空空,道:“老弟,待这一趟镖护送成功之后,咱们去喝个他妈的痛痛快快!”

  卫空空淡笑道:“自当奉陪到底!”

  ▼第四回 砍头剑法 如假包杀

  天气潮湿,显然又将会再下一场滂沱大雨。

  这二十几天以来,只有三天放晴,其余的日子,难得有一天不下雨。

  高老头仰望着灰灰黑黑的天色,他的脸也和今天的天色同样难看。

  “又下雨,怎么老天总是愁眉若脸的?岂有此理,坏了俺的生意。”他一面喝酒,一面在喃喃自语。

  他喝酒的地方,是在高家酒馆。

  高家酒馆也就是他的酒馆,他喝的当然也是他自己的酒。

  卖酒的人也喝酒,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但他的说话却未免令人感到有点奇怪,虽然老天又想下雨,但却绝对没有影响这间酒馆的生意,这个把月来,虽然天气恶劣经常下雨,但高家酒馆却也经常座无虚席,生意非但没有受到影响,而且好像比没有下雨的时候更好。

  既然如此,高老头为什么长嗟短叹?

  但在高家酒馆里的顾客、伙计,都没有感到奇怪。

  高老头是个酒徒,但酒量却不算好,只要喝上三两斤白干,就会胡言乱语,他现在的说话也是疯疯癫癫的,看来他距离醉卧不起的时刻也不会太远了。

  他喝了一口酒,又骂道:“下雨下雨!下个鸟雨!哈哈,有趣!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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