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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但却没刺着司马血,而是刺了个空。

  而司马血的腿,却已从天而降,重重的击在他的鼻梁之上。

  施灿然立刻侧转脸。

  可是这一脚依然踢在他的后脑之上。

  除了他自己之外,每一个人都听到一种骨头碎裂的声音。

  施灿然的脑袋,竟然给这一脚踢成碎烂,七窍冒血身亡!

  翁颜的脸,仍然死气沉沉,他在七色地狱里最好的一个老朋友已经倒下。

  龙城璧突然冷冷的道:“你为什么不把脸上的人皮面具解下,让大家看清楚你的卢山真面目?”

  翁颜冷冷一笑,道:“你果然有些眼力,看出我脸上戴着一副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

  龙城璧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就算不把人皮面具除下,我也知道你原本是谁。”

  翁颜咳嗽一声,缓缓道:“你认为我会是谁?”

  龙城璧脸色一沉,道:“你就是魔湖教的教主,魔湖教百余年来的基业,想来都必已尽丧在你的手里?”

  翁颜双目中厉芒闪动:“龙城璧,你太多管闲事了。”

  龙城璧拔刀出鞘,冷冷道:“现在我只要问你一句,魔湖七绝剩下来的五人,是否已惨遭阁下毒手!”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翁颜嘿嘿一笑,道:“魔湖教现在已经解散,我连堂堂教主的职位都愿放弃,但这五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居然敢于反抗,拒绝加入七色地狱,如此痴呆,不识时务之人,不杀留来何用?”

  司马血闻言,心头一阵悲痛!

  这五个人是他用迷药强逼他们回去魔湖的,谁知魔湖教的教主竟已变节,把魔湖教双手奉献给七色地狱。

  魔湖五绝之死,司马血虽无真正的责任,但他却感到难过。

  极度的难过。

  寒泉下,决斗又将再展开。

  魔湖教主虽然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但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令人心颤魂飞的杀气。

  龙城璧凝视着手里的风雪之刀。

  “七色地狱的主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愿意把天上峰和魔湖都交给了他?”

  魔湖教主冷冰冰的一笑:“你不必问,请出手。”

  龙城璧嗄地一笑,道:“你赤手空拳接我的刀?”

  魔湖教主道:“我不打算接你的刀,只打算捧下你的一颗脑袋。”

  龙城璧沉默了半晌。

  魔湖教主突然出手。

  他两只手本来分明空空如也的,此刻突然竟有十二种不同的暗器同时射出来。

  蟒婆婆的暗器手法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但和魔湖教主相比之下,显然又大有不如之处。龙城璧却还是不动声色。

  突然间,刀光一闪,龙城璧的人已飞窜三丈之外。

  刀光再闪,刀锋已直逼到魔湖教主的鼻梁之上。

  魔湖教主冷叱一声,左掌倏地向刀身之上拍去。

  刀锋竟然被他一掌拍侧,接着他右肘曲起,弯腰弹腿向龙城璧的心窝上撞去。

  龙城璧急退,魔湖教主的右肘距离他的心窝还有三寸,未能击中。

  但忽然“飕”的一声,魔湖教主右肘之上,竟然弹出一柄五寸长的尖针。

  “笃”一声响,尖针已刺进龙城璧的胸膛。

  这才是他真正杀手锏——搜魂一针!

  尖针冰冷。

  龙城璧感觉到冰冷的尖针刺入了他的皮肉,几及肋骨。

  他虽然战胜过无数武林高手,但也曾受伤过无数次。

  这一次,他被搜魂一针刺了一下,半边胸膛立时麻木。

  但他没有倒下。

  倒下去的不是龙城璧,而是魔湖教主。

  魔湖教主虽然用阴损毒辣的招数伤了龙城璧,但龙城璧的风雪之刀已在更早的一刹那间,砍在他的鼻梁上,刀锋入肉几达半尺。

  魔湖教主原本已凭内力掌功,将风雪之刀拍侧,但只不过转眼间,刀锋又再卷土重来,所攻击的地方仍然是他的鼻梁。

  一刀劈下的同时,搜魂一针也已刺进了龙城璧的胸膛,但却没有正中目标,刺进他的心脏。

  因为魔湖教主已挨刀在先,虽然右肘去势犹有余劲,但准确的程度却差了一点点。

  假如不是这样的话,龙城璧纵然能够杀得了魔湖教主,自己也势非当场殒命不可。

  但现在他的情况也并不妙。

  搜魂一针的毒力已迅速发作,而且伤口距离心脏又是这样接近。

  许窍之立刻撕开他胸前衣服,并且拿出一口金针,向他的伤口上插去。

  这一针插得并不深,但却使龙城璧痛得冷汗直冒。

  许窍之道:“你是不是感到痛楚?”

  龙城璧缓缓点头。

  许窍之神态稍宽,道:“这是辟毒金针,如非危急,轻易不能加以施用,一针刺下,就算再麻木的伤口肌肉也会觉得剧痛。”

  龙城璧又不住的点头。

  许窍之叹口气,道:“假如连这口针刺下去你都不现得痛楚的话,我可就无能为力,无从施救了。”

  许窍之正在救治之际,突听一人在不远处怪声笑道:“搜魂一针的毒,是用八种海蝎子加上黑叶毒莲炮制而成的,许谷主纵然医道再高明,没有独门解药,终归只可暂止毒性于一时,最迟不到明天晨曦,一样要死!”

  寒泉谷外,有一片湖,湖水终年到晚都是灰黯无光宛如死寂的沼泽地带一样。

  这片湖,就是魔湖。

  魔湖之上,有一座吊桥。

  这座吊桥,竟然是用纸扎成的。

  怪声笑语的人,就站在这座纸桥的中央。

  每一个人都看得很清楚,这座纸桥轻飘飘的,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轻盈的小猫,也未必能够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

  这座纸桥,绝不足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但这人却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就像双足脚踏实地站在舒服而柔软的草地上一样。

  龙城璧淡淡笑道:“老先生好潇洒的轻功,只不过未免危脸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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