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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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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统居然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卓玉飞的双刀已刺出,但白统却从他的胁下穿了过去。 一霎眼间,本来在卓玉飞面前的敌人,已变成站在卓玉飞的背后。 卓玉飞吸了口气,反手一刀,倒刺过去。 但他这一刀才刺出一半,背脊已挨了一记沉重的肘拳。 他身不由主,向前俯仆。 但他没有倒下,一咬牙,又再回身跃起,右手尖刀怒刺白统胸膛。 可是白统已缠着了他的右腕。 卓玉飞挣扎。 但他的手才动,白统的手也已反手猛力一拧。 卓玉飞立刻听见了一种可怕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的骨头折断的声音。 但他还是不服气。 他拚死也要斗赢白统。 这时候,他已处处受制于人,就像是一只已经给渔夫缚住了的螃蟹。 可是,他还有一颗脑袋。 他已拚了出去,就算头破血流,甚至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惜。 他居然以头颅作为武器,以头攻头,以脑袋大力去撞白统的脑袋。 这一次,白统也没有闪避。 也许,他这次是根本无法闪避开去。 蓬!一声怪异的碰头声响起,卓玉飞立刻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白统呢? 他居然好像若无其事,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瞧着已倒在地上的卓玉飞,喃喃道:“我以为你也练过铁头功,想不到却只是个豆腐头。” 卓玉飞不会动了。 他已一头撞死了自己。 卓玉飞已回来。 他是给人用一辆木头车载回来的。 彭巨强看见了他,脸色深沉得可怕。 他问离群雁:“是谁干的?” 离群雁摇头。 彭巨强冷冷道:“无论这人是谁,他敢杀玉飞,就一定要死。” 离群雁默然。 他已知道该怎么办。 夜已深。 陆川如有点醉意。 今天晚上,陪着他的有五男八女。 他面对着佳肴、美人、醇酒,可说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只是,他绝对不是青莲居士。 李谪仙是风流文士。 他却只是个粗俗鄙夫。 他想的不是钱,就是女人。 但今天晚上,他好像对钱小花、金叶儿和崔丽娘这几个红倌人都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在想着谁? 陆公子的心事,别人不知道,但红狐狸却是一定知道的。 红狐狸可说是陆川如的跟班。 陆川如跑向东,他就朝东走。 陆川如朝西行,他就绝不会往东南北这三个方向溜去。 但当然有时候也会例外。 例如要打架的时候,他例必缺席。 他不是不喜欢看别人打架。 他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陆川如也不怪他。 因为红狐狸身材单薄,又不懂武功,叫他去打架,无疑是白白送死。 但除了打架不行之外,红狐狸每一件事,都干得很好。 陆川如很满意,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陆川如有点醉了。 常言道:“酒不离色,色不离酒。” 但陆公子对钱小花、金叶儿和崔丽娘这些红倌人都没兴趣。 他心里想的人是谁,红狐狸已猜到了十分。 他忽然悄悄的,在陆川如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陆川如一听之下,不由眼睛发亮:“是不是真的很管用?” “当然管用,只要她肯喝一口,那么公子……”说到这里,红狐狸笑而不语,脸上的神态淫猥到了极点。 “好,就照你的意思干,咱们现在马上回去!”陆川如大笑。 朱怜怜在哪里? 她就在这小楼上。 天上无月,也无星。 四周只有风。 风从漫无边际的黑夜巨幕里吹来,它彷佛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永远绵绵不断。 风很冷。 朱怜怜在露台上,冷得连嘴唇都已发黑了,但仍然不肯躺在床上休息。 在她现在的心里,已没有歌。 她已不再唱。 无论是喜气洋溢的乐曲,或者是幽怨缠绵的小调,她都已不再唱。 她就像是一只已经哑了的黄莺。 一阵汽车马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然后又渐渐由远而近。 一辆车子,停在离露台下不远的石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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