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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孙兰亭将傻大个张同叫醒,二人缓缓走上东边的官道。

  他这时心中忖道:“本当先到飞云山庄去拜见夏侯云老前辈,探问囚人山洞之事,但他现正驰援崆峒派,不在山中,何不直截去紫荆关附近山中,踩探一番,如能寻到那座囚人山洞,岂不更好。”

  想罢,他和张同二人一直向东行去,走了一天,到了化县城,傻大个看见街上有卖吃食的,在旁叫道:“傻兄弟,傻大个饿啦!”

  说着就想到街旁一座面食摊子上去拿包子吃,孙兰亭急忙把他拦住,说道:“前面不远就有饭馆,我们到那里吃去。”

  二人寻了一座酒楼,走了进去,这时,正是晚饭时分,老化县又是在老河口,是豫南鄂两省之间的孔道,商旅甚多,楼上语音嘈杂,热气腾腾,已经满座。

  二人一上楼,楼上立时静悄下来,原来这些食客全在瞪眼看傻大个,一个个心中说道:“喝!这人好大个。”

  店小二见二人上楼,满面笑容,迎上说道:“客官少待,待小的替二位匀出两个座位。”

  说着走到一个少年面前,鞠躬哈腰的说道:“这位公子请多包涵。”

  这时,楼上全是一张桌子坐着好几个人,只这少年儿据一桌。店小二边说着,一边已由肩上取下来抹布将桌上擦了擦,向孙兰亭二人让道:“二位客官这边坐。”

  那少年见店小二向这桌上让人,未置可否,抬头向孙兰亭二人望去,心中一惊,心想这两人倒是一对,一个特别高大,一个特别英俊,看这二人的气派,想必武功不弱。

  孙兰亭等就坐后,向店小二点了酒菜,傻大个一眼看见那少年面前摆着两盘酒菜,一盘馒头,他可不管那一套,两支大手,伸出就抓,右手抓了三个馒头,左手抓了一把卤肉,塞到嘴里大嚼。

  那少年被傻大个这个突然的动作,吃了一惊,怒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张同一面大嚼,一面大叫:“你这傻小子,这点那够咱傻大个吃!”

  他这一叫,连馒头屑带肉渣喷了那少年一脸,少年心中大怒,霍的立起,喝道:“看来你们是存心来找小爷的麻烦来的,有种的咱们到外面去,别在这扰乱人家生意。”

  在发生事故前,孙兰亭已把这人看清,见他约十八九岁,满面愁容,似有极重心事,生得眉清目秀,峰腰阔背,一身壮士打扮,知道是个武林人物。

  现见傻大个惹出事来,急忙立起抱拳说道:“我这位傻大哥是个呆子,请勿误会,稍待小弟酒莱上来时,请一同饮食,小弟这厢先行谢罪。”

  语罢,向那少年一揖到地。

  少年见孙兰亭如此说法,只得将怒气忍住,又行坐下。

  少停,店小二端上酒菜,孙兰亭又加点了两菜,手执酒壶,将少年酒杯斟满,说道:“萍水相逢,同桌而饮,这就是缘份,现敬兄台水酒一杯,做为方才失礼的陪罪。”

  少年并不客气,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干,说道:“事情过了就算,兄台勿再提及,如此倒叨扰了。”

  傻大个不喝酒,坐在旁边,抓菜吃,吃像非常不雅,叫到:“每次吃饭,好吃的都被那几个傻小子抢去了,今天傻大个可要吃个痛快。”

  他所说的那几个傻小子指的当然是张龙李豹他们。

  孙兰亭并未理他,向少年问道:“请教兄台高姓大名?看兄台似有极重的心事,可否相告?”

  语毕,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初次见面,就问及人家心事,未免交浅言深了。”

  少年眉头一皱,答道:“在下吴萧昆,因随师父出游,行至邓县附近,三位师父突然失踪,在下在豫鄂一带寻了三个多月,迄今音讯俱无,好不急人。不知兄台贵姓大名,今欲何往?”

  孙兰亭听他有三个师父,不觉心中一怔。答道:“小弟孙兰亭,拟至豫西办点小事。兄台竟有三位师尊,可愿将师尊姓名相告?”

  吴萧昆听他就是孙兰亭,惊道:“兄台就是在岷山惊走武林双凶,汉水河畔击败那蒙面人的孙少侠?在下失敬了。”

  孙兰亭闻言,心中想道:江湖中消息真是灵通,这些事才发生不久,竟已众人皆知,足见以后自己倒要谨言慎,行,否则岂不也是人言藉藉。

  想至此处,心中一懔,忙答道:“兄台过奖了。”

  吴萧昆继续说道:“敝师门久已退出江湖,以前武林中把他们三位分别称做两仪老人、三才老人及四象老人。”

  孙兰亭听罢,也是一惊,说道:“令师等原来就是武林三奇!兄台能得三位老前辈合传衣钵,想必艺绝天人,三位老人家这次怎会重蹈江湖?”

  吴萧昆轻叹一声,说道:“家师们隐居安徽黄山,武林中甚少人知,那知竟被黑衣教探悉,派一山农,持该教教主战书,约家师们于三个月前在南阳府西石佛寺一战。因此家师们带着小弟立刻启程前往,行至南阳府,天色已晚,我们就寻了一座旅店住下,准备第二天准时赴约,就在当晚,窗外突然有人指名喝骂,家师们破窗而出,在下慢了一步,出屋后已不见他们踪影。”

  孙兰亭听了,也甚为惊奇,问道:“第二天你为何不至石佛寺去寻找?”

  吴萧昆答道:“去寻了,石佛寺在一个小镇郊外不远,不过是个小庙,里面有几尊石佛,由当地乡民照管,连个和尚也没有。我连打听了两天,不单没有见到一个黑衣教徒,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探到。”

  孙兰亭道:“令师之事不难探出,听说黑衣教由今天起,将在各重要地点设立分坛,只要寻到黑衣教的人就不怕探不出令师的消息了。”

  吴萧昆问道:“此事兄台如何知晓?”

  孙兰亭答道:“这是小弟亲耳听黑衣教护法托钵仙翁卓不群所说。”

  吴萧昆听了又是一惊,说道:“这托钵仙翁小弟曾听师父说过,是个著名的老魔头,退出江湖已近四十年,怎会投入黑衣教充任护法?如此说来,师父们一定凶多吉少了。不知兄台如何认识这老魔头?”

  孙兰亭道:“令师们举世无敌,定必有惊无险。小弟与这托钵仙翁在数天前作过一场生死搏斗,几乎丧生他手,此人功力确是不可轻视。”

  吴萧昆惊道:“兄台能够逃出这老魔头手中,小弟不胜钦佩,不知令师何人?”

  孙兰亭答道:“神龙尊者谷桑田。”

  吴萧昆道:“原来是七绝门下,同为黑衣教之敌,彼此都不是外人,不知兄台至豫西有何贵干?”孙兰亭也不隐瞒,将欲寻山洞的事说了。

  吴萧昆说道:“既发现有此山洞,家师们可能亦被囚洞中,何不同往一探?”

  孙兰亭道:“兄台既愿同行,自然欢迎。”

  二人说话时,傻大个一言不发,瞪着眼将菜饭一扫而光,两人只好又要了些面食,草草吃了。饭后,三人走出老化县城,离开了官道,循着小路,迳奔豫省浙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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