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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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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闻言,不由大怒,手指处,玄都剑首化一道精光,飞上前去。对面三影神君沈通和风娘子赵金珍、白鬼脸何小山,更是华山派中能手。司徒平独斗群邪,本来势孤,一则近来功力精进,二则乌龙剪神妙无穷,才勉强扯个平手。 侧面那个道童名叫卜天童,乃土木岛主商梧门人,本来不想随众妖人出手。只因众妖人见司徒平等法宝、飞剑厉害,洞门又被纳芥环宝光封住,急切间攻不进去,恐怕夜长梦多,时候挨久,将敌党中厉害人物引来,不特转胜为败,弄巧脱不了身。沈通来时说过大话,心虽愧作,还不好意思,就向卜天童求助。另两道装少年,一名文又方,一名乔纪,看出沈通心意,首先输口。卜天童旁观多时,看出众妖人难占上风,因甚恨来前沈通语气狂傲,欲俟少挫,再行出手。等久不耐,再听文、乔二人一输口。已然跃跃欲试。偏巧秦、李、向三人不似司徒平持重,虽见对方有一道童只作旁观,不曾出手,身上又未带有邪气,总想既与妖人同来,决非善良之辈,更看出对方功力颇深。 三人略一商量,彼此负伤未愈,除弥尘幡、纳芥环外,下余飞剑、法宝俱不能由心运用。师长所赐传音法牌虽可用来告急,无如只用一次。向芳淑头一个舍不得用。秦、李二人俱是本门中魔难最多的人,也觉得事情如真危急,上次齐灵云碧云塘传命时必有先机预示。此时情势尚还未到十分危急,便到真个不支时节,也只用弥尘幡护身,突围遁走,传音法牌可留备异日危急逃生之用。认定未出手这一个必非庸流,最好将他先行除去。寒萼随将白眉针由纳芥环中发将出去。 主意并想得不差。无如卜天童乃土木岛主商梧最得意的门人,从小随师隐修辽海,中土虽未来过,对于正邪各派的法力虚实早有耳闻。尤其是初次出门,所寻对头都是当时负盛名的门下,惟恐闪失,除自有飞剑、法宝外,并把几个同门至好的法宝强借了来。一面又把他本门独有的土、木二行真气暗中放出,将身护住。耳目更是特别灵敏,强敌当前,心期必胜,闲立未动,却在暗中行法查听,三人洞中计议竟吃听去。寒萼以为白眉针威力神妙,至不济也可去掉两个妖党。无如新伤之余,即此一针已是勉强施为,无力多发。又打着擒贼擒王的主意,满拟敌人必伤。哪知敌人护身有宝,机密再吃听去,人未伤成,反把对方激怒,口中喝骂,手扬处,立有十道青、黄光华飞来。 这时司徒平刚在百忙中运用玄功,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将众妖人飞剑、法宝破去一些。不料又添劲敌,乌龙剪虽不似寻常法宝,易为土、木真气所制,却也占不得半点便宜。众妖人见卜天童出手,心计得售,益发猖狂,纷纷施为,上前夹攻。司徒平正觉着再斗下去,有败无胜,忽见云凤飞来。斗了这一会,已知对方厉害,恐云凤飞剑受制,忙喝:“这厮妖光能缠飞剑,师妹留意!” 云风飞剑已经电射而下,闻言心方一惊,剑光已被两道青黄光华裹住,虽还未被裹去,已不能随意施为。慌不迭往回一收,竟似吃什大力吸住,虽能回飞,甚是吃力。不禁又急又怒,一面仍运玄功奋力回收;一面把神禹令取出,向外一扬,立有一股青蒙蒙的光气发将出去。 卜天童因为本门二行真气专能吸收敌人飞剑、法宝,上来便打着如意算盘。哪知才出手,刚把敌人飞剑绞住,觉着力量甚大,便被司徒平察觉,指挥乌龙剪飞来,将飞剑解救回去,专敌妖人。一面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化为两条神龙般的墨色精光,满空飞舞,急切间竟无奈他何。卜天童心想:“是何法宝,如此神奇?” 正打算把另一件师门镇山之宝取出一试,猛听一声清叱,一道虹光自空直下,跟着飞来一个道装少女。忙将手一指,分出两道光华迎上前去,刚将来人剑光裹住,便吃回收,觉着力大异常。心中惊异,暗忖:“峨眉门下所用飞剑,怎都如此神妙?难得到中上来一次,好歹也收它一口回去。” 心随念动,立纵遁光飞起,一面加急施为,一面把未发完的二行真气发将出去。满拟来人这口飞剑必落己手无疑,做梦也没想到遇见克星。他这里匆匆施为,云凤比他还要情急,神禹令恰好同时发动,两下里迎个正着。青色光气到处,二行真气所化青黄光华立被冲破,化为缕缕残烟,四下飘散,这才知道厉害,不禁又惊又怒,当着一干妖人,不禁愧忿交加。 随着云凤同来的沙、米两小全都贪功疾恶,一见师父出手,早不等招呼,各将芬陀大师所传毗那神刀飞将出去,恰是同时施为。卜天童急遽中瞥见朱虹飞来,误以为是寻常飞剑之类。因正忙于另取法宝,报仇雪恨,自恃护身有宝,敌人飞刀、飞剑不被吸收,已是便宜,决难伤害,便没有躲。哪知佛家降魔利器别有妙用,又是一个克星,本来非受重伤不可。总算他应变机警,加以始终想收对方刀剑,一见朱虹双双飞来,百忙中运用玄功,两臂一振,贴身潜伏的二行真气立即往外暴涨出去。本意就便吸收敌人刀剑,忽听叭叭两声,朱虹到处,真气竟吃破去,朱虹随即环身绕来。这一惊真个不同小可。总算他见机得快,土、木二遁神速非常,先前又吃真气挡了一挡,略缓来势;如似先前贴身绕护,那就不死也必重伤了。当时惊魂都颤,哪还再顾得取宝施为,身形一晃,便自隐遁开去。 云凤不知就里,见敌人只有一人逃遁,还有六个敌人正与司徒平苦斗,师徒三人剑宝齐施,赶紧杀上前去。隔不多时,金蝉等七矮便和灵奇赶到,混战起来。 同来妖党中,有一个名叫华岳仙童雷起龙的,在华山派门下行辈最低。但他生具异禀,工于内媚,相貌也极英俊美秀,在华山派门下有美男子之称。入门不久,又得到了一部左道中的采补秘籍。一班异派左道中的淫娃荡女,只要遇到他,便不肯放过。雷起龙自知修炼年浅,法力平常,除却“采战” 一门专长外,别无所能,每有遇合,总是战战兢兢应付。明知女的对他已然迷恋失心,连毁去道行都所心甘,这等修道多年的真阴吸取了来大有补益,他却一味怜香温存,从不专顾自己。每当女的欲死欲仙的紧要关头,他必发话警诫,晓以厉害,并还教以锁闭真阴之诀;一面仍照旧温存,并不离休。对方如果出于自己心爱,两相慕悦,非由女方强迫而来,到了乐极情浓之时,除照前告诫外,并和女的说明,加以指点,彼此交换真元,互为吸收,使双方天地交泰,同有补益。不似别的妖邪,专一损人利己,一任女的事后毁身败道,毫无顾惜。本身胎子就是荡女心目中的极品人物,经此一来,对方不特爱之如命,而且感念终身。他又狡猾非常,算计群雌如把自己视为禁宵,必起争杀。 故每有遇合,从一上手,便与明言直告,说:“我虽怜香惜玉,识趣知情,但是一向兼爱,所欢全期永好,不能专顾一人;并且人数甚多,谁也割舍不下。照例由我寻人,不许人来寻我。所约晤期,如期而至,决不失信,使其空盼。凡是心爱女子,不论新蝇,都是一视同仁,无所轩轻。如存妒念,不特使我为难,本身还要树下许多强敌,损人而不利己。转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各自东西,大家都死了这条心,以免误人误己,许多不便。” 女的早已为他所迷,知道所说乃系实情,也就点头认可。即或女的生性淫妒,心中不愿,无奈对此美食不肯放过,打算先快活一回,事后再施媚术笼络挟制,一样可以独占,便表面依从,不与争论。哪知雷起龙不特学有专长,交合之间饶有情趣。并以阅人经事都多,女的心意,一见便即识透。上来所说,便是先打一个招呼,为自己将来站个脚步,原不怕对方反口。温存体贴更是高人一等,不似别的妖邪粗鄙强暴,专以“采战” 为上。女的只一与交合,平日任多淫妒泼悍,也由不得要倾心听命,百依百顺,以求得他的欢心。明明不愿的事,偏把他奉如神明,爱逾性命,分毫不敢拂逆。在许多有本领的情人热爱感激、互相争宠之下,已然得了无数便宜,不劳而获的法宝竟有好几十件,而且均非凡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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