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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魔尊神功慑群雄(2)


  风清扬持把青钢剑向二猿神魔行去,两名神魔各持熟铜棍,将冲上来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正自得意,暮见风清扬过来,登时敛色,抱棍施礼道:“风小前辈在此,晚辈拜见前辈。”执礼甚恭。

  其时各派已绝冲出之望,各聚阵固守,以侯唐变。忽见二名猿魔居然恭恭敬敬向风清扬执后生之礼,无不诧异,这二人一张猴脸,也说不清他们有多大年岁,但大致看去,总在五十岁上下,怎地称起风清扬前辈来了?均感生平未见之奇,是以虽忧惧满怀,仍忍俊不住,哄笑起来。

  成清铭皱眉道:“九弟此番下山,究竟有何际遇?忽然成了精似的,真真的叫人摸不透。与魔教中人的关系更不伦不类,怎地成了两名神魔的前辈了,宁清宇等面面相觑,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静观其变,抑或能有意外的转机,慕容雪寸步不离,紧随风清扬身后,亦不由得架然道:“这对猴儿倒真实心。”

  风清扬啼笑皆非,自己先前不过戏弄这两人,这两人竟尔念念不忘,摆摆手道:“免了。”端足长辈的派头,心下却也不解何故,直感匪夷所思。

  其实猿魔兄弟就是怕煞了段子羽,说什么也提不起胆招惹他的弟子,惟恐他一日复出,寻自己的晦气,至于风清扬一句戏言,这二人便借坡上驴,大攀交情,自居晚辈,想来纵有得罪之处,段子羽亦不会辣手相向了,明里口头上吃点亏,暗里却占足不便宜,是以称过之后均面有得色,与有荣焉。

  风清扬也闹不清自己这前辈究竟有何权威,姑且一试,便大模大样道:“你们闪在一旁。”

  两猿魔凛遵无误,立时左石分开。恭立一旁,风清扬大喜,迈步便行,却见一人闪出,喝道:“此路不通。”

  风潜扬见此人比常人高出一头有余,手持一柄硕大无比的板斧,斧柄均精钢所期待,怕不有二三百斤之重,此人持在手中,宛如提根木棍,身躯粗阔,登时将谷口封死。

  风清扬喝道:“什么人敢拦本公子去路”张乘云胆小如鼠,一见风清扬发怒便惶骇不已,忙道:“风小前辈,这是我十弟,号称大力冲魔范松,他不认得您,得罪莫怪。。又向范松道:“十弟,此乃段大侠之高足,万万惹不得,你快些闪开,前辈若发起怒来,我等可吃罪不起。”

  范松瓮声道:“什么前辈不前辈,且吃我一斧。”他身躯雄壮,天生神力,声若铜钟,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风清扬见他一-斧之力足有千斤,纵然恃倚天剑在手,亦不敢硬接,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范松一斧一斧猛劈横所,势挟劲风,刮得人脸上刺痛。风清扬剑法虽妙,然则范松臂长斧长,加起来约有一丈之长,招沉力猛,怎地也攻不进圈子去。莫说被斧头碰着,便被那股劲风撞正,亦有吃不消之感。只得左闪石避,渐渐退入谷底。

  众人大多初次见到这等巨无霸类的武林高手,这等身躯之人无不头脑迟钝,反应不灵。空有一身蛮力,修习上乘武功却是不成,但见范松斧法精奇,攻守之际法度谨严,攻固尔攻得凌厉无铸,然而攻势中将周身遮护得严密无失,单以斧法而论,已属上乘武功,逞论其天生神力无穷了。一时间均为风清扬捏把汗,所幸他轻功绝佳,身法翔灵飞动,倒也无虞。

  一落平地,四野开阔,风清扬立时宁定,脚下滔滔迈开"凌波微步",左闪右躲,指东到西。范松二十余斧走空,已感啪啪怪事,候尔之间,敌手忽然不见。

  一楞之际,背后风生讽然,范松便知有剑攻到,随手一斧砸去,居然以大板斧使起小巧短打的功夫来了。

  风清扬险些被他砸中长剑,急忙踏步换形,抢攻不已,范松一柄大斧上劈、砍、所、砸、点、抹、勾诸般小巧技法精熟无比,从斧刃到把柄无处不可应敌致用,端的是艺业精纯,而一柄斧上具十多种兵器的招术,混融一体,难测端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确属武学奇才。

  众人先前只惊诧他神力之猛,此时方知其艺业之精一至于斯,威猛之态较之当年明教自眉鹰王殷天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技艺之杂收博取又似光明左使杨道,均看得目眩神摇,桥舌不下,待看到会心处,轰然喝采,山上山下采声如雷,风清扬的凌波微微步反倒无人常识了,只因其太过飘渺,看不太清,况且风清汤轻功之妙举世皆知,故尔无人叹以为奇。

  原来范遥虽天生异秉,神力无穷,偏爱小巧短打一类的功夫,乃是杨道的嫡传弟子。

  杨逍一生武学之杂可谓蔚然大观,见这名弟子兴趣与天赋恰为两个极端,一时喜悦,遂将生平得意之精巧功夫尽数传于他,范遥脑筋虽不太灵光,却是名武痴,钻研起武学来,废寝忘食,不以为苦,力气太大,诸般兵刃没有称手的,便铸了这一柄二百五十六斤重的精钢大斧,并将诸般技法尽数融于斧上,练得精纯无比,因他大教时晚,故尔名居十大神魔之尾,单以武功而论,实不稍逊于张氏兄弟,赵鹤等人,但十大神魔各有所精擅,亦难分其优劣。

  风清扬步法熟极而流,心念所至,无不如意踏至。一将范遥引入小巧功夫中,登时信心大增,独孤九剑随意挥洒,范遥守得虽然精妙严谨,却已屈居守势。然则其功法神妙,极得杨道神髓,守势中隐隐含攻,是以风清扬一时不能得手,外人看去,两人翻翻滚滚斗得旗鼓相当,范遥巨斧惊人,能将一柄巨斧玩得如笔、如锥、如巳、如刺,实属武林未有之奇,均叹为观止,仍然为风清扬担心不止,两人近身相搏,至凶至险,稍有疏虞更有性命之忧,那柄巨斧威势尤为骇人,劲风激荡中,风清扬范若万顷波涛中一叶小舟,随时有覆溺之虞。

  两人顿饭工夫拆了三百余招,出招之快直如电闪雷轰,风清扬亦叹服不已,能抵受住独孤九剑三百招之攻的委实不多,此人守中有攻,不落下风,尤属难能,心念一转,斜步穿剑,卖个破绽。

  范松被攻得左支右拙,久欲反守为攻,匝耐对手步法、剑法大过玄妙,防不胜防,使出全身解数方保不败,此际一见风清扬左肋空门现前,不暇细思,倾尽全力,一斧劈去。真如雷霍粹击,电闪长空,沛然莫可御之。

  围观众人齐声惊呼,观斗时久,几已忘却敌我之分,当此胜负生死一决之际,无不惊叫出声。

  风清扬蓦然横移二尺,便如先前使站在那里一般,长剑搭上斧背,圈转外引,使出慕容世家"斗转星移"神功心法。

  范松顿感双手扭曲,直欲骨折,巨斧凭空而飞,如化成神龙,范松身不由主,附在斧上直飞出去,当的一声巨响,板斧直入岩石中,窥谷底,有五丈多高,他轻功一项不及常人,这般高的崖壁说什么也滑不下去,只得吊在斧柄上,上不得,下亦不得,艰窘之至。

  这二奇变迎非众人所能意料,是以刹那间山谷上下寂寂无声,片刻后,五岳各派采声如雷,惊喜逾恒,无不称道风清扬胜得巧,胜得妙。但妙在何处,却无人知其所以然,还道他侥幸得手,庆幸不已。

  日月神教中人面面相觑,无不博然,均感手足无措,这等高的所在能上下自如的不乏其人,但若托着范松下来,非摔成肉饼不可,赵鹤仰望半空,甚感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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