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閣網 > 黃鷹 > 中國第一具殭屍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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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麥卻不知有意無意,抑或真的是那種「骨痹」的感受,竟然打一個冷戰,一會才回一句:「來得好,快快去替我準備朱砂。」 阿嬌也是聰明,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事,走過去將一盅朱砂捧過來。 阿麥目光接落在小三子面上:「你呆在這裡幹什麼?拿紙來。」 小三子聳聳肩膀,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拿起一卷白紙,拋向阿麥,他雖然出奇不意,阿麥的反應卻是敏銳得出奇,伸手便接下,再一揮,那卷白紙靈蛇似飛舞半天,正好掛在一條橫樑上。 「筆、朱砂都準備好了?」阿麥接問。 阿光應聲將筆插進阿嬌手捧的朱砂盅內。 接筆揮手,阿麥把身一提,淩空一個斤斗,腳落在阿光的肩膀上,筆一揮,靈符疾寫在橫樑倒掛下來的白紙上,果然是氣勢不凡。 到最後一筆,他也是存心賣弄,淩空再一個斤斗,腳再落在阿光的肩膀上,一筆再掃向白紙,卻不知阿光以為他已經完事,在他拔起身子同時亦轉身離開,他落腳雖快,到底趕不及阿光身形的移動,也就因為落腳太快了,要收要改已經來不及。 一腳踏空,他的身子便往下沉,最後一筆穿過符膽,再伸至紙外。 他也算是反應敏銳,身形著地一個「烏龍擺尾」,總算穩立在地上,跟著轉身,瀟灑之極的來一個已經畫完了的姿勢。 眾弟子只看得眼花撩亂,看見表演完了,當然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 小三子也不例外,但目光往白紙上一掃,隨即一句:「大師兄,膽穿了。」 符一般分做三個部分,一是符頭,通常都是三個勾字,其次是符膽,也就是內容所在,行內人一看符膽,幾乎便可以立即分辨得出那是什麼類型的符,最後是符腳,通常是兩筆直落,保護符膽,也令符勢更穩定。 阿麥當然知道符膽穿了,既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好像他這種聰明人,又怎會想不出應對的說話。 他先不理會小三子的問題,振吭先來一頓解釋:「師父教落,符頭要大,符腳要穩,符膽要壯,壯者大也,膽大包天,又怎用擔心穿?」 小三子聽來也實在有理,沒有作聲,阿麥隨即一個「哈哈」:「符畫完了,大師兄現跟著便教你們捉鬼。」 眾弟子立時大感興奮,他們練習畫的正是鬼符,乃用來治鬼,是否管用,他們當然很想知道。 他們之中見過鬼的也絕無僅有,對鬼這種東西既是恐懼又是好奇。 阿麥也不等他們多問,把手一揮:「大家到院子去。」 眾弟子一齊起身往外走,阿麥接著往阿光、小三子身上一推:「你們呆在這裡幹什麼?」 阿光、小三子相望一眼,亦只好往外跑,目送他們走出了堂外,阿嬌連忙跑到阿麥身旁:「大師兄,符膽穿了,是沒用的了。」 「我知道,所以才問你。」阿麥說。 「畫過另一張好了。」阿嬌答。 「不成,這讓他們看見,我豈非面上無光?」 「那如何是好?」 「唯今之計,是請一個膽小鬼,即請了上來,看見我們人多勢眾,已經面無鬼色,怕得要命。」 「也是辦法。」阿嬌其實也不清楚是不是,但話既然是大師兄說的,她覺得怎也有些道理的。 阿麥接問:「阿嬌,師父好像說過,什麼時日死的鬼膽子最小。」 「五月死的。」阿嬌毫不考慮的:「可是,三月死的千萬不要亂動,那可是最凶的。」 「記穩了。」阿麥立時輕鬆起來,快步往外走。 到了堂前石階,阿麥手一指,吩咐:「阿光,過去拿骨灰敗子。」 阿光又一呆:「怎麼又是我?」 「就是你平日最管用。」小三子不說話便不舒服的:「還不過去。」 阿光只好走過去骨灰敗架子那邊,阿麥不忘吩咐一句:「挑一個五月死的人,千萬不要拿三月死的人。」 「為什麼?」阿光當然也有好奇心。 「三月死的鬼最凶。我雖然不怕,但令大家受驚總是不好,還是找一個五月死的算阿光一聽這句話,當然只管往五月死的找,他這個人的膽子原就不太大。 留在這個學堂的骨灰敗子卻是死於三月的多,那也是堅叔的一番苦心,免得那些惡鬼一下子溜出來,弄一個天翻地覆。 阿光橫移三步才找得一個五月死的,卻是怎也想不到那個五字其實是三字,不過一個灰灰白白的壁虎黏附在三字土,尾巴一繞,令三字看起來像五字。 阿光原就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一看是五字便沒有細看,只顧雙掌合什往骨灰敗子上一拜再拜:「千怪萬怪,有怪莫怪,只怪大師兄吩咐,小子不能不做乖乖。」 然後他才將骨灰敗子捧起來,那條壁虎竟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阿麥那邊隨即又來了一番話:「請鬼啊,先要拿一些鬼本身的東西,好像骨灰、頭髮、指甲諸如此類。」一頓再吩咐:「阿光,倒骨灰敗。」 阿光只好將骨灰倒在一個碟子內,這種工作在他已不是第一次。 阿麥話接上:「骨灰是藥,香爐灰是藥引子,還要兩個燈籠照明引路。」 阿光倒下了骨灰,便將骨灰敗子捧回去原位,那條壁虎還是不動。 阿麥隨即將碟子拿起來,先來一陣架式,右手劍指一併。大喝:「月光光,心慌慌,三昧真火,喏喏喏……」 他劍指沒有錯,錯在劍指有很多種,請鬼的劍指並不是他那一種。 這劍指一錯,三昧真火如何現出來。 眾弟子看在眼內,只是奇怪的瞪大了眼睛,阿嬌腦袋也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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