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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原来这人就是为无门岛岛主龙升天下书,想偷盗采虹姑娘那乌云盖雪宝马的无影叟。

  鄱阳君主丁覇天一看魏大娘这情形,就知二人早先有过节了,当下打了个哈哈,笑道:“老朽夜迎贵宾,路过桃源,听说吾儿曾救下一个不明来历的小子,故此登岛一探究竟!哦!我儿!你也上前见过罗汉爷,日后请罗汉爷多多慈悲。”

  丁淑芳自进厅来,就发觉那番僧一对贼眼,电光灼灼的始终没离开她的前后,心头厌之,父命又不敢不遵,勉为其难的趋前行了个礼,正待退下!

  错眼不见,那番僧已然立在身前,左手塔中五采珠光耀目生花。

  丁淑芳一惊未已,一只纤织玉掌,不知怎么一来,已落在番僧那蒲扇般,又粗又大的毛掌中。

  那番僧没用手握着她的玉掌,只手托着缓缓的抬了起来,丁淑芳猛力一伸,却那里动得分毫,就像被吸住了般,牢不可拔,心中又惊又怒。

  此刻,番僧悲天罗汉,一双贼眼,眯成一条线,脸泛丑怪的淫笑,正在打量丁淑芳玉掌,就像欣赏一件珍爱的古玩般。

  接着,番僧悲天罗汉,毫不客气的躬下身,用那倦曲红须环绕的厚唇,亲向丁淑芳的织织玉掌。

  丁淑芳惊怒交集,实也忍无可忍,那里顾得许夕,左掌挥起,运足平生功力,猛烈拍了一掌,击向番僧肩头。

  “拍”!的一声,不偏不斜,击个正着,只是,番僧庞大的身子,连幌也没幌一下,丁淑芳反觉臂腕酸麻,掌心辣辣生痛。

  鄱阳君主丁覇天奉这番僧如活佛,惟恐番僧恼怒,忙喝斥道:“吾儿不得无礼,罗汉爷这是喜欢你,罗汉爷一旦高兴,传你两手西域绝学,你就终生受用不尽。”

  丁淑芳此刻真是苦在肚里,恨在心头,她恨爹爹不顾女儿清白,让这番邦野僧恣意欺辱,日后何以做人?

  想到伤心处,痛水滚流,番僧悲天罗汉喋喋一声怪笑,笑声未毕,倏然中止,一双贼眼,凶光进射,仰首朝房顶一瞥!

  他这头方仰起,屋顶上立即响起一声狮吼虎啸,紧接着“哗啦拍擦”一声,一颗千斤巨石,穿屋而下!

  正好朝那番僧光大的头颅上击了下来!

  番僧浓眉一竖,松开丁淑芳的玉掌,蒲扇般手掌往上一托,还差这么半丈上下,那千斤重石,竟然无法落下,凌空悬住了。

  随见他顺手朝厅门口一推,那千斤巨石立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地时已出去四五丈远。

  番僧悲天罗汉露了这一手神功绝学,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内中,只有无影叟乐不可支。

  原因是这位西域番僧,是他许以重金,礼聘前来协助龙升天的,有此功力,他心中怎能不喜。

  随听鄱阳君主丁霸天一声大暍,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他这喝声未毕,屋面上又听“克嚓!”一声,一条人影,破瓦而下,众人定睛一看,赫然竟是魏大娘。

  原来,在巨石破瓦落下时,魏大娘已然惊觉,立即飞身,穿窗而出,那知,来人武功高不可仰,只一个照面,已被击伤,跌下房来,丁淑芳一见,大吃一惊,忙抢上前去,将师傅接住。

  却见师傅脸色苍白,气息急迫,显然已受了重伤!

  鄱阳君主丁覇天此刻,可真是又惊又骇,因为魏大娘一身武功,虽不能说举世无双,却也是武林中极负盛名的一流高手,想不到竟也伤在来人手下,可见来人武功,定必非常了得!

  他本是一湖之君主,其手下自也不乏能人,却因这桃源岛乃他女儿的禁地,故此将从人全都留在船上。

  这一刻,魏大娘郎已受伤,他只有亲自出马!当下,立刻飞身而出,纵上屋面,探首四寻!

  月明星稀,夜色沉沉,那有半点人影!忽听“噗通!”一声水响,随风飘至,显然来人已落湖逃走了!

  鄱阳君主一听,心中大怒,立即撮唇一哨,刹时间,左方湖滨灯光齐明,现出三艘双桅大帆船!

  船上,人头钻动,且有数条人影,风驰电掣般,朝岸上奔来!

  到得临近,鄱阳君主丁覇天立命一人返船,於湖中搜贼,余人则四面布防,准备夜宿桃源,一究原委。

  当他回进厅中时,则见魏大娘已霍然而愈,与伤前一般无二,心切疑之,问起方知,原来是悲天罗汉送了她一颗仙丹。

  鄱阳君主问起来人的相貌,魏大娘不禁面红耳赤,因为只一个照面,她已然受伤,仓猝间,她那能看清来人相貌。

  可是,她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一流人物,若说未曾看清,岂不被人笑话,尤其是当着无影叟的面。

  於是,魏大娘道:“来人三十上下年纪,一身青衫,武功极高!”

  魏大娘虽勉强说出这么一点,已经太多了!

  丁淑芳一听来人一身青衫,心中不禁微动,因为竺瑞青原来也是穿的一身青衫,很可能是他一夥的!

  当下,丁淑芳借故辞出,立往后岛奔去。

  越过小山,刚刚进入竹林,忽听衣袂风声盈耳,丁淑芳凝神一听,风声打从竹梢上飘过!

  丁淑芳猛吃一惊,此人能踏竹飞行,其武功何等了得?正待腾身,穿上竹梢,一探究竟!

  即听“桀桀!”一声怪笑!

  随着笑声,一道五采光芒,凌空而坠!

  丁淑芳定睛一看,赫然竟是那番僧悲天罗汉,那道五采光芒,原来是番僧手托小塔中之光!

  丁淑芳这一见,泥丸宫顿时飞走了灵魂儿,打个踉舱,勉强稳住娇躯—却见悲天罗汉卷须颤动,“桀桀”笑道:“小娘子,避之何速,令尊着小娘子陪佛爷饮酒!”

  敢情,这番僧竟也精通中土言语!

  至此,丁淑芳心中稍定,忙裣衽道:“佛爷有此雅兴,晚辈理当一旁侍候,请佛爷先回,晚辈随后就到!”

  悲天罗汉笑问道:“小娘子何事放心不下?”

  丁淑芳诡言道:“无之,欲更丽服以博佛爷欢!”

  悲天罗汉耸声狂笑道:“不必!不必!这一身装束,佛爷已十分欣赏,来!待佛爷领小娘子回转!”

  悲天罗汉说毕,立即伸出那又粗又大的毛掌,走近前去,就要朝丁淑芳那细柳似的腰间抱去

  丁淑芳心惊魂驰,赶忙点足飘身而退!只是,她的娇躯立尚未稳,悲天罗汉又已追至身前!

  如随身之影,如附骨之蛆!

  丁淑芳又惊又骇,深知一身所学,与对方相差悬殊,要想从对方手中脱逃,谈何容易!

  为保清白,不使对方近身,丁淑芳忙叫道:“佛爷请尊重,晚辈随佛爷前去就是!”

  悲天罗汉桀桀笑道:“佛爷不耐久候,还是抱你回去的好!”

  这他分明是有心借机亲近,丁淑芳只气得心胸欲炸,粉脸铁青,虽明知非对方敌手,可也顾不得许多了!

  当下猛然挥掌,疾劈而出,口中则连连呼救!

  悲天罗汉似觉她呼救之声,极为刺耳,当下苍眉一竖,凶睛怒睛,恨恨的哼了声,骂道:“贱婢无礼,不识抬举,你以为佛爷是怕事的吗?佛爷就在这儿慈悲慈悲你,看谁胆敢来救!”

  口中骂着,也不顾丁淑芳劈来的手掌,随手一挥,旋风疾起,叶舞沙飞,疾朝丁淑芳卷去。

  丁淑芳一掌尚未拍实,娇躯已飘飘欲飞,有心想趁机飘退,双脚不知怎么一来,忽然不听指挥!

  心中一惊末已,浑身劲道全失,四肢酸软无力,立时萎顿倒地,但却不自知怎么着的道儿!

  悲天罗汉此刻笑声更高,脸上满布淫邪之色,双眼更细眯如线,一步步走近前来,笑道:“小娘子,不必害羞,佛爷喜欢你,乃是你的造化!”随见他朝丁淑芳胸前连连挥手,就像赶蚊子似的。

  丁淑芳忽觉胸腹一凉,忙垂目一瞥,这一瞥不打紧,只看得她三魂七魄全都飞上九霄云外去了!你道为何,原来,悲天罗汉这连连轻挥,看似毫不经意的,却已将丁淑芳的衣裙,全都裂毁飞开,玉体裸呈,仅留抹胸亵衣。

  丁淑芳这一见,怎不使她心碎胆裂,魂魄皆飞,但却也气恼得眦目皆裂,愤不欲生,不禁破口大骂!

  悲天罗汉淫声怪笑,道:“小娘子不必气恼,佛爷这就与你共参欢喜禅,让你领悟什么才是人生真谛,当你进入妙境时,桀桀,到时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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