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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人挑动天下乱(2)


  慕容雪趁风清扬不注意,偷偷将“凌波微步”帛册烧了,风清扬跌脚连连,惋惜不已,却也无可如何,好在已记熟在心,随后也就不甚在意了。

  风清扬见慕容雪自成少妇后,愈发美艳惊人,映照四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每日里耳鬃断磨,为她描眉画鬃,享不尽的温柔艳福,闲时便拆解“斗转星移”神功。

  自成亲后,慕容雪便称风清扬为“风郎”,要风清扬称她“雪儿”,但床帐之内,枕席之上,宛转百态之间,情浓意洽之际,依然是“姐姐”“弟弟”呼声不绝。

  堪堪一月已过,两人倒均诧异何以会如此风平浪静,以日月神教之神通广大,丐帮之消息灵通,断不会寻不到这里,莫非他们知难而退,倡旗息兵了?俱参详不透,心下倒渐渐释然,窃喜不已。

  这一日风清扬正将慕容雪抱在怀中,百般摩擦,于飞甚乐,门上忽然响起“剥,剥”的敲门声。

  风清扬甚是骇诧,他早将客栈上下买通,除了小二每日按时送茶送饭,绝无人来打扰,不由得心下惕然,倚天剑出鞘,暗提真气蓄满全身。

  开门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却是白极煞星捧着一个珠宝匣子进来,拱手作揖,连道:“恭喜。”

  风清扬大是尴尬,不知自己私下成亲,他怎地得知了,巴巴地带着厚礼前来道贸。慕容雪更是羞不可抑,躲进里屋去了。

  白极煞星笑道:“风公子,你躲的好阿,我费尽心力寻找到你,听到喜讯,更是乐不可支,些微薄礼,敬请笑纳。”

  风清扬知他此物丰瞻,亦不谦让,随手收下,大声道:“雪儿,出来见过白兄。”

  慕容雪落落大方走出来,敛袄为礼,慌得白极煞星还礼不迭。

  风清扬见白极煞星神色不太自然,便问道,“白兄难道有什么事吗?”自极煞星支支吾吾道:“没有,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

  风清扬便叫了桌酒菜,陪他同饮,慕容雪打开珠宝匣,却是全副的头面首饰,珠光宝气,辉煌灿烂,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当下爱不释手,细细赏鉴。

  风清扬见白极煞星言语闪烁,便知他并非单为道喜而来,定是别有因由,选举杯道,“白兄,你我兄弟一场,无言不可讲,究竟有何事,还望直言。”

  白极煞星搔搔头皮,苦笑道:“公子,这事本来不该在这时讲,可事体甚巨,又不得不讲。”

  风清扬心下大惑,陡然一惊,急道:“难道是我华山派中有大变故?”

  白极煞星摇头道:“那倒不然,不过较此尤甚,武林中已闹翻天了,简直是百年未有的大乱。”

  风清扬骇然,连慕容雪也靠近来侧耳谤听。

  白极煞星续道,“华山派你那些师兄们听闻你被丐帮追杀的消息,倾派而出,赶赴这里来接应你,已与丐帮大战了十余场,扬言一日见不到你,便一日不与丐帮言和。”

  风清扬心头震奋激昂,于重困之中得到强援,自是欢喜逾值,更为心慰的是诸师兄对自己果然情谊骂厚,居然不借为自己与丐帮决战。要知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即便少林、武当亦不敢轻易招惹,仅此一端,足见诸师兄之高情厚义。

  白极煞星续道:“这还罢了,谁知一向不与闻武林中事的峨媚派亦复出江湖,峨媚门净恩师太率人直至君山总舵,找解风理论,未寻到解风,一气之下,将君山总舵挑了。”

  风清扬惊叫失声,他说一直打到君山总舵,不过是气话而已,其实连自己能否活着回到华山都毫无把握,不想峨媚派居然插手,真将丐帮总舵毁了。如此一来,乱子可就大了,丐帮实力不容轻视,十数万弟子绝非一般门派可比,双拳难敌四手,华山派不过五六百人,结下这等生死过节,殊难收场,一时喜惧参半,对峨媚派之举动更是大惑不解,实感匪所思。

  江湖上思恩怨怨自是日日不断,但如丐帮、华山、蛾媚这等大帮派行事大多极有分寸,一般过节自当依武林规矩摆道儿了结,或是请出武林中大有位望的前辈出面调解,至多不过输个脸面,谁也不敢把一帮一派之生死绝续当赌注一掷。华山派赴凉州寻丐帮理论,纵然打过十几场,其后双方亦可按道上规矩一定输赢,于双方帮派根基并无大损。

  峨媚派此举无异于断绝丐帮一切退路,已表明势不两立之态。蛾媚派行事素来谨慎,只因身负大派之名,派中人数不多,其中多是女流,是以向来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宗旨。但江湖中人轻易不敢开罪峨媚派,只因峨嵋派报复手段极尽毒辣,峨媚绝技更是人人推崇,不逊于少林、武当,位望之高较华山、丐帮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当派亦敬而远之,门下弟子不许得罪峨媚派人,乃武当开派宗师张三丰所定,百余年来无人敢违。

  慕容雪不解道:“丐帮与峨媚派又有什么梁子了?峨媚派居然下这等辣手?”

  白极煞星道:“武林中人无人知晓,谁也不知净恩师太何以趟这混水,即便与华山派交好,亦不至于如此,倒似风公子是蛾媚派中人,峨媚派倒比华山派更上心,江湖中沸沸扬扬,却无人能说明白,想必是风公子与净恩师太交谊不浅吧。”

  风清扬苦笑道,“我还是幼时见过师太几面,自她荣任峨媚掌门后,我一直无缘得见,我两派素来音信不通,大概是庄梦蝶或解帮主惹到师太头上了吧。”

  慕容雪没来由打破了醋坛,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凭自己的直觉惟有对自己刻骨铭心挚爱着的人才能如此疯狂,不计一切得失。可若想象风清扬与那位佛门高僧有什么,却又荒诞不稽,心下却茫乱一片,蓦然起身走进里屋。

  白极煞星暗悔失言,笑道:“公子,你这位夫人心眼忒煞窄厌,竞尔吃起醋来。都是我多言之失,万望恕过。”

  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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