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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五岳聚首议结盟(4)


  风清扬见两位师兄颜色转雾,且神态安闲,才敢问道:“大哥、二哥适才如此郑重其事,莫非世上真有专门吸人内力这等神功”宁清宇忿然作色道:“什么神功?淫毒邪秽……候而住口,巡视周遭,竟似大有俱意。

  成清铭道:“近来武林出一怪人,号称魔尊,乃是日月神教的大首脑,不知怎地练成一身邪功,专吸旁人内力而为己用,称其功法为吸星大法。中其术者血枯精干,内力全失,轻则为废人;重则当场毙命,委实淫毒至极。”

  说到此,他也不由得一顿,瞻望四周,似乎惟恐那人听到,暮地里蹿将过来,则凶危立至。

  风清扬大感惊奇,少年心,匹,只觉好玩,并不生畏,笑道:“这功夫也妙得紧,如此一来,天下无人敢与他交手,当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成清铭喝道:“什么妙不妙,这等淫毒功夫纵然天下无敌,亦沾染不得。此人现今已为武林公敌,纵然武功通天也难逃劫数。你少不更事,而后切宜谨记。”

  风清扬口中唯唯,心中浑不以为然,寻思:吸人内力而毙敌与一剑穿胸也无甚差别,前者非难能胜敌,兼且资敌之内力以为己用,何等妙事,不知两位师兄为何目之为淫毒邪秽。

  成清铭一眼便舰破其心事,亦无可如何,取道:愚兄之言全为你着想,侧身武林之中,自当以修练武功为要,然则持身立足,均要不槐神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牢身,正邪之间一线之隔,切要把恃得住,以免害人害己,自胎伊戚。”

  风清汤默然恭听而已,心下颇不自在,暗道:“整日价这些危言高论,倒似我天生下杀人放火的恶性,非后天消磨方行。

  宁清宇见他面现不耐,知他牛心拙性,平日对诸位师兄恭敬有加,随和易处,但若发起性来,便什么都不管不顾,惟恐这二人再起争执,便笑道:“九弟,你莫嫌大师哥言语重,段师叔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都有不胜负荷之感,常怕你有个一差二错,有负段师叔中兴本派之莫大功德。”

  风清扬笑道:“早知我如此累赘,当初不习武练剑多好,一生打扫庭院,侍候汤水管保什么差错都没有。”

  成、宁二人不防他说出这番话来,无不气塞,话不投机至此,亦无以为继了,三人僵在当场,尴尬之至。

  风清扬摸出那本宝典,双手呈给成清铭道:“大师哥,这便是小弟从魔教手中夺回之物,此乃本派两位祖师爷的亲手笔录,还有我师父的一通手渝,一切冲突均因此而起,谨呈大师兄过目。”

  成清铭接过一看,果然是本派两位祖师笔录的秘籍,不禁坪然心动,华山派乃陈传老祖所创,玄奥难测,后代弟子难窥其堂奥,传之既久,代有疏漏,且多误解讹传之处,以致华山派武功日趋卑下,此本税籍既是两位祖师恭楷誊录,显见郑重之至,必是陈砖老祖嫡传心法无疑。

  当下成、宁二人双眉轩动,显见心中之惊喜,捧卷跪拜而读。风清扬跪于其后,冷笑不语,寻思:再看一页,你们就要大失所望了。”宝典既脱手,心中重负便释,一时间说不出的轻松欢愉。

  成、宁二人翻至段子羽手令处,耸然动容,背生冷汗,心下既疑惑不定,又感失望,但段子羽这禁令毕竟不敢有违,快快而起,成清铭将宝典封好,藏于怀中。

  两人虽慑于段子羽严令,不敢一窥宝典之究竟。然则心中天人交战甚烈,习武之人酷嗜之物便是功法密籍,往往三招两式之奇,一纸半页之心法快要,均可受益终身。再者人之天性,愈属禁物,愈欲染指,物禁愈大,好奇之心愈驾,而致不惜一死以图快意一时者比比皆是,代代不乏其人。

  二人均是老成持重之士,沉思有顷,终于绝了观览之意,大有入宝山空手而回之憾,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一事:风清扬神功忽成,难道是习练此宝典而致,张宇初所云云或许只是托辞掩饰,他天性百无禁忌,率性而行,此事大有可能。

  登时两道目光逼视风清扬,凤清汤心中亦曾天人交战,屡次欲打破禁忌,一窥其详,均被一点灵灵不昧之直性勒住,这二人心中之思惟自可想见。但自问清自无遗行,神色坦然,殊无愧作之意,是以二位师兄疑忌之意虽明,却浑不为意,视如不见,如出言解释,或信誓旦旦,指矢山河,反着形迹,后人疑塞,一念及此,索性转过头去,耳畔依稀传来谷中喧闹的人声。”

  二人诵视良久,又都摇摇头,情知风清扬虽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然则于师尊之言无不凛遵,不会做出大逆事体。虽作如此想,心中终不免有些疑忌,倒恨不得风清扬自承看过宝典,修过其上武功,禁忌既破”其余人等亦可沾光了。段子羽纵然得知,亦不会拿他至爱弟子行法,他人的罪过便可免了。这等想法虽迹近卑鄙、下作,亦是人本性中之贪婪私性,以二人之豪迈磊落,道学君子亦不能苟免,二人虽静静思惟,实比动手过招还累上百倍,激烈之状更难以言喻,均有心力不继之感。

  三人默默而回,面上若无其事,顾左右而言他,须奥便谈笑风生,然而师兄弟之间隔阂益深,嫌隙愈大,宝物之益人也愈深,其害人也弥烈。

  忽听一声马鸣。声音中甚是欢愉,随即扑通,哎哟之声四起,显是有人受伤,谷中惊叫之声大作。

  三人齐地失声,风清扬脑中电光一闪,喝道:“赵鹤魔贼!"三人疾展轻功,闪动身形,风清扬愧怒交迸,掠起之后,矢矫如龙,手足在草丛、树枝上微一借力,身子如劲矢射出,迅雷疾电般泻入谷中。

  成清铭脚下急赶,两足点地犹如骤雨,宁清宇却一步蹿出老远,一步步跨将出去,显见气力悠长,两兄弟倒是齐头并驰,难分轩轻,然则一者急促,一者悠闲,气度上便诅然有别,其实二人均全力以赴,功力相若,实难分出优劣。

  风清扬泻入场中,却见谷中人群分作五团,惊叫骂署之声不绝,谷口处赵鹤负手而立,神态飘逸,与场中气氛大不相称,身前僵仆二人,看其服饰,乃是泰山派与衡山派中人。

  风清扬载指骂道:“赵鹤,你又来害人?”

  赵鹤不温不怒,笑道:“风公子此言也大奇,我赵鹤生平除了害人还会做什么?你几时见我行侠仗义,济世救人了”风清扬不意他毫不狡辩,爽爽块块自承其恶,一时不禁为之语塞,心中怒甚,又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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