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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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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柏哪裡聽得出,呵呵大笑道:「楊爺就是喜歡說笑,哪裡還有人有楊爺這般身手。」 楊威一聳肩,一臉滿不是滋味的表情,目光一閃,突然道:「朱越這個人 老子也聽說過,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到底值多少?」 葛柏道:「六百兩——」 小汪插口道:「是七百兩。」 葛柏又一肘拌在小汪肚子上,小汪這才發覺,捧著肚子苦著臉,哼也不敢哼一聲。 楊威淡然問道:「到底是多少兩?」 「七百兩。」葛柏乾笑著應道。 楊威搖頭道:「這個小子怎麼值這個價錢?」 小汪不覺又脫口說道:「楊爺,你有所不知,我們頭兒上次在街上遇著了他,給他狠狠的揍了一頓——」 話口未完,他臉上已吃了葛柏重重的一巴掌,捧著臉倒飛了出去。 楊威失笑道:「這口氣老子先給你爭回來好了。」 葛柏只有乾笑。 *** 飛狐朱越是一個高高瘦瘦,老老實實的中年人,從外表看,一些也看不出那種狐狸般的狡猾,也不像會飛,可是交上手,便完全表露無遺。 楊威已經算刁鑽了,可是摸進來,仍然險些為朱越所算。 朱越暗算不中,立即展開撲擊,渾身上下仿佛都裝上了彈簧,半空中飛來飛去,雙手一對鋒利的匕首,兩腳靴尖亦嵌著半尺長的一截利刃,給他撲個正著,就是不傷在匕首下,亦難免被他腳下的利刃踢中。 楊威一直在閃避,看來是處於下風,但儘管有時閃得狼狽,到底還是閃開了朱越的撲擊,一直等到朱越氣力消耗得差不多,也看准了朱越氣力一下回不上,身形半空中一頓刹那淩空疾撲了過去。 這一撲快得出奇,也大出朱越意料之外,角度就是刁鑽,朱越一閃不開,雙腳足踝一緊,已給楊威抓住,他的反應也不算慢的了,半身立即扭轉,一雙匕首倒插向楊威,可是楊威的動作更快,半空中猛一掄,硬硬將朱越的身子抖得筆直,摔向地面。 朱越驚呼未絕,雙手已著地,兩支匕首直插進去,直沒至柄,他方待將匕首拔出,一個身子已被楊威疾拖了出去,不由自主放開了握著匕首的雙手。 楊威一拖一按,朱越靴尖的利刃一齊插進了桌面,一個身子也半貼著桌面,半懸在桌旁,腰背接挨了楊威重重一拳! 這一拳實在不好受,不由他不叫出來,楊威緊提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踢得他又大叫一聲,身子一仰,他正要忍痛乘勢倒翻出去,哪知道楊威又是一拳打在腰背上,將他仰起的身子打了下去。 三下挨下來,實在不好受,他慌忙搖手:「楊兄手下留情!」 「你叫我什麼?」楊威又是重重一拳。 朱越「哎唷」大叫,忙改口:「楊大叔,楊大爺……」 楊威又問:「不飛了?」 「飛不起來了。」朱越一面連聲呼痛道。 楊威這才拉過旁邊一張椅子坐下來,道:「那我們談談。」 朱越趕緊道:「小的知無不言,楊爺千萬莫要將小的送到衙門去。」 楊威笑道:「將你送到衙門也是為了錢,要看你識不識相了。」 朱越立即道:「小的家裡藏著三百兩銀子……」 楊威截問道:「聽說你幹了好些案子,手上有好些珠寶。」 朱越道:「沒有這回事。」 楊威只是問道:「你那些珠寶收藏在什麼地方?」 朱越道:「早就花光了。」 「花光了?」楊威一拳擊在朱越的腰背上,擊得朱越又弓起身來。 朱越急嚷道:「小的真的全都花光了……」下面的話未接上,又挨了楊威一腳。 楊威接道:「哪一個不知道你小子狡猾,說!藏在什麼地方?」 「真的……」朱越才說得兩個字,楊威已三拳兩腳擊至。 朱越哎唷連聲,身子突然一軟,昏迷過去,楊威一怔,抓住朱越一頓搖撼,可是朱越一些反應也沒有。 「不堪一擊!」楊威將手放開,走過去東抄西翻,弄得倒的倒,碎的碎。 朱越也就在這時候睜開一隻眼,看見楊威背著身,雙手立即倒抓著桌子的邊緣,下半身同時用力,一雙腳便從刀靴中脫出來,與此同時,一個花瓶從楊威手中飛出,飛向朱越的腦袋。 他雖然背著身,這個花瓶卻飛得既快且准,砸個正著。 朱越的腦袋倒也是堅硬,花瓶砸下去,片片碎裂了,裝著的水四濺,淋了他一個落湯雞,狼狽萬分。 他同時一震頭暈眼花,接而感覺被人提起來,到他看清楚,楊威的拳頭已出現在他眼前,卻沒有打下去,只是比了一比,道:「我耐性有限,再不說,這就打殺你。」 朱越苦著臉,說道:「真的花……花光了。」 楊威的拳頭立時打下去,只打得朱越死去活來,叫苦連天。 一個聲音即時從窗外傳來:「你就是打殺了他也沒有用。」 楊威應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手提包袱,年紀與他差不多的青年人正立在門外,一臉笑容的望著自己。 這個黑衣青年的樣子英俊得令人很易發生好感,笑起來尤其顯得親切,楊威一看之下,卻像是一隻中了箭的老虎般跳起來,脫口一聲:「方聰!」 「珠寶都在這裡了。」方聰一揚手中包袱。 楊威大怒道:「這個人跟他的珠寶都是我的。」 方聰搖頭道:「你只是拿人,沒有拿珠寶。」 楊威更怒,一把將朱越擲出,接一個虎跳,撲向前去,方聰不等他撲到,已往旁邊一閃,拔步開溜! 朱越給這一擲撞在牆上,又是一陣昏頭昏腦,掙扎著爬起來,雙手捧頭搖了幾下,隨即亦奔出去,面色難看之極。 *** 一口氣踉蹌奔到了後院,沖到一口水井前,雙手搭在那口水井的欄上,朱越才停下,喘息了幾下,隨即左一轉右一轉,將一個水桶從井裡絞起來。 水桶裡放著一個包袱,朱越將包袱拿起來,捏了幾把,才真的松過一口氣,然後他的面色就變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鏇子,周圍望一眼。 院子裡就只有他一個,他又松一口氣,一陣掌聲就在這時候響起來。 朱越應聲抬頭,只見楊威方聰一左一右高坐在屋脊上,不住拍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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