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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四个女人身形突然一转,东南西北各立一方,四支长棒同时疾刺了出去,她们其实并不知道常护花人在什么地方,这一棒只是一试虚实。

  常护花人在长棒未及的范围内,却在棒刺出同时,身形一弓,疾向前射出。

  当前那个女人立时觉察,回棒知道已不及,惊呼急退,却正撞在后面那个女人背上。

  常护花立即掠到,以剑柄点倒了那个女人,两脚双飞,接将左右两个女人踢飞,贴地接一滚,已然将前面那个女人的穴道封上。

  被踢飞出去的两个女人一滚即跃起来,在跃起来的剎那间,长棒已然从胁下刺出。

  常护花左手抄起了一支长棒往右迎去,封开了那边那个女人的长棒,身形接着欺进。

  那个女人的反应也很敏锐,左掌立即切出,常护花偏身闪开,左手长棒仍然控制住那个女人的长棒,在那个女人回棒之前,剑柄已然撞在她的穴道上。

  剩下的一个女人不进反退,伏地一滚,滚过的地面,立时出现了一道暗门,那个女人再滚回来已然滚进了那道暗门之内。

  常护花左手长棒立时脱手飞出,那个女人方待将暗门关上,长棒已飞至,她的反应仍敏锐,手及时缩回,常护花人剑立至。

  ▼第十二回 又遭群犬追

  那个女人知道阻止不了常护花,仓皇急退,常护花身形一滚,立即欺进去。

  那是一道石阶,常护花手脚并用,一只壁虎似的爬下去。

  那个女人回身一棒,从常护花头上穿空,常护花左手一扳,在那个女人收棒之前已然射到,剑柄一长,正中那个女人的穴道。

  那个女人闷哼一声,仆倒在石阶上,常护花半身一弓,一把将那个女人抓起来,剑柄随又将她的穴道解开,接问道:“托欢囚在什么地方?”

  那个女人乳白的眼瞳一亮,脸上露出了恶毒已极的神色,道:“地狱!”

  语声甫落,一缕黑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她的头接一侧,竟已气绝。

  “好毒的药。”常护花接将那个女人的嘴巴捏开,只见一颗牙齿已然碎裂,一阵杏仁似的的气味飘出。

  他摇头,将那个女人放下,放目望去,只见石阶直往下伸展,隔不了多远就嵌着一盏长明灯,灯光不怎样强烈,看来很舒服。

  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平台,放着一个不是太大的铜鼎,常护花掠到平台上,只见左右都有一道拱门,前面一面石屏风之上各写着一个字,左是“生”,右是“死”。

  常护花左右看一眼,怔在那儿,两旁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生死门——”常护花忽然干笑道:“非生则死,这是别无选择的了。”

  语声一落,他随即伏下来,耳贴着地面细听,却就在这一个时候,秋雁的声音隐约传来,道:“常大哥——”

  常护花方待应声,石阶上那道暗门已然关起来。

  ——难道有人在附近窥伺?常护花心头一凛,但没有动,仍然伏在地上倾耳细听。

  他终于听到了一阵“铮铮”的声音从死门那边传来,那就像是铁链子在地上拖过。

  “铮铮”声不绝,常护花抬头望了那个“死”字一眼,长身站起来,向那边拱门走去。

  转过了石屏风,常护花看得很清楚,拱门并没有关上,一条甬道直往前伸展,也是每隔不远,便有一盏长明灯。

  常护花缓步走前,终于走进去,前行不到一丈,那道拱门左右突然各弹出了几条粗大的圆柱,横里将门封闭,一阵嘎嘎声接从头上传来。

  与之同时,前面亦落下了一道铁栅。

  常护花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刀闸正在落下来。

  那道刀闸也不怎样宽阔,只是常护花置身的空间一样。

  常护花虽然艺高胆大,这片刻之间,亦不由一阵心寒。

  那道刀闸下落的速度虽然缓慢,可是却已予常护花以死亡的感觉。

  他手中剑虽然锋利坚硬,但要削断前后那粗大的铁柱却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阵阴森的冷笑实时传来,道:“常护花,明知是死路你还要闯进来,那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啰。”

  这声音常护花并不陌生,一听便认出是冷冰如的声音。

  冷笑一转便变成刺耳的狂笑。

  ***

  佛堂中常护花遗下的那个火折子本来仍亮着,但秋雁那边一叫,立即被一只脚踩灭。

  那只脚的主人一双铁手,正是雷破山,那边暗门一关上,他便从另一扇暗门窜出来,双手乱抓乱掷,将那几个被常护花封住穴道的女人掷进暗门内,脚一踩一踢,亦将那个火折子踢了进去,身形一动,接亦掠进暗门内,反手将门关上。

  火折子的光芒并不怎样强,秋雁来的方向一共有二进,在佛堂外根本看不到这儿的亮光。

  埋伏花暗桩内的天地会众也没有现身拦阻秋雁,方才他们都听到打斗声,但也都没有动,只因为早已有命令吩咐下来,除非有暗号示意他们动手,否则绝不许轻举妄动。

  在天地会中,服从是最重要的,杀敌反而在其次。

  秋雁一路走来,并无任何发现,来到了佛堂门前,也仍是一样,不由得大感诧异。

  难道常护花还没有到来,秋雁相信伍凤楼的判断,也实在不知道常护花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正当此际,佛堂门闪起了灯光,秋雁脱口又是一声道:“常大哥——”

  门应声打开,一个老妇人手持灯笼现身出来,一面问道:“是那一个在大呼小叫。”

  秋雁目光一落,道:“姜大娘,是我。”

  姜大娘这才看清楚,道:“小姐,这么晚了,还到来佛堂有什么事?”

  秋雁一面往内望,一面问道:“常大哥还没有到来?”

  “常大哥?那一个常大哥?”姜大娘反问。

  秋雁一怔,道:“不就是哪个常护花。”

  姜大娘摇头道:“没听过这个人。”

  秋雁一想,确实亦没有带常护花来见过这个姜大娘,转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来过佛堂?”

  姜大娘摇头道:“那个常护花到底是什么人?”

  秋雁道:“我们的客人。”

  姜大娘又问道:“是侯爷叫他来佛堂这儿?”

  秋雁摇头,姜大娘颔首道:“难怪老婢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了,这儿一向不许外人出入,他既然是一个客人,又没有得到侯爷的许可,怎会跑到这儿来?”

  “你不知道那许多的了。”秋雁也懒得多说什么,一把将灯笼夺过,道:“我进去瞧瞧。”

  姜大娘没有阻止,她是这儿的老仆人,秋雁的脾气怎样,怎会不清楚?

  秋雁也没有多说,拿着灯笼直往内闯,穿过珠帘来到佛堂内,既不见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

  姜大娘跟了进来,奇怪的望着秋雁。

  转了一个身,秋雁忽然问道:“怎么不将灯光亮着?”

  姜大娘抬头望一眼道:“油尽了,这么晚也不想要别人麻烦……”

  秋雁挥手打断了姜大娘的话,道:“你真的没有看见有人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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