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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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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狼嗥也似的聲音在天外飛來。 「正是龍飛!」語聲未落,龍飛人已落在胭脂身旁。 武三娘蕭半湖陶一山同時一齊搶前,武三娘一把摟住胭脂,半邊身子橫擋在胭脂身前。 無論再多少箭飛來,即使龍飛擋不住,現在也要先將武三娘射倒,才能夠射殺胭脂! 要過龍飛那一關已經不易,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沈勝衣? 「金環果然不錯,再接我三箭如何!」狼嗥聲又響起。 龍飛尚未置答,三箭已然射來。 他金環正待出手,閃電般一道劍光已擋在他身前! 羽箭在劍光中兩斷落下! 沈勝衣橫劍在龍飛身前。 狼嗥聲怒道:「我要見識的是他龍飛的金環,不是你沈勝衣的三尺青鋒!」 沈勝衣大笑,道:「如此你得先將我射倒!」 「出來!」 沈勝衣應聲竄出堂外! 龍飛吩咐武三娘一聲:「小心胭脂!」身形亦掠了出去。 蕭半湖陶一山豈甘人後! *** 東風滿院,纖雨煙飛。 雙英鏢局對著練武廳那邊大門滴水飛簷之上悍然立著五個人,風吹起了他們的衣袂,雨已經濕透衣裳,他們都沒理會。因為這種風雨絕不會傷人,更不會殺人。 孫杏雨背負箭壺,手握大弓,無論怎樣看,都已不像一個讀書人。 白松風本來就不像,開山巨斧已握在手,悍如豹,威如虎。 杜飛雲仙劍亦已出鞘。 董尚霸王盾左護心胸,右橫肩脅,馬方平日月輪齊腰,兩人都瞪著沈勝衣,既怒又驚! 他們目睹何沖倒在沈勝衣劍下! 何沖是他們的兄弟。 *** 箭壺中仍然有箭六支。 孫杏雨右手如飛,拔箭,射三箭,再拔最後三箭,盡射最後三箭! 六箭分射蕭半湖陶一山! 箭急如流星,破空聲懾人心魄! *** 蕭半湖長劍一抖,「鈴鈴鈴」鈴聲急響! 鈴聲中劍光飛射,居然一劍擊下了射來三箭! 劍脊上的七枚金鈴卻已只剩下四枚! 羽箭落地,金鈴落地! 蕭半湖面露驚駭之色,他雖然一劍擊下那三支羽箭,一隻右手已震得發麻。 *** 陶一山沒有硬擋,偏身一閃,快捷如飛鳥,而箭從他的左側射過,「奪奪」的整個箭鏃,竟然沒入石階之內。 還有一箭! 這一箭同時射到,卻非擋不可! 陶一山那柄鐵骨摺扇及時刷的打開! 「篤」的一聲,箭射在其中一支扇骨之上,箭鏃裂開,那支扇骨亦斷成兩截! 陶一山摺扇一闔,箭叮的墮地! *** 孫杏雨看在眼內,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奪魂劍絕命扇不外如是。」 白松風亦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杜飛雲沒有笑,眉心微微一攢。 董尚馬方平卻大皺眉頭。 這一戰孫杏雨早就已擬好計畫,乃是他與杜飛雲合擊沈勝衣,白松風獨鬥龍飛,董尚馬方平則配合何沖暫時將其他人截下來。 現在何沖已死亡。 蕭半湖的奪魂劍、陶一山的絕命扇顯然都絕非庸手可比,甚至比他們似乎猶勝一籌。 何況除了蕭半湖陶一山之外,還有武三娘與胭脂二人? 武三娘一對鴛鴦刀據說絕不在「鴛鴦雙絕」河西六娘子之下。 胭脂的一支劍更曾殺柳孤月! 縱使她當時從背後出手,但柳孤月乃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要同時截下這四個人,董尚馬方平實在連一分把握也沒有。 *** 語聲甫落,孫杏雨就卸下背負箭壺。 箭壺落下瓦面,長弓亦落下,孫杏雨一拍雙手,目注蕭半湖陶一山,接道:「這件事與你們無關,立即退出,饒你們一命!」 蕭半湖大笑,忽問道:「金傑江雲是死在何人箭下!」 江雲就是方才被殺射那個鏢師。 孫杏雨笑道:「這不過兩條性命,雙英鏢局上下大小卻還有一百二十七人!」 白松風接道:「你們若不乖乖的退下,一會就莫怪我們心狠手辣,殺你們這兒一個雞犬不留!」 蕭半湖仰天大笑,道:「若非沈大俠,雙英鏢局三年前已經被強敵夷為平地,不留雞犬!」 陶一山亦自笑道:「想你孫杏雨平日據說要殺就殺,從未多說半句話,現在何以竟變得如此嚕囌,莫不是多了我們,你們便自知不敵!」 孫杏雨一捋鬍子,道:「你們既執迷不悟,我們亦只好大開殺戒!」 中州五絕居然也有殺戒,蕭半湖陶一山不由得又失笑。 孫杏雨沒有理會,目注沈勝衣,道:「殺柳孤月的並不是你。」 沈勝衣道:「殺郭長溪的卻是我。」 孫杏雨道:「此人誤我大事,自尋死路,死不足惜!」 一頓轉話問道:「殺柳孤月的到底是誰?」 龍飛應聲說道:「是我的女兒——胭脂!」 「此名甚美!」孫杏雨斷喝道:「此人何在?」 胭脂那邊已移前半步,道:「我在這裡。」 孫杏雨早已知道站在那邊的女孩子必然是胭脂,卻聞言目光才轉落,道:「人比名更美,怪不得柳孤月死在你劍下!」 「下」字甫出口,右手輕輕忽一動,兩點寒芒「嗤嗤」的從他的衣袖射出,飛擊胭脂的胸膛! 胭脂的劍尚未動,武三娘鴛鴦刀已擋在她的身前! 刀光一閃,寒芒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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