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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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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声音若不是聂院长的声音,又会是什么人的声音? 我缓缓地放下听筒,心中的疑惑变得愈来愈深。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可以肯定,在这老人瑞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怪事。 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事? 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说话迟钝、行动不便的老人,但旋踵间却风骚十足地和他的八十九岁表妹切生日蛋糕! 这还罢了,老卫更声称,和他展开决斗的人,正是这位聂院长老先生……难道这是真的? 不!没有可能!虽说太阳之下无新事,但人类的生命,还是受到生老病死的限制,除非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使一个老人在短短时间之内返老还童! 当我想到这一节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那颗“黑珍珠”的影子。 我心念一动:“莫非……莫非……” 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但那概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很快便给我武断地否决了。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决意不再胡思乱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方法,莫如马上找聂院长,向他老人家问个一清二楚。 但聂一百并不在家。 他正在为他的八十九岁表妹庆祝生日,说不定这个老表哥正在亲吻着比他年轻了十来岁的老表妹! 但这位老表妹住在什么地方? 左算右算,前后思量,脑袋中呈现了一片空白。 我眉头大皱,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冷的香槟,即开即饮。 两杯香槟下肚,仍然苦思无策。 线索于可奈何之际,只好找老卫再盘问一二,希望可以获得某些线索。 在老卫房门之上,却居然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请勿打扰。” 我拈起这牌子瞧了大半天,呆住。 老卫真绝,他什么时候学懂了这一套? 他把云雾居当作是酒店的房间吗? 我心中有气,决定破门而入。但后来这决定还是给推翻了,因为我了解老卫的脾气,而且,我也不是个极权主义的暴君。 可是,我不去“打扰”老卫,那又如何?除了继续把那瓶香槟喝光之外,我还可以做些什么? 本来,我是有点担心聂院长的,但他却拨了电话回来,这证明他老人家安然无恙,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看来,我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个老人。 那是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司徒九。 大清早,老卫已为我准备了极丰富的早餐,内容夸张之至。 计有:钵酒野菌、泰式冬荫功汤、煲仔天九翅、来自菲津宾的香芒冰淇淋,还有火候恰好达到MEDlUMRAMT程度的阿根廷牛柳。 这还不算,他老人家“杀得性起”,居然在我进餐之际大展身手,以旋律优美的电子琴伴奏,而所奏的乐曲,更是法国路易十四王朝时期小号演奏曲的名作。 虽然,以现代科技产品制成的电子琴来演译著名的交响乐曲,非但力有不逮,甚至可说是不伦不类,但老卫的表演,却还是难能可贵的出色,以致连我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仍然不自禁地由衷鼓掌赞美。 老卫并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专注地、陶醉地在旁演奏。 乐曲是饮誉一时的名作,但不伦不类的地方甚多,并非仅指用电子琴来演译而言。 我道:“我不是国王。” 老卫答:“你把自己当作是一位国王好了。” 我道:“这也不是晚餐。” 我这样说,是因为老卫演奏的乐曲,是迪拉兰德的名作“国王的晚餐”。 但老卫却道:“这是迟来的晚餐,它来得比晨雾更迟。” 他在强辞夺理。 而且,他的说话又多了起来,我不禁为之疑云骤起,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人捧来一座银铸的烛台,上面插着两根玫瑰红色的洋烛。 接着,客厅内的窗帘被拉上,环境变得黝暗,仿如置身于晚间。 我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地望着那个捧着烛台的人。 这人身穿整齐西服,衬衫雪白,头发光滑明亮,双手戴着白手套……完全是一个高尚扒房侍应领班的模样。 这究竟是一出话剧?还是本人尚在梦中? 好一个烛光晚餐,迟来了八、九个小时的烛光晚餐! 我快要前往机场,和那对混账的新婚夫妇度蜜月去了,但却在早餐时分,给老卫弄得天旋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别以为我真的不晓得眼前的“侍应领班”是什么东西,他并非别人,正是那混账的小高! 究竟是谁患上了神经病? 是老卫?是小高?还是我? 三个神经的男人,似乎病得最厉害的,还是老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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