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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屋房一青衣人忽然冷笑道:“他们已有十八年没有干过赔本的买卖,你们总该满意了罢?”

  龙城璧淡淡一笑,目光盯着青衣人的脸上。

  这人的衣衫很单薄,还敞开胸膛,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他却是毫无寒意。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刀的份量很重,体力稍差的人,根本就连这把刀都未必提得起来。

  但这把刀在他的手里,轻盈得就像是戏法师手中的小棒子。

  龙城璧冷冷的盯着这个人,冷冷的道:“你这把刀很不错。”

  青衣汉子把大刀轻轻一扬,傲然道:“不妨告诉你一件事,这把刀比风雪之刀锋利,将来的名气也肯定在雪刀之上。”

  龙城璧“哦”一声,忽然笑了:“你说的好像事实。”

  青衣汉子道:“本来就是事实,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抢你的刀,因为你的刀在我的眼中价值,只不过是小孩的玩具。” 龙城璧没有生气!他说:“我这把刀的确是小孩子用来玩玩,跟老兄手中的刀相比,当然是无可比拟。

  青衣汉子冷冷道:“我看你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看来你也是一条好汉子,我给你一个赎命的机会。”

  “什么赎命的机会。” “把你手中的刀放下,立刻滚出长安去。”

  “假如我不滚呢?”

  “你不敢不滚?”

  龙城璧站着,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大有毛病的疯子。

  青衣汉子怒喝一声,挥刀道:“你真的不滚出长安城?”

  “长安城又不走你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好小子!”青衣汉子大声道:“你不滚,我滚!”

  龙城璧一怔,差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那知青衣汉子并不是说笑,他说滚就滚,而且比兔子碰见老虎还滚得更快。

  刚才还是气势凌人的刀手,和街上围睹着龙城璧与白无浪的人,也同时四散开去,走得一个不剩。

  龙城璧吸了口气,对白无浪道:“你看他们在搅什么鬼?”

  白无浪摇头道:“他们并不是在搅什么鬼,而是真的是见了鬼?”

  “谁是见鬼?鬼在哪里?”

  “你真的没有看见?”

  “真的没有。”

  “这也难怪,”白无浪叹了口气,道:“因为当这支恶鬼出来的时候,你还在跟那个吹牛王胡说八道。”

  龙城璧说道:“难道这恶鬼又已经走了。”

  白无浪道:“他还在长安。”

  “长安何处?”

  “卖酒处。”

  龙城璧目光一亮,脱口道;“是天下第一号大醉鬼唐竹权?”

  白无浪笑了笑:“除了唐竹权之外,又有谁能一现身就把‘天下第一刀’吓得滚屎滚尿,走避不迭?”

  龙城璧想了一想,笑道:“刚才那人就是‘天下第一刀’梁不量?”

  白无浪道:“除了梁不量之外,还有谁敢吹这种大气?”

  龙城璧又笑了。

  梁不量在武界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但他的名气可也相当响亮。

  他有三种最大的本领。

  他第一种本领就是能够把一把三十八斤另八两的大刀挥舞自如。

  但他的本领也仅限于到此为止,因为他除了能把大刀挥舞自如,看来非常“惊人”之外,他根本就不知何谓刀法。

  而第二种本领,也就是他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刀”的最大理由。

  他擅于吹牛,而且吹的牛比象还大。

  假若他只有这两种本领,梁不量这个人也还没有长大成人早已给人砍成肉浆。

  幸好他还有第三种本领。

  他最后的一种本领,其实才是他最大的本领。

  他轻功极佳,而且一见情况不妙,就算用黄金,甚至是迷魂药都很难把他留住。

  所以,虽然他的刀法欠佳,其实根本不懂刀法他仍然能吓唬许多胆汁不足之辈,而且更能成为‘天下第一刀’。

  他很少会吃亏。

  不过他偶然也会有‘失手’,这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寒夜。

  也是他活该,他吹牛自称‘天卞第一刀’也还罢了,那一次他居然还自吹自擂,说自己除了了刀法天下无敌之外,还说自己的酒量喝遍天下无敌手。

  那时候,他已有三分酒意。

  事实上,他的酒量的确很不错,但他这句话却很不幸地传入了唐竹权的耳朵里。

  唐竹权即刻走上前来,他指着梁不量的鼻子,问他:“你就是那个喝遍天下无敌手的天下第一刀!”

  梁不量一怔。

  他心知不妙,但表面上仍然对自己大吹大擂的直认不让。

  唐竹权淡淡道:“老子对刀没有研究,对刀法也是一概不懂。”

  梁不量傲然道:“嘿!你根本不配谈刀。”

  唐竹权道:“的确不想。”

  梁不量道:“所以你不是来找我比刀的。”

  唐竹权咧嘴一笑:“岂敢!”

  梁不量哂然一笑:“既然不敢找我比刀,难道要我用刀来抹你的脖子?”

  他表面越猖狂,心中越是发毛,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大胖子,但心中却有一个感觉,这个大胖子并不好惹。

  他已准备随时溜之大吉。

  他仍然敢对唐竹权大放厥词,就是仗着自己的一身轻功。

  唐竹权摸摸自己的脖子,笑道:“老子的脖子并不痒,喉咙很痒倒是真的。”

  梁不量冷笑道:“脖子痒和喉咙痒,敢非同一件事?他妈的又有什么分别?”

  唐竹权道:“脖子痒用刀抹,喉咙痒用酒灌,现在,你总该明白老子的意思了罢?”

  梁不量哈哈大笑。“大胖子,你原来是找我拚酒的,”他一面大笑,一面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且报上来,看看有没有资格跟我拚酒?”

  “老子姓唐。”

  “姓唐?”

  “不错,老子姓唐,老子的老子也姓唐,老子的老祖宗也姓唐。”

  一听见这个“唐”字,再瞧瞧这个大胖子的身材、面貌,梁不量的心中已有七分慌,他已暗暗提聚真气。

  他暗自提气并不是想打架,而是准备随时逃走。

  但他仍然不忘吹牛,笑道:“这十余年来,光是姓唐的人就已有十六七个败在我的刀下,至于姓唐的人跟我拚酒而醉得一败涂地的,更是不计其数。”

  唐竹权微微笑道:“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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