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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第四回 鹤爪断裂 初尝敌血

  沈胜衣脸色一变,身形暴起,似箭一样射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凌空吩咐:“你们两个左右前去,千万小心。”

  阿纤应声拔剑,向左方窜出,胡培长刀同时出鞘,往右奔去。

  其他人却是乱做一堆,但结果还是涌向那边小楼。

  沈胜衣身形箭射,飞越过一座楼房,一条花径,三个起落,终于来到那座小楼之前。

  他虽然从来都没有到过这地方,一看那座小楼华丽的外表,已知道白于玉可能就住在其中,身形一落又起,一拔两丈,翻过栏杆,落在楼上门旁。

  楼中灯火凄迷,一片静寂。

  沈胜衣屈指一叩,扬声叫道:“白姑娘。”

  没有人回答。

  沈胜衣没有再问,一脚将房门踢开。

  门内有一道珠帘,隔着珠帘望进去,隐约看见有一个女人倒在床上。

  沈胜衣双肩一扬,大踏步跨入。

  没有暗算,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拨开珠帘就清楚看见钉在白于玉咽喉上的两把柳叶飞刀。

  虽然他并不认识白于玉,但一看这种情形,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白于玉。

  白于玉外传武功高强,怎会这样被两把柳叶飞刀钉进咽喉?

  沈胜衣实在有些奇怪,三两步先到床缘,细看了一遍,以他的经验,当然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乘她脱衣之际出其不意先点了她的穴道。

  沈胜衣的目光连忙落在那堆男人衣服之上,又皱起了眉头。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柳先秋杀人之后,知道不能够久留,衣服鞋袜也不穿就光赤身子逃了出去?

  ——以他杀人的镇定,似乎没有理由这样子。

  沈胜衣接着迅速的在楼内转了一个圈子,然后取下悬着的一盏宫灯,纵身越窗跃下了小楼。

  灯光与人影迷离在雨空中。

  ***

  阿纤才奔出两丈,有人就从那边月洞门转出来。

  是一个女人。

  柳先秋!

  阿纤并不认识柳先秋,只知道柳先秋是一个男人,所以一些也没有在意。

  若是柳先秋这个时候飞刀出手,阿纤十条命只怕也不够死。

  柳先秋没有出手。

  因为从阿纤本来的身形,她已经知道阿纤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虫二阁除了白于玉怎么还有人懂得武功?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她奇怪的望着阿纤。

  阿纤只道是虫二阁的人,连忙挥手道:“快到那边去,与大家一起,不要到处跑。”

  柳先秋一怔,道:“出了什么事?”

  阿纤道:“方才那一声惨叫,你难道没有听到?”

  柳先秋说道:“好像是我们姑娘的声音。”

  阿纤道:“这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事情,大伙儿一齐也有个照顾。”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形又展开,从柳先秋身旁燕子般掠过。

  柳先秋飞刀剎那间在手,但仍然没有出手。

  剎那之间,她突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恐惧感觉,竟想到逃命。

  她知道事情已经起了变化,而且危险向自己迫近。

  这完全是一种野兽的本能。

  但她想不透。

  她想着不觉向那几个丫鬟走过去。

  那几个丫鬟正在望着她。

  “那边的是谁?”

  “好像是春香。”

  “春香没有那么高。”

  她们才说得三句话,柳先秋已走近。

  掌灯的那个丫鬟下意识将手中灯笼照过去,一照之下,当场一怔。

  旁边另一个丫鬟实时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掌灯那个丫鬟脸色忽然一变,失声道:“她……”

  一个“她”字才出口,一把柳叶飞刀钉入她的咽喉。

  其他人的咽喉之上亦几乎同时多了一把柳叶飞刀,相继倒下。

  柳先秋飞刀出手,身形便一旁飞射,幽灵般投入花树之中。

  ***

  阿纤继续向左面奔出,也不知何故,心情越来越紧张。

  转了几个弯,都没有遇上其他的人。

  再转一个弯,前面条然闪出了一盏宫灯。

  阿纤一收步,轻叱道:“谁?”

  “阿纤么?”一个人应声转出。

  “沈大哥!”阿纤不禁吁了一口气。

  沈胜衣道:“没有事吧?”

  “没有。”

  “很好。”沈胜衣口中说话,目光却落在地上。

  阿纤急忙问道:“白姑娘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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