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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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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丹正要阻止,南偷已大声向北盗:“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北盗冷笑,南偷双手接一摊:“我既不想整天跟着这个没趣的小伙子,也不想跟你这个大坏蛋混在一起。” 言下之前,除非北盗答应,否则他一定纠缠不清,全力保护陆丹。 北盗只是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南偷反问陆丹:“难道你不是铁御使陆迁的儿子?” 陆丹苦笑,南偷接摇头,喃喃自语:“人家叫他铁御使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家父──”南偷截住了陆丹的话:“除了自白赔上一条性命,我实在想不到他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陆丹怔住,眼前这个无酒不欢,看来整天醉醺醺,难得有一刻清醒的老人显然比一般人要清醒得多。 北盗突然插口:“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知道什么?”南偷打了个酒呃。 “江湖人还是回江湖去。” “我是江湖人啊。”南偷好像现在才省起来,抓着一头乱发:“你呢?” 北盗叹了一口气:“要杀他的是刘瑾,我就是不动手,其它人──” “我只是请你高抬贵手。”南偷又笑了。 “三年前你在西湖救过我娘亲一命──” 南偷一怔,脱口:“什么?” 看他的反应,显然并不知道所救的是什么人,北盗淡然道:“你我可谓生冤家,死对头,这么巧,偏偏有这许多恩恩怨怨。” 南偷大摇其头,北盗又道:“我知道你绝不是挟恩求报的那种人,但不管怎样,这件事今夜一笔勾消!”语声一落,他身形倒翻,随风飞掠,眨眼间便经已消失不见。 “又会这么巧的。”南偷一头白发已然被他抓得鸡巢也似。 “老前辈──”陆丹上前来。 “你听到的了,刘瑾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最好趁这个机会躲开。” “晚辈可不怕──” “你不怕我怕。”南偷半身一缩,忽然问:“你这样死掉了有什么好处。” 陆丹怔住,南偷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想通了告诉我,我脑筋有毛病,转不来,想不通。”随即苟身,步高步低的往山坡下走。 陆丹追前去,南偷立即回头,双手乱摇:“你别跟着,我这个人不怕死,却怕麻烦。”突然反手一巴掌掴在自己面上:“‘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这你也不懂,竟然不怕死?” 他是责骂自己,陆丹听着却有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不由省起父亲临终的话,与南偷的竟然这么接近。 临终他那个父亲亦已醒悟,现在他这个儿子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这样死掉了有什么好处?应该跑到那里去?应该怎样做?他心绪一阵纷乱,到完全清醒的时候,南偷已经不知所踪。 他仍然不知何去何从,脚步举起,不由自主走向回家的路上。 走过小山坡,走进一条小胡同,这条是快捷方式,可是一走进来,陆丹便后悔了,他已感觉到杀气,右手很自然的落在配剑柄上。 剑尚未出鞘,皇甫兄弟便在胡同两端出现,判官笔在手,那种神态更彷佛已判定了陆丹的生死。 “是你们?”陆丹剑出鞘,左手提剑诀。 “你的运气不错。”皇甫忠冷笑:“只是不错。” “南偷与你背道而驰,你走这条路连我们兄弟都意外,他纵然不放心回头,也找不到这里来。”皇甫义语声森冷:“你是死走了!” “我们本来不想亲自动手,但时机适合亦无妨。”皇甫忠开始移动脚步。 皇甫义同时移动:“你要怪只好怪你父亲将你送上武当山,若是你没有武功,最低限度不会像现在这样短命。” 陆丹冷笑,剑护胸前,皇甫兄弟实时身形一快,前后窜上,判官笔向陆丹身上要穴招呼,陆丹剑势同时开展,急攻向皇甫忠,他是要个别击破,以免腹背受敌,可惜他的本领与皇甫兄弟还是有距离,连攻七式二十一剑,非独未能将皇甫忠砍倒,甚至迫退,第二十二剑方待出手,皇甫义已到了。 他们存心速哦速决,省得麻烦,出手极其狠辣,陆丹三个下来,身上衣衫已穿了四个洞。 胡同狭窄,长剑原就很难施展得开,不似判官笔的短小方便,皇甫兄弟合作已惯,此消波长,陆丹应付得当然吃力,险象环生。 皇甫兄弟选择这种环境动手,当然就是已弄清楚陆丹的武功特长,他们步步进迫,兵器一寸每一寸险,越接近威力便越大,也是说,陆丹的危机相应更大了。 他的剑诀仍能够把持,长剑由左支右绌而不能不放弃攻击,脚踏太极,剑走无极,千百个剑圈护住了身子,一个身子也同时疾转。 他不是不想拚命,但这种环境实在太不利,拚命也没用,他也已学会了冷静,想透了要拚也要拚得有价值,对象是刘瑾,绝不是皇甫兄弟。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如何突围。 皇甫兄弟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意,不的而同一声:“要走?没这么容易──”皇甫义身形随即一沉,一双判官笔封住了陆丹的下盘,再下沉,插向陆丹的双脚小腿。 这也是陆丹剑圈兼顾不到的部位,陆丹双脚不由拔起来,人剑凌空一转,头下脚上。 这一个变化在皇甫兄弟意料之中,左右同时翻腾,判官笔一截陆丹剑势,一击陆丹要害! 陆丹的反应也相当敏锐,左手虎爪,抓在一侧墙壁上,剑击左右,封开四支判官笔,虎爪一印,身形一翻,便要翻到瓦面上。 也就在这剎那,皇甫兄弟手中判官笔突然一齐脱手,凌空飞射陆丹,笔端赫然相连着一条链子,多了链子,判官笔攻击的范围当然远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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