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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梁金笙听了这些说话,也是乐不可支,直把虎牙气得座龇眦欲裂。

  只听得白天雄又道:“这一战之后老夫的收获就是有了衣钵传人,但你的收获却更大了,铁鞍山庄、谢家大马场、还有甚么‘金赤免’、‘白着儿’,全都统统归你名下,你要怎样都不妨照做可也!”

  梁金笙忽然哼的一声,说道:“本公子要把这两匹畜牲宰而煮之,然后拿去喂狗!”

  白天雄哈哈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现在那些嗜马之徒把这两匹马儿当作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咱们偏就把这两匹畜牲拿去喂狗,也好让这些呆头呆脑的笨虫心痛一番!”

  梁金笙也狂笑起来,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师父是老英雄,徒儿是年少英雄,两雄联手,普天之下又还有谁敢与之争锋?”

  两人俱大笑,简直把这座刑堂当作是玩耍的地方。

  这时候,虎牙已是强弩之末,他虽然拚尽了最后一分气力,无奈技逊一筹,自始至终还是伤不了梁金笙分毫。

  谢有男若不是要看顾着祖父,此刻必然早已和虎牙联手对付梁金笙了。

  谢五太爷虽然越来越不行了,但他还没有死,谢有男又怎可以丢下老祖父弃而不顾?

  但那边用,虎牙的形势已是越变越坏,梁金笙连施反击,却又不施杀着,只是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连左边眼角也给打得高高发肿起来。

  他是故意要折磨虎牙!

  “不要打了!”谢有男忍不住叫喊起来,声音已近平像是在哀求。

  梁金笙哈哈一笑,瞟了谢有男一眼:“你是不舍得这臭小子死?那倒不是甚么难事,本公子可以放过他,但你也可得答应跟本公子成亲!”

  “你做梦!”虎牙怒叫起来。

  梁金笙面色一沉,冷冷道:“是做梦也好,做皇帝也好,反正今儿个晚上,本公子就要跟谢大小姐同谐好梦,你这臭小子想吃天鹅肉,还是等待来世罢!”

  “我跟你拚了!”虎牙已给打得满面血污,但态度还是极其倔强。

  梁金笙冷笑一声,眉宇间露出了浓厚的杀机。

  他已决定要杀了虎牙,就算谢有男现在怎样哀求他,他也绝不会改变主意。

  因为他已看出,今天若不杀了虎牙,到了日后必然会一个可怕的祸胎!

  而在这时候,梁金笙已是占尽优势,他要杀了虎牙,可说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就在他运凝着十成内家掌力拍向虎牙天灵之际,一道银光突然自左方斜斜地飞了过来。

  那是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刀!

  梁金笙瞥了那刀光一眼,就已经连眼睛也张不开来,在那刹那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和这个人所用的刀。

  是司马纵横,是猎刀!

  梁金笙的心忽然沉下去,就像个在悬崖上已猎获头苍鹰的猎人,忽然发现鹰已飞走,而自己却反而掉进万丈深渊里。

  虎牙本已无法避开梁金笙这一掌,谁知梁金笙也无法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其凶险之处,又是间不容发,可说连一弹指时间之差,也足以判决虎牙与梁金笙的生与死。

  虎牙本已自付必死。

  但在最后一刹那间,司马纵横忽然有如飞将军从天而降,而且立刻向梁金笙挥出了一刀!

  这一刀绝不能稍有半点差错,一错虎牙就没命。

  等到刀光闪过后,司马纵横总算吁了一口气。

  虎牙却呆住了。

  他看见梁金笔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但两眼之间的距离竟然超过了一尺!

  梁金笙的鼻子也分开了两边,而且分得很齐整,左右两边绝对没有大小之分。

  血光随即有如瀑泉般怒射出来,那情形真令虎牙毕生难忘。

  梁金笙虽然武功比虎牙高明,但司马纵横只是一刀就已了结了他的性命。

  白天雄惊怒欲绝,面上同时露出了充满仇恨的神情来。“又是你!”他厉声吼叫。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阵阵激烈的兵器交击声响。

  司马纵横冷冷的望着白天雄,道:“你邀请的黑道高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想就此吞掉谢家大马场,恐怕还是太不自量力了!”

  白天雄“哼”的一声:“司马纵横,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别人怕你的猎刀,老夫只当它是豆腐!”

  司马纵横冷然一笑:“嘴里说话越凶的人,心里越是怕得要紧,猎刀若是豆腐,又怎削得断你的‘千毒银手套’!”

  白天雄嘿嘿一笑:“刚才若不是铁凤师与你联手,你又岂能占得了这便宜?”

  司马纵横道:“铁凤师已和谢二少爷攻了过来,咱们很快又可以会合在一起那时候,我还是可以再度大占便宜的!”

  他是存心气一气白天雄,然后看看他的反应怎样。

  白天雄又是嘿嘿笑,说道:“他们不可能闯进来了,这两人只会死在刑堂之外!”

  司马纵横冷然笑道:“我可以闯得过,他们也同样闯得过!”

  白天雄哼了一声,道:“你不必要什么花样了,你并没有闯阵,只是从另一条秘道进入这座刑堂的!”

  司马纵横干笑着,说道:“既然你已认为我再无援手可到这里,为甚么还不动手杀了我?”

  白天雄怪声说道:“老夫当然会动手,就只怕你连三招都接不下!”

  司马纵横冷然道:“若连三招都接不下,那是死而无怨!’

  “好!老夫就要你死而无怨!”白天雄终于出手,但这一次,他用的武器却并不是‘千毒银手套’,而是一柄青铜短斧。

  “飕”青铜斧闪动着精光,直向司马纵横打来。

  司马纵横侧身一闪,疾快地回了三刀,但这三刀立时就被架开,白天雄又已一斧攻向司马纵横的咽喉。

  司马纵横看不透这一斧。

  这一斧分明是攻向自己的咽喉,但在那弹指间,司马纵横却又看见白天雄的左手有了极不寻常的动作。

  白天雄的左手仍然戴着“千毒银手套”,这种沾人体肌肤立即死无救的武器,实在比任何锋利的斧头还更危险得多。

  司马纵横几乎毫不考虑,就把重点放在白天雄的毒手套上,他已断定白天雄的斧头只是虚招,真正致命一击仍然是来自左手!

  谁知白天雄只是故作姿态,他正是要让司马纵横产生这种错觉!

  高手过招,分毫差错都足以招致杀身之祸,又何况是这种大错?

  白天雄的左掌并未发动攻击,他全身的内力都已凝聚在这柄锋利的铜斧上。

  司马纵横重重挨了一脚,这一脚踢得真不轻,立时把他整个踢得向后疾退三尺!

  若在平时,司马纵横非要找这个踢自己一脚的人算账不可,然而,在这时候,这一脚虽然把他子踢得很疼,但却也及时救了他一命。

  因为若不是这一脚使他在最危急关头向后疾退了三尺,白天雄的斧头已把他的脖子削断了。

  是谁踢出这一脚?

  倘若司马纵横给蒙上了眼睛。他一定会以为这是铁凤师干的。路

  铁凤师常救人,也常闹恶作剧,这一脚正是一举两得,既可在司马纵横的肚子上用力踢  脚,又可以把司马纵横的性命从死亡关头挽救回来,那又何乐而不为?

  踢人一脚,人家反还要对自己感激不尽,这种事情就算铁凤师每天干三百次,他也绝对不会嫌多的。

  可是,这人却并不是铁凤师,而且也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那是两个散发披肩,有如饿狼般的汉子。

  “是天狼金氏兄弟?”司马纵横失声叫道。

  把他一脚踢开去的汉子倏地喝道:“咱们并不姓金,咱们姓钱!”

  另外一人应声接道:“他叫钱穷,俺叫钱缺!”

  “钱穷钱缺?你们都姓钱?”白天雄的眼色倏地变了,面上杀机更是浓得厚了几分。

  “楚白月,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们钱门后人,到了今天仍然要找你算一算旧账吧?”钱穷沉着脸说。

  “楚白月?你叫老夫楚白月?”白天雄深深地吸了口气。

  钱缺厉声道:“你若敢否认,就是个老婊子生下来的老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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