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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那你说又为什么?”

  “他是要留下那条狗,好让我们利用那条狗追到这里来替他解决赵宽。”

  “可是他怎知道我将香囊放在马飞腰带上?”杨威大摇其头。

  “他只是推测你可能会有此一着,其实我们甚至赵宽等人今夜的所有行动,早就已在他的计划之中。”

  杨威道:“我看他不像是一个这样聪明的人,只是瞎猫碰上死老鼠……”

  方聪道:“什么猫也好,都最后才出现,幸好我们虽然干掉了赵宽一伙,总算还是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杨威道:“我就是缚着一只手也可以将他击倒,你害怕什么?”

  高玉盛冷然一笑:“而你还懂得飞,只是这一次,我看你就是真的背插双翅,也飞不出去。”

  杨威不由四下看了一眼,这密室通风的设备虽然做得很不错,却只有一个出口。

  也就在这时候,高玉盛后面走下了第二个人,一个淡紫色衣衫的女孩子。

  “怎么真是两人。”杨威目光突然凝结,大叫起来:“江飞霞——”

  下来的正是江飞霞,那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令她看来更娇艳,应声一笑,动人之极,方聪看见这笑脸,却由心里寒了出来,那是因为他同时也看了江飞霞眼瞳中尖针一半的寒芒。

  他对江飞霞的感观也就几乎因此而完全改变,以他目光的锐利,经验的丰富,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寒芒的存在,这就是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而江飞霞能够将这寒芒隐藏到现在,城府的深沉,亦可想得见。

  江飞霞笑接道:“两位替我们解决了赵宽一伙,我实在感激得很。”

  “帮你?”杨威看来仍无所觉。

  方聪接道:“姑娘是真正的蜘蛛?”

  江飞霞含笑点头,杨威原要大嚷方聪在胡说什么,看见江飞霞这反应,不由得目定口呆,方聪又道:“为父复仇,无可厚非,只是姑娘所用的手段,实在不敢恭维。”

  杨威插口道:“他的父亲到底是哪一个?原来的蜘蛛?”

  方聪道:“也就是是这座庄院的主人韩千。”

  杨威道:“可是她姓江。”

  “若是我没有猜错,她是从母姓,这也许是她母亲,或者是她舅舅江龙的意思吧。”

  杨威嘟喃道:“我一直以为她是江龙的女儿。”

  方聪道:“我也是的,一直到发觉她的母亲原来江龙的妹子。”

  杨威道:“同姓也一样可以通婚的。”一顿忙又道:“我不是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认为母女同姓还有其他很多的解释,又譬如……”

  方聪知道他再说下去不会有好话,忙截道:“你接受她是从母姓这个事实变成了。”

  杨威接问道:“那她的父亲……”

  方聪目光转落在地上那副散乱的骸骨:“相信就是这副骸骨。”

  杨威却问江飞霞:“你说是不是?”

  “不错。”江飞霞神色不变。

  杨威摇头道:“令尊省钱也不知做过什么孽,死后骨头还要给弄成这样。”

  江飞霞神色依然,说道:“他临死之前骨头已断折不少,还受了很重的内伤,若不是这样,江龙也不会放心将人交给家母。”

  方聪插口道:“他原来要独吞蜘蛛的藏宝,着令堂将人送到指定的地方,哪知道令堂却将之放走了?”

  江飞霞道:“那是家母一生所做的唯一队不得其家父的事情。”

  杨威道:“江龙为什么不亲自将人送走?”

  方聪道:“当然是避嫌了,我看他当时一定与赵宽四人走在一起,而事后当然推说与他无关,不是说蜘蛛自己逃去,便是说蜘蛛给同伙或是手下救走。”

  江飞霞道:“也当然不会相信他,但多年监视下来,甚至到他死了也仍无法先,赵宽等人才死了心。”

  方聪道:“令堂一直都没有说?”

  江飞霞道:“也许她恐怕说了出来,金银珠宝虽然到了她哥哥的手,赵宽等人就会找她的哥哥算账。”

  方聪道:“难道不会为了令尊的安全?”

  江飞霞冷笑道:“她若是真的肯为家父着想,当年还随家父离开,根本就不会有月华轩的事,我们一家人现在活得也不知多么快乐。”

  “令尊对令堂的爱则是无怀疑,否则以他的聪明伸手,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江飞霞又是一声冷笑:“我从来就没看见一个他这样愚蠢的人。”

  “你对父母看来都没有多大好感,难怪会这样忍心。”方聪突然叹了一口气。

  杨威旁边问道:“她怎样忍心了?”

  方聪却问江飞霞道:“赵宽抓取沈春山你是如何知道的了?”

  江飞霞道:“我既然没有抓去,除了赵宽之外,还有什么人?”

  “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清楚?”方聪追问。

  “沈春山是最关心家母的一个,相信已经知道了藏宝图的秘密,势必是在赵宽面前漏了口风,赵宽才会将他绑起来,也算他口硬,怎么也不肯说。”江飞霞冷笑:“那当然是因为他知道赵宽的为人,不说还能活命,一说便会给杀掉灭口。”

  方聪道:“事实是这样。”

  江飞霞道:“本来他就是再活上一年半载,只要他挨得住,应该没有问题,可惜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方聪沉吟道:“是你设计赵宽迫出沈春山心中的秘密?”

  江飞霞淡然应道:“我只是让他的手下知道就是将一个人的皮剥下来,那个人也不会死亡,不过痛苦万分。”

  方聪恍然道:“沈春山一听之下,却以为赵宽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江飞霞道:“我算准他给折磨了这么多天,神智已有些衰弱,不看刺激,一听赵宽要剥皮,那还不为之崩溃,什么都说出来。”

  方聪叹息道:“也所以赵宽才会跑到你家去剥掉令堂后背那块纹上花纹的皮肤。”

  江飞霞道:“他本来可以不用剥下来的,可是他又怕给别人发现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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