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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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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先生冷笑道:“这又怎样?” “能够将这种身法练到这种境界的人相信并不多,阁下高姓大名?” “姓钟。” “钟大先生”南伦叫出来。 “正是!”钟大先生把手一挥道:“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 南愉只是问道:“听说阁下有一个女儿嫁进南宫世家。” 钟大先生点头道:“就是你昨夜调戏的少女。” “昨夜?”南偷摇摇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声甫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睁大眼睛。 昨夜他是追错了对象,难道昨夜那个偷出南宫世家跟萧三公子幽会的就是钟大先生的女儿? 当时他是被别人突然揭破所在而引至被萧三公子追杀,那个人极有可能在他犹在紫竹院外徘徊的时候便已发觉他的存在,那应该就是南宫世家的人。 南宫世家跟他有过节的只有姜红杏,这时候想到姜红杏,南偷不由恍然大悟。 好厉害的女人!南偷叹了一口气,嘟喃道:“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钟大先生道:“以你的身手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以你这种身手这种所为在江湖上应该早已恶名昭彰,就是你不说,拿到官府去,自然有一个清楚明白。” “什么?”南偷不禁啼笑皆非道:“老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有话到官府说。” “你是认真的?”南偷这句话出口,反手便给自己一巴掌道:“该死,这个时候还说这种废话。” “你自己走还是要我抓着走?” “老兄,这件事的确是有些误会。” “昨夜我没有在场,今天亲眼目睹,还会错?”钟大先生再挥手道:“走!” “是你叫我走的。”南偷身形一矮,一旁疾窜了出去,他快,钟大先生更快,天马行空般一步跨出,挡在南偷面前。 昆仑派经功剑术双绝,南偷方才亦已见识过钟大先生的轻功,知道溜不了,这一窜其实是诱敌,钟大先生才接近他半身便疾转回来,大红葫芦迎面撞向钟大先生,另一只手却从葫芦下穿过,点向钟大先生胸膛穴道。 钟大先生胸膛一缩,身形倒退三尺,剑剑出鞘,一剑划向那个大红葫芦。 南偷对那个大红葫芦爱惜如命,手一翻,急将大红葫芦转到身后,脚踏碎步,同时让开剑势。 剑势他是让开了,但仍然感觉剑气的森寒,一眨眼,又直追眉睫,忙又再踩碎步让开。 钟大先生身形亦展开,剑势配合身形,连连迫向南偷,看他的剑势身形变化,显然是要将南伦的身形迫死,要令南偷屈服。 以他一派掌门人的身份,以他的武功造谓,在江湖上的声誉,竟然要动用兵器,若说他的对手是江湖上无名小卒,那实在难以相信。 最低限度他已是第一个不相信。 他所以用剑,完全是因为有用剑这种需要,昆仑派剑术长于拳脚,若是不用剑他实在怀疑能否赤手空拳接下南偷的大红葫芦。 连这一点判断能力若是也没有,他这个高手也就枉叫的了。 南伦当然也看得出钟大先生的意图,醉八仙步法施展至极限,剑势中闪耀腾挪,看样子滑稽,却都恰到好处,及时将剑势让开。 钟大先生剑势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蔗奇,他看出那是醉八仙步法,就是想不出江湖上有哪里一个能够将醉八仙步法练到这个地步。 他的斗志也因而更强烈,武功声望到他这个地步的人不但对手难寻,就是要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大打一场也不容易,江湖上差一点的不会来持虎叛,差不多本领的大都已变成朋友,平日切磋,无疑彼此都有收益,但既然是切磋,点到即止,实在谈不上痛快,休说刺激了。 与斗志激荡同时,他的心境也爱得年轻起来,剑势却反而慢下来。 南偷看在眼里,一点也不高兴,他不是朱菁照,以他的经验修为又怎会看不出方才钟大先生的剑势虽然激烈,只是变化迅速,其间仍然有空隙,只要他抓住空隙仍然可以闪躲开去,现在剑势返璞归真,剑气弥漫,看似空隙很多,实在绵密之极。 他的动作也随即缓下来,眼睛稳盯在钟大先生那柄剑的剑尖上。 钟大先生知道南偷要看着剑势的变化才作闪避,淡然道:“小心了” 他的剑势与他的语声同样平淡,一剑再一剑,南偷闪开了第一剑,第二剑显然是闪不开了,但只要将那个大红葫兰送出,仍然可以将之挡下,甚至可以将钟大先生的剑势撞散,只是这一来他那个大红葫芦必然在剑尖下片片破碎。 他无疑也是有这个打算,但大红葫芦送到了一半,便又缩回去,身形翻滚,企图尽最后一分力气让开来剑。 没有将大红葫芹送出这个动作也难以闪开,再多了这个动作又怎能够闪开,眼看着他身形才开始翻滚,剑便已到了他肋下! 裂帛一声,一股血瀑喷出,南偷翻滚的动作一顿,一头撞落在地上。 钟大先生剑立即抽回,惊讶地看着南伦道:“你怎么不用葫芦挡这一剑?” 南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道:“这个葫芦乃是家父留给我的,家父生前视之如宝,临终千叮万嘱,要我小心珍惜……” 他的语声已变得衰弱,说来努发皆头,神态难以言喻的可怜。 钟大先生嘟喃道:“听你这样说,也不是一个太坏的人,我原以为这一剑你应该可以化解得来的。” 言下之意,对这一剑他实在有点后悔,他算准了南偷只要将大红葫芦往剑尖一送便可以化解,也准备在剑势一散之后便改用天龙八式。 南偷竟然宁可不要命却不愿那个大红葫芦损害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而大红葫芦送到一半才收回,他虽然惊觉,剑术也到了化境,可是刹那间要将剑收回已经是能力以外的事。 南偷若非一个这样的高手,他剑上必然会留有分寸,就因为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决定于分寸,这分寸他难免算尽,纵然心剑已台一,心转同时剑却已刺进了南偷体内。 南偷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笑容当然凄凉之种道:“能够死在一个你这样的剑客剑下,也不枉此生。” “你……”钟大先生举步上前,要看南偷的伤势,却给南偷摇手截下。 “若是连自己伤得有多重也不知道,也是白活了。”南偷喘息道:“不管是否误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钟大先生毫不犹豫。 “与我一起卖艺的那个小子一直都以为我是他的父亲,其实不是,他其实是一个弃婴,有关他的身世,我怀中有一封他生母写下的血书,劳烦你替我拿给他,也好让他有一个清楚明白。” “这是小事。” 南偷欲言又止,伸手入怀中要取那封血书,才伸到一半身子便一下抽摇,然后头一仰,眼一闭,所有的动作同时停顿。 钟大先生回剑入鞘,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即使这不是误会,我的剑亦应该留有余地,你放心,信我一定替你送到那个小子手上。” 他移步上前,俯身伸手方要探进南伦怀中,南偷突然又睁开眼睛,双手双脚齐出口钟大先生知道上当,惊呼方出口,双臂穴道已被南偷封住,双膝亦被南偷双脚踢中穴道,一下酸软。 他到底内力深厚,刹那间内力已游窜全身,双臂一抛,再借助腰力,一个身子横飞了出去。 南偷没有追击,一声高呼,一溜烟也似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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