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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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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道:「那種殘忍有時簡直令人不忍卒睹。」 他一聲輕嘆,道:「他雖然對我有過救命之恩,對於他這種行事作風,我一向都瞧不過眼,為了這件事,我們已經好幾次發生意見了。」 沈勝衣道:「這相信也是你們拆夥的另外一個原因?」 鳳棲梧沒有否認。 沈勝衣道:「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 鳳棲梧道:「以我所知,他這種性格是與生俱來,無可救藥。」 沈勝衣道:「不少人的確天生就是一個虐待狂。」 鳳棲梧嘆息接道:「也所以我一離開,鏢局就散了。」 沈勝衣道:「沒有人忍受得住柳西塘的脾氣?」 鳳棲梧道:「早就忍受不住的了,只因為我極力挽留,一直又待他們還不錯,才留下來。」 沈勝衣道:「他們在你走後,跟著離開,柳西塘怕會懷疑是你從中唆使。」 鳳棲梧道:「有人告訴我,他是這樣懷疑。」 沈勝衣道:「如此他的心情一定非常惡劣。」 鳳棲梧嘆息道:「也就苦了仍留在他身旁的人。」 玉蘊芳道:「不過自從有了銀狼之後,他對家中的人就沒有怎樣了。」 沈勝衣道:「哦!」 玉蘊芳道:「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虐待對象。」 沈勝衣道:「那條銀狼?」 玉蘊芳道:「正是。」 沈勝衣道:「他怎樣虐待那條銀狼呢?」 玉蘊芳想想道:「一言難盡,總之他對待的雖然是一條狼,那種殘忍法,居住在這個莊院的人全都看不過眼。」 沈勝衣道:「那條銀狼的眼睛莫非就是他弄瞎的?」 玉蘊芳道:「正是。」 她遂又問道:「你們見過那條銀狼了。」 沈勝衣道:「我因為著見那條銀狼混身浴血的從這裡奔出去,我們才走進來一看究竟。」 玉蘊芳、鳳棲梧這才明白。 沈勝衣接著問道:「他何以對那條銀狼那麼殘酷?」 玉蘊芳道:「除了天性殘忍,以虐待為樂之外,我再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她搖頭嘆息著接道:「他們簡直就像是冤家對頭。」 沈勝衣道:「那條銀狼,對他也很兇惡?」 玉蘊芳道:「狼本來就是一種兇殘的動物。」 沈勝衣道:「不錯。」 玉蘊芳道:「那條銀狼雖然瞎了眼睛,鼻子仍然非常靈敏。」 沈勝衣道:「牠當然已熟悉柳西塘的氣味。」 玉蘊芳道:「熟悉得很,一接近,牠就知道自己的對頭到來,引頸長嗥,作勢欲撲。」 沈勝衣道:「據說,狼的確也會記仇恨。」 玉蘊芳道:「我相信是會的,若不是被鎖鍊限制著牠的行動,牠一定會撲上去拚命。」 沈勝衣道:「那條鎖鍊我看並不是一條狼的氣力所能夠掙斷。」 玉蘊芳道:「所以我懷疑是他將鎖鍊鬆開,讓狼咬死自己的。」 她補充一句,道:「他死時,這個莊院之內就只得他一個人。」 沈勝衣道:「你懷疑他自殺不是還有第二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玉蘊芳道:「他叫我送給鳳二叔的那封信無疑就是一封遺書。」 沈勝衣方才在一旁亦已看見,道:「去年七月十五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鳳棲梧接口說道:「這件事我來說好了。」 沈勝衣道:「誰說也是一樣。」 鳳棲梧道:「去年七月十五日黃昏,我與他保鏢經過芒陽山飛雲觀。」 沈勝衣道:「聽說那是一間賊觀。」 鳳棲梧道:「這是事實,當時飛雲觀的兩個主持,不賣賬,一定要劫鏢!」 沈勝衣道:「結果打了起來。」 鳳棲梧道:「那一戰亦可謂慘烈,到入夜才分出勝負。」 沈勝衣道:「誰勝誰負?」 鳳棲梧道:「我們得勝,飛雲觀的兩個主持玄真、玄虛伏屍在我們的一劍三環之下,可是柳西塘一時不慎,雙手姆指的指骨不幸一齊被玄虛道士臨死前的鐵塵拂反擊掃斷。」 沈勝衣道:「能否再續?」 鳳棲梧搖頭道:「指骨已盡碎。」 沈勝衣道:「對他有何影響?」 鳳棲梧道:「他的三枚鐵環,不能夠再脫手飛出,凌空迴旋傷敵。」 他一頓接道:「飛環門武功的厲害,就是那飛環迴旋半空,出其不意的擊殺敵人。」 沈勝衣道:「這個影響對他亦不可謂不大的了。」 鳳棲梧道:「斷了兩隻拇指,他的武功只能夠發揮出以前的三成威力。」 沈勝衣接著問道:「他當時有過什麼話?」 鳳棲梧道:「他說過武功與他的生命同樣重要,一年後如果再無法恢復原來的武功,倒不如一死了之。」 沈勝衣道:「你離開雙英鏢局的時候,他是否已想一死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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